这可不像是单纯的想要用谢谭幽制住燕恒。
只有让谢谭幽彻底成为燕恒的软肋才能真正控制燕恒,可云启却反着来,他虽不说,石衡却知道,云启想谢谭幽嫁给他,至于为什么,他不明,云启这般深沉阴狠的性格,实在猜不透。
而石衡也不敢与云启明说,血傀之蛊其实控制不了谢谭幽去伤燕恒的,因为,在谢谭幽体内,有一种本能的相护,她宁愿自己死,都不愿意伤害燕恒。
所以血傀之蛊屡屡失败,云启今夜以自己引血傀之蛊,依然不行,谢谭幽对燕恒是下不了手的,即便有,那也只是一瞬。
是以,石衡对谢谭幽越发好奇了,究竟是因为什么让谢谭幽防御能力那般强,自己强忍痛苦都不愿意去伤燕恒,这种意志之力,他从没见过,往往被种下血愧之蛊的人皆会成为他手中傀儡,绝对反抗不了一分一毫。
可如今,谢谭幽屡屡是意外,她真的是在本能的,下意识的,一定,必须要护着燕恒,宁愿承受锥心之痛也要护着。
如果一直这样,云启又要不停的急切催动她体内的血傀之蛊让她想起或是故意扰乱她的记忆,最后的结局,只会是谢谭幽被折磨至死,永远沉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
石衡不懂,云启更是不解。
上一世的血傀之蛊明明用得很好,谢谭幽很听他的话,杀了燕恒不止一次,在他身边没人之时,亦是谢谭幽陪在他身边,甚至为了他坐稳高位用计谋杀燕恒。
这一世,为何屡屡受挫?
难不成,因他的重生而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这种抓不到又看不到的东西让云启很难受。
他绝对不允许。
从药瓶拿出一个药丸扔进口中,手腕黑线迅速退去。
云启没有开口,只是瞧着窗外的梨花树。
梨花树,如果谢谭幽会有记忆,她只记得在那里,一年又一年陪着她的燕恒。
而云启却是想起,在冷宫的那几年,明明是嫡子却被人欺负如一条狗,父皇厌他,母后心疼却无法救他,为保住后位和宠爱便也只能远离他,随便打发一人照顾他,不问他过得好不好,只保他不死。
一年一年过去,他对生活不抱着希望,直到有一年,有一人在他面前出现,告诉他,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别惧怕前路,你要变勇敢。
从此,他的世界不再黑暗。
可其实,永远都是暗的,谁也没有朝他而来,只是路过,只是随意,只是不经意。
阴暗又黑的漩涡,让人喘不过气,很累很疼又很怕。
虫蚁叽叫,浑身亦是被虫蚁啃噬。
女子撕心裂肺惨叫,想杀人喝血,真的是无法控制住自己。
“阿谭。”忽然,最阴暗之处,有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轻轻浅浅的脚步声,风亦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