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谭幽不愿与云启过多接触,怕受到什么蛊惑,淡淡应了声就准备离开。
“你喜欢燕恒?”
身后,云启忽然又问了一句,谢谭幽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顿住步子回头,瞧着云启那身学着燕恒的装扮模样,眸中含着讥讽笑意:“这件事,你好像比燕恒都要清楚,甚至比没了记忆的那些年的我更为清楚。”
“那阿谭可想知道你不知道的上一世?”云启缓缓道:“比如,燕家军后来的惨死,燕恒再也不能射他那引以为傲的箭法?”
闻言,谢谭幽心下一紧,心里想的是远离云启,不听他,不信他,可脚下却是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死死盯着他,呼吸急促,有些怕又有些凌乱的期待他下文,是迫切想知道那看不清的前世梦。
谢谭幽有在隐藏情绪,可云启还是一眼看穿,他挑唇笑了:“那一年,燕恒出征,你去了战场寻他,说要跟他走,甚至求他带你走,燕恒激动应了,留你在军中等他,等他得胜后便带你离开,可你却偷了燕家军的布防图交给敌军,导致燕家军惨死,燕恒受了重伤,上千百姓被屠戮。”
谢谭幽面上血色褪去:“不是我。”
她下意识反驳的坚定声音里却是透露着胆颤。
“燕恒在燕家军面前护了你一次,因此,燕家军对他失望透顶,与他离心,而他,再也不能拉弓射箭。”
云启道:“所以后来,燕恒死了,你杀的。”
眼前,又浮现出燕恒被她用匕首刺伤的模样,谢谭幽心脏猛然犯疼,疼的她弯下身来用力攥着胸前衣物才能微微缓解,耳畔,还是云启的声音。
“他一次又一次救你护你,你却杀了他,都这样了,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太过贪心?”
“阿谭,你不是什么高高在上之人,你什么都没有,是落入淤泥之中的怪人!过得不好实属正常,那才是你真正的生活。”
云启一句句似是蛊惑又带着引诱。
谢谭幽情绪涌动,身体像不受控制般微微颤动,如虫蚁在啃噬,云启见状,也蹲下身来,将袖口捋上去,触目惊心的红黑线展露在谢谭幽面前。
谢谭幽大惊。
云启道:“我们是一样的人,体内有共同的血傀之蛊,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可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
“你知道为什么吗?”云启轻轻摩挲着谢谭幽白皙面颊,眸底占有之情越发浓烈:你体内有相枝子和血傀之蛊,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你可知是因什么?”
“别,碰,我。”谢谭幽一时之间难以起身,浑身的疼痛,只能轻轻避开,嫌恶道。
云启也不在意,反而笑意越发浓烈:“在青龙寺的那三年,燕恒每月都会去看你,每次一见到他,你病总是会好,你是不是以为他不远万里而来就为了给你送药?。”
谢谭幽喉头腥甜翻涌,她吃力瞧着云启,心头一下又一下的,像是被什么砸中,疼的她面色苍白,而云启的话也随之一个字一个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