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雪场,果真像西翔冽说的那样,坡度很缓,场地也宽敞。
雪橇已经准备好了,小冉坐在前面,西翔冽坐在後面。然後向下一滑,雪橇嗖得一下就滑出去了。
西翔冽在後面抱住小冉,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兴奋与激动。想想从见到冉儿的第一面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带冉儿出王府,更别提带他游玩了。
他真的有些愧对冉儿,一个滑雪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小冉张开双臂,迎著正面来的风,雪橇的速度好快,让他感觉要飞起来了。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想起小时候爹和娘带他去滑雪橇时的情景了,那时爹经常这样在後面抱著他,怕他滑出去。
爹爹……
已是下午时分,小冉玩得很尽兴,一张小脸冻得通红的。西翔冽捧起他的脸,有点心疼得搓了搓:“我们回府吧,不然你就得冻僵了。”
小冉笑著对他点点头。
下山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因为山的那边有供行人休息的茶馆,正好还能给他们暖和一下。
茶馆的夥计很勤快恭敬地把他们迎了进去,西翔冽一行人并不声张身份,但是那种贵气仍让人不容忽视。
几个人分成两桌喝著热茶水,小冉的身体暖和了很多,西翔冽的茶杯空了,他刚想给他满上,一抬头却定住了自己的视线。
门口,一个穿著破旧棉大衣的看起来很苍老的男人顶著满身的雪,搓著他那冻得红红的手在和茶馆的夥计说话:“今天的烧柴我已经给你们送到了,一共五文钱。”
“知道了知道了,看看你,五文钱都追著要,去那边管账房要去吧。”
“哦,好,好。”苍老的男人卑微地说著,立刻就向账房那边走去。
“冉儿?”西翔冽吃惊地看著小冉放下茶壶激动地奔出去。
爹,爹爹!
他的心脏跳得很厉害,他觉得自己在做梦,那是他爹,他的爹爹。
小冉抓住了那个苍老的男人,男人回过头看向他的时候表情完全呆滞住。
许久,男人伸出颤抖的双手抱住泪流满面的小冉:“小冉,小冉……”
小冉用手抚著那张因为冻伤而粗糙紫红的脸。
“小冉,爹是不是在做梦?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爹天天拼命干活就是想有一天能攒够银子把你赎出来。小冉,是爹对不起你,爹没能耐,爹对不起你啊!”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整个茶馆的人都看著他们两个。西翔冽走到小冉身边,拍著他的肩膀:“冉儿,先让你爹过来坐下,一会我们一起回府。”
待两个人都止住了眼泪,西翔冽倒了杯茶水:“伯父,冉儿当初虽是卖身进了寒府,但是如今他已不是府中的下人,而是与我同床共枕的身边人。我会好好待他,疼爱他一辈子,如果伯父不嫌弃,十日後我就正式将冉儿纳入正室。以後由我和冉儿共同侍奉伯父。”
小冉的头垂得低低的,他没有想到西翔冽竟会对他爹说出这番话来,羞得他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可是,可是小冉是男儿身,这……”男人显然被西翔冽的一番话震住了。
“他是不是男儿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将他当做发妻看待,希望伯父您能成全我们。”
“唉……”男人叹了口气:“小冉这孩子还是命好,竟能让王爷您看中,王爷您不嫌弃这孩子是个哑巴就好,我还有什麽好说的呢?我向您磕头了,谢谢您能这麽照顾小冉。”
朴实的男人说完就要跪在地上磕头,西翔冽连忙拉住了他:“伯父,冉儿是我最爱的人,我应该感谢伯父才是。等我娶了冉儿的那天,我还要叫您一声爹,您切勿向我下跪。”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