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见老爷子不用她,也乐得清闲,带着白衡便离开了二房。
回大房的路上,白夫人轻声问道:“你二婶的病当真这样严重?”
“嗯,药石罔效。”白衡叹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白夫人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二房真是让人可恨可叹,这么些年下来,二房给大房找的茬不是一丁点儿,二夫人也时常挤兑大夫人。
白夫人身为长媳,又是白家宗妇,也不好一天到晚跟自个儿的妯娌计较。
再有,二夫人嘴皮子利索,白夫人也不想让对方逮着机会编派大房,因此以往都是能退就退,把那些不中听的话当耳边风便是。
一个巴掌拍不响,二夫人再会作妖,白夫人八风不动,泰然自若的无视她,也让她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可能就是汲取了先前失败的经验,所以二房这次才会铤而走险。
思及此,白夫人又是一叹,二夫人这一次阴沟里翻船,本来是想向大厨房伸手,结果却要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也不知道二夫人这会儿,心下是个什么感觉?……
二夫人有什么感觉?
二夫人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火烧一样,从喉咙开始,一路痛到肚子里,就彷佛她方才喝下的不是鸡汤,而是一碗热滚滚的烫油,将她体内都烫坏了。
她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身体内像火烧的难受,可身体表面和手脚却是一片冰凉,几乎失去了感觉。
渐渐的,她似乎连呼气都困难。
二夫人有些着急,她这是怎么了?
就是再愚钝,也发现了自个儿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低叹声。
二夫人凝神去听,就听见一把像是老爷子的声音说道:“你们几个好好侍候着,若是二少爷来了,想法子打发走,别让他见二夫人了。”
什么?!怎么可以呢,为什么不让白卫见她?二夫人在心里发狂的大喊,可是发出的声音却细如蚊蚋。
老爷子吩咐完事,回头见二夫人似乎有些动静,想了想,便走到床榻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媳。
对于这个儿媳妇,老爷子的印象不深,除去大儿媳是他开口发话定下来的,其余的都是已去世的老夫人定下来的。
老爷子统共有五男三女,除去三个嫡子是白老夫人所出,另外二儿三女都是姨娘所出,庶女早早的就出嫁了,另两个庶子成家后也被分了出去。
这一次他失踪时,在外面叫嚣蹦跶的最厉害的,也是这两个庶子。
他在查帐时,也查出了二儿子和庶子之间有往来。
那个帐房先生虽说是二儿子找来的,可当初举荐给二儿子的人,是庶子媳妇娘家拐了好几个弯的亲戚。
当初帐房先生和二儿子连手搬空的银子里,有一半都进了庶子口袋。
可叹二儿子光有争家产的心,却没有相应的脑子和眼力,自以为占了便宜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被人当成通天梯了。
对于庶子伙同外人占了家产一事,老爷子并没有打算放过。
只是家里都还没整顿好,还腾不出手来处置庶子,二房就出事了。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再对二夫人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老爷子离开后,侍候二夫人的两个丫鬟在房里看顾着二夫人,其中一个年纪比较轻的便低声问道:“姐姐,二夫人这是怎么了?”
“不该问的便不要打听。”年纪大的那个瞪了她一眼,语带警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