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身上的伤当时是明显感觉臀部受伤最严重,手脚的擦伤并不是很影响他现在的生活,可是近两天李焕发现他浑身都开始了酸疼,原本只是下肢疼,现在是屁股,腰,背,肋骨,肩颈,胳膊全都酸痛。
到了第二天李焕发现他躺在床上连想起身脖子根本痛的抬不起,手指关节也都在疼。
李焕半耷拉着眼皮,精神不太好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已经像这样睡了两天了,幸好床头柜上他提前给自己预备了五六瓶矿泉水,也都是拧开瓶盖的状态还有面包所幸他才没有饿死渴死过去。
仰躺在床上,李焕全身疲惫的睁着眼睛看着粉刷白皙的天花板发呆。
他想起曾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北大教授的一段话。
“如果你前半生过得一塌糊涂,那么你后半生一定要重新洗牌找回最初的自己。不要怕,没钱了可以再挣,朋友没了可以再交,爱情没了可以再谈,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你生来一无所有,何惧从头再来。”
“记住,你什么都不缺,缺的是一份重新开始的勇气。”
恍惚间他还是会想起海浪,难受的窒息,无数情绪从他心头涌起,对海浪巨大的恨意海啸般席卷过来,有种深入骨髓的冷,李焕到现在还是不敢置信对方竟然让他顶替刘裕鸣坐了八年的牢。
自己喜欢的人一夜间变成了他的仇人。
李焕想翻案,可是翻案又谈何容易,大量的专业知识和敢于抗争的勇气李焕自问有吗,躺在床上回想着他的前八年,嘴角扬起一丝苦涩,闭上了双眼揉着发烫的额头,心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助仿佛在向自己的现状投降。
有时候这种无望的感觉难受让他窒息,偶尔甚至会想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活着?活着这么痛苦,亲人抛弃了他,再也没有了爱他的人,这究竟是为什么活着。
就在李焕奔波于l市找工作的时候,海浪那边已经快疯了。
海浪经过网上提供的多方办法查找,终于让他找到了李焕的家庭住址和电话,不过让海浪遗憾心痛的是电话接通后说不是李焕的家人。
说不认识。
虽然海浪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地址记录了详细的小区楼栋和单元号,所以海浪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和侥幸,准备第二天亲自去一趟,希望会有李焕的其他线索。
到了地方海浪不敢贸然进去,虽然李焕曾对他说过,他的父母早就搬离了现在这个地方,但他还是希望没有搬家只是换了楼层。
能在这里让他偷偷远远的看上一眼李焕,不能让李焕看见他,因为对方现在还很排斥甚至是仇恨他。
可是他在小区门口晃荡了半天,终于他等不下去了,开着车进去找到他父母以前住的地方,按了半天的门铃,里边儿的人门打开,对方却说不认识李焕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房子卖给他们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听到这个结果,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唇角微微下垂,他本来也没有抱多大希望李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既然来了这里,至少也要打听到李焕父母的音信吧。
海浪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心说自己急糊涂了,可以找物业问一下啊,结果管理登记住户信息的一位看起来个不是很高,身材微胖,一看明显上了年纪的一位大姐。
听了海浪简单赘述了说2020以前的住户主人曾是他的一位远方叔叔,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但是欠了他们家的钱且数字还不小,便立马热心的帮他查找了起来。
但查到的结果却是七年前这一家就已经搬走了,海浪脸色一片惨白,不死心的问,“他们搬去哪儿了。”
大姐“哎呦”道,“小伙子,虽然我很同情你,但这我们哪里会知道,不过你放宽心,毕竟这年代谁身上还没有几笔烂账对不对。”
海浪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这里的物业区,觉得双腿直抖,七年前就离开了,在李焕入狱的第二年就已经离开了。
他想起李焕曾经跟他提起过,他的父母因为他坐牢让他们的脸上没有面子所以抛弃了他,原来李焕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这世上真有这样狠心的父母。
他的耳边忽然回响起李焕曾对他说过的一段话。
“你让我有了被在乎的感觉。知道吗?八年来,我的亲生父母从未探望过我一次,哪怕是仅仅一次,从未……他们抛弃了我,只因为我坐牢的事情让他们在亲戚的面前抬不起头,这些,我都知道。”
海浪心里难受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啪啪就给了自己两耳光引得路人纷纷对他侧目,疼惜,愧疚和后悔,种种情绪快要把他淹没冲到。
李焕会原谅他吗,会为他放下仇恨吗,让他重新对自己敞开心扉接纳他吗,海浪只觉得手脚冰凉,心里像下了雪似的,让他一个劲儿的直打颤,就因为自己让他给刘裕鸣顶替了那八年。
如果找到了李焕,他该怎么办,才能让他回到自己身边?他还有机会吗?海浪心中的恐惧说不出口,咽不下去,郁结在胸口,压得他几乎要窒息,脸埋在方向盘里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肩膀微微颤抖着。
赵陆给他租的房子两个月很快要到期了,而他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健康,他便将那房子还没到合同时间就退掉了。
因为赵陆给他租的房子实在是太昂贵了,不是他能租的起的,因此他很快给自己又重新找了一个环境不错带有一厨一卫的房子,跟中介签了半年的合同,而且这里找工作的话交通也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