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脸颊微烫。
她这个人脸皮不薄,但也没厚到可以砌墙的地步。
被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是会不自在的。
而裴砚倒是始终自如。
包扎好后,他问:“能动吗?”
姜姒点了点头。
裴砚看着她,直到姜姒活动手臂,脸上神色无异,他才放心地收回目光,看向裴母。
一瞬,眼底冰冷刺骨,判若两人。
裴母脸上的肌肉线条绷紧。
早知道裴砚对谁都是冷漠,唯独对姜姒例外。
今日见他终于真情流露,不再伪装,她心底不是滋味。
到底是亲生儿子,却不和母亲亲,反和外人亲。
“u盘,你已经拿到手,股份,你们也已经拿到手了,是不是应该让我们走了?”裴砚语气冷冷,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裴母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裴林慌慌张张推门进来,在裴母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裴母脸色一变。
“不是两点吗?他们怎么现在就来了?”
“不知道,已经进了电梯,马上就要上来了。”裴林压低声音,但还是压不住声音里的颤音。
裴母眸光犀利落在裴砚身上:“是你让他们提前过来的?”
虽然裴母没说他们是谁,但裴砚很清楚。
是公司里的股东来了。
“没错,”裴砚抚摸着姜姒修长白皙的手指,散漫启唇,“这么精彩的一出好戏,怎么能让他们错过了呢?”
“你以为把他们提前叫过来,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裴母语带嘲讽,“阿砚,你我之间可是签了协议的,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同意召开股东大会,已经说明他们明白大势已去,裴氏还是要交到我的手里。”
裴砚轻飘飘睨她一眼,一语不发。
裴母:“我知道你不甘心,也是,蛰伏了五年,隐忍了五年,甚至为此连最心爱的女人也要瞒着,就为了我手里的股份,今朝失败,应该是你这辈子第一次失败。
怪只怪你是我儿子。
知子莫若母。
阿砚,我太了解你了,你要做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我都清清楚楚。
所以当初我敢跟你签协议,是因为我知道,你必然不会和棠艺暖结婚,我逼着你,就是为了让你输。
阿砚啊阿砚,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裴母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已经传来谈笑风生。
“怎么这么多人,这般热闹?”
待进来的股东看到会议室里的情形,一个个脸色的笑意都收了起来。
裴母大局已稳,也不怕他们看到自己的手段,微笑道:“今天是大好日子,难为阿砚和姜小姐,尤其是姜小姐,受了伤还要亲自来一趟。”
姜姒:“……”
众人神色怪异。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就开始吧,早点把股份转移的事情弄完,大家也可以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