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别的亲属不管吗?如果不管,也要他们写弃养、无力承担抚养的条子才行。”“……”
东北那边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事儿。
如果那边知道了,周时安还能待在这里吗?
陆淼沉默半晌,沉下心艰难开口问道:
“陈老师,一定要这些东西吗?没有就真的不行吗?”
“这个是必需的,上面没查还好,一旦查了,暴露出来,那就得死一大片。”
“……”
话说到这里,什么意思基本已经明了。
陆淼吐出一口气,揉揉脸只好缓下一口气道:
“那好吧,谢谢陈老师了,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不客气的陆同志,这个是你昨天拿过来的东西……”
“别,陈老师留着吧!”
“那不行,那不行。”
陈老师摆手,硬把两盒茶叶塞还给陆淼:
“水果我收下,就当咱们认识了,回头有什么事,再好说好商量,这茶叶贵重,真不能要!”
“……”
东西送出去又被塞了回来,这事儿基本黄了。
陆淼无可奈何,只好抱着周时安回去。
她情绪不佳,拉车时又被周时安看见。
周时安看出点什么,路上小手抱紧她脖子道:
“姨姨,我不上学也可以,我喜欢在家和弟弟妹妹们一起。”
陆淼啄啄他小脸,努力绽放明媚微笑:
“不上学可不行,以后弟弟妹妹们都会上学,你要是不上学了,以后跟他们连话都说不上,这怎么行?”
周时安淡色小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纠结严肃地绷紧小脸,没说话。
“没事,这家不行,那就换一家。”
陆淼心底叹息,面上笑容依旧:
“姨姨这两天再努努力,我们家时安这么听话懂事,肯定有学校能收咱们,有没有信心和姨姨一起坚持,嗯?”
周时安愧疚的搂上陆淼的脖子,“唔”的一声,点点头。
“真棒。”
陆淼笑着亲亲他,抱他去车站等车。
育红班有那种单位内部的,也有公办、民办小学、育红班一体的。
有人写介绍条子的地方都这么严格,没熟人的地方,更加可想而知。
陆淼连续两天,跑完家附近的几处育红班,皆是无功而返。
不得已,只能往更远一点的地方跑跑看。
结果都是一样,大部分都是听见没有指标,就不会再听她继续说下去。
吃闭门羹的次数多了,陆淼渐渐也没了信心。
不光没了信心,感觉好像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受挫的次数多。
陆淼烦闷的胃口都差了,怕影响家里,影响到孩子们,一直压着情绪没外泄出来。
这天夜里吃完晚饭,她洗漱回房间休息。
拉了电灯,黑暗里盯着窗帘边沿倾斜进来的月光,陆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心里盘算着,等这几天孩子爸爸回来以后商量一下。
实在不行,赶在大学开学之前,跑一趟东北。
点钱把这段关系买清算了……
时安外家也不知道周鸿有工伤赔偿。
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确切是多少钱……
陆淼蹙眉翻过身,抱着枕头忧虑地盘算起这事儿的可行性有多大。
这几天白天太累,没想多久,她眼睫颤了颤,缓缓合上,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