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要耍流氓,怎么现在姑娘都喜欢年纪大的?父性光辉很吃香?”
温酌言没搭话,他刚刚吃了一颗糖,这时正埋头对叠糖纸。
盛敏华道:“吃独食你还炫耀起来了?”
温酌言一笑,从裤包里掏出一颗大白兔给他,盛敏华喜滋滋地吃了,吃完又问刚刚讲到了哪。
这家麦当劳夹在三栋写字楼之间,午餐点人潮如织,而这时候高峰基本上已经过去,排队的人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所以关鹤一进店门,温酌言就看见了。
也恰好滔滔不绝的盛敏华被同事一个电话给催了回去,温酌言坐在位置上把汉堡吃完,关鹤刚好点餐打包完毕。起身过去与他打招呼,后者略显惊诧,然后道:“这么远?”
温酌言忖度少顷,意识到大约是说他上班地点和聂寒山家的距离。
一番寒暄,才知道关鹤过来办事,不过稍显意外,居然会买快餐吃。
关鹤倒是主动做了解释:“从小喜欢,改不过来了。”又哂笑,“老聂准你吃这个?”
看来那一次在乡下喝酒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温酌言只是笑:“我胃口好,吃什么都香,聂哥羡慕不来的。”
关鹤粲然。
关鹤办事的地方就在温酌言他们那栋楼里,刚好顺路,两人便一起走了一段。期间发觉关鹤其实话并不少,原本温酌言总觉得他不太喜欢和他们这帮学生打交道——或许是代沟,聂寒山与解思跟学生那么熟稔,盛敏华却连关鹤都不认识,就连在乡下那几天温酌言与他之间说过的话也不及今天多。
走到半途,终于发现温酌言手里的东西:“这糖你也喜欢?”
温酌言手一顿,稍微摊开手指,把糖纸展开,“关哥喜欢?”
“放过我吧,酸得跟什么似的,我是真信你胃口好了。”关鹤咧着嘴乐,“包装也丑。”
温酌言笑开,把糖纸放在手里翻来覆去打量,发现自己的审美已经无意识间被感性化了,一直以来当宝贝似的藏着,也就不觉得丑,现在认真一看,这半透明塑料纸上红绿相间的花纹是真的难看,无处不透出一股劣质感。
他是真的觉得挺好吃的,今天是第一次吃,还得归功于那天醒来后床柜上放的那颗糖,以它作为开端,从那以后每天醒来同一位置都会多出一颗,聂寒山从来不提,他便也随手收起来放入药盒里,攒到今天已经集齐九颗,左右也召唤不出神龙,便把最早收起来的那一颗带出来吃了。
聂寒山这点把戏,哄小女生玩似的,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无疑笃定是个弱智。
温酌言偏偏吃这一套,故而,两个弱智。
走神间糖纸被关鹤抽到了手里,旋即听见他道:“别看这糖纸丑得跟他衣服似的,其实他是真的当宝贝——应该跟你说过他家老太太吧?”
始料未及的转折,温酌言稍顿,点了点头:“聂哥的奶奶?好像感情挺好的。”
关鹤道:“熟人没几个不知道他小时候那点破事的,老太太走时候哭得梨花带雨,之后不好意思说想人了,就翻来覆去念叨。”
熟人两个字又把温酌言拖入另一番思绪里。脸上笑意倒是更深了些,因为那句“梨花带雨”。
“你还真挺容易笑的。”关鹤道。
温酌言诚然道:“笑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