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永道:“没准是闹着玩?”
王尧道:“打群架把人手筋砍断也是闹着玩?要不是我,局子都进多少回了。”
聂永一愣。
王尧笑,“我说该去找医生,他亲妈不信。跟他爹那事儿也不信,你说正常孩子能那样?”
王尧开始总结:“要换作之前,我也没闲心跟你说这些。只是既然认你这个朋友,我也得对得起良心,不能看他就这么骗你。”
聂寒山不言。
王尧椅背上一瘫:“屋里半成都是他爸留的东西,不让碰,碰了要跟我拼命。小聂你老实说,他提温远你烦不烦?想想之前跟他处过的,你信这是……”
木板条响动大,只听骤然一声巨响,仿佛地板都破了个窟窿。眨眼间王尧已经随屁股下边的椅子一起朝后栽下,脊背贴地,人随着脸上挨那一拳的冲劲滑出一截,鼻血霎时就染湿了下巴。聂永傻眼,不过反应也不慢,眼看聂寒山提起脚又往人肚子上踹,及时扑过去把人推开。
“发什么神经这是!”
聂寒山力气大,又比他高出半个头,他龇牙咧嘴使劲浑身解数都按得勉强,亏得店员听见响动,冲进来两个年轻小伙帮忙,才保住王尧的胃。
王尧让那一拳砸得晕头转向,被人扶起来还腿软。
聂寒山大脑也一团乱,脾气倒是过去了,没再纠缠不放,掉头就出了包厢,再离开饭店。一帮人拦不住他,也没空拦,聂永满心都扑倒他的再生祖宗上去了。聂寒山上车直接离开县城去机场,近些年发展旅游新建的小机场,路程倒也不远,淡季机票很难卖光,直到登机也不过花费三个多钟头而已。
在飞机上就开始胃绞痛,肚子里好像放了台搅拌机,然后痛感蔓延,五脏六腑都是扭曲的。喝了热水睡了一觉,醒来浑身是汗,差不多也要降落了。
昨晚摊子都让温酌言收拾了干净,此刻茶几上仅剩一尘不染的烟灰缸和一杯冷掉的茶,茶杯旁边是用一块钱纸币折的三枚爱心。昨晚忙着下楼找人,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这几件小物什,聂寒山顿足,拿起来放进手心捻了两下,揣进口袋里。
张阿姨大概刚买过菜,冰箱让塞得满满当当。翻拣半天,找到半根胡萝卜,拿出来吃了。
温酌言贪吃,有时候人是饱的,非得过个瘾,屡教不改。
昨天晚饭也没捞到,胡萝卜填不抱肚子,聂寒山又煮了碗面,撒盐加醋再放两片油麦菜也吃得很香。只不过一副碗筷加一口锅,没劳动洗碗机,撸起袖口亲自在洗碗池前劳作起来,中途手机又响,来电显示关鹤。按了接听,耸起肩膀把手机往颈窝里一夹,继续打沫。
“早。”
“早个屁,”气势汹汹,“下次能不能换个借口,咱公司有那么容易倒闭么?你家老太太问了我半个钟头。”
聂寒山失笑:“那你给支个招,换什么借口?”
关鹤道:“老婆生病呗,老太太能不疼媳妇儿?”
聂寒山皮笑肉不笑。
“行吧,直奔主题,”那头电视嘈杂声弱下去,大概是换了场地,“你跟那姓王的闹什么幺蛾子?杨凡炜电话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