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沈漫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施孟这才又忙不迭的补充了一句:“你可莫要到处将此事宣扬出去啊。”
沈漫被这番话拉回了思绪,这才笑着说道:“我只是好奇询问一番罢了。
再说了,此事师父向来不与我提及,我还要让你替我保密呢!
否则如若让师父得知我在背后打听他的战败丑事,岂不是……不敢想,不敢想。”
见沈漫如此模样,施孟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良久这才喃喃道:“你若真的怕了你那师父,也不会屡次犯禁了。”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噼里啪啦”东西倒地的声音。
施孟顿觉不妙,已经率先往外跑去,沈漫见状,也立刻跟了出去。
随即就看到了以下这一幕,放在院子里用来晒草药的六七个木架子此时已经全部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
那木架子上的各种簸箕上的草药全部无一幸免,撒到了一起。
就在二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施孟平日里存放药材的“聚生阁”再次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来。
隐隐还伴着几声狗吠,沈漫顿觉不妙,立刻看了一眼她放兔子的竹篓。
果不其然,竹篓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她当即顾不得其它,抬腿就往聚生阁跑去。
企料,就在她刚刚双脚踏进门槛内时,就见到那只兔子在配药的长桌底下窜行。
身后还尾随着一只身形足有沈漫半身那么高的黑毛灵犬。
那狗紧追兔子不放,大抵是因为兔子受了伤,所以一蹦一跳的速度也没有平日里快。
沈漫急忙上前,从桌子底下,伸手拉住了那兔子的两只后腿。
将慌乱逃窜的兔子抓到了自己的怀里,岂不料电光火石之间,那大黑狗身子一转,带飞了烛台上的蜡烛。
沈漫心道:这下怕是要玩大了。
果然,那蜡烛在空中转了几圈,火苗突突明灭了几瞬。
最终落到了一处帘幔边上,站在一边的沈漫见状,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就见到那蜡烛竟又滚了一下,火苗瞬间就与那帘幔来了一个亲密相拥。
只一瞬间,那帘幔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姑娘一般,“蹭蹭蹭”全身便被烧的火红。
与此同时,原本置放在帘幔下头的干草药也立时烧了起来。
“噼里啪啦”那声音传到沈漫的耳朵里也是烧心的紧。
还没待沈漫反应过来,身后施孟就带着他门下几个小药童,手里各拎着两个水桶跑了进来。
可怜施孟一大把年纪,还要拎着两个水桶,跑的比谁都快。
几桶水下去,那一角的火苗果然就被扑灭了。
只见施孟瘫坐在沈漫脚后跟边上的门槛而上,揉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老骨头说道:“沈漫你个不省心的,真真是随了你那小不死的师父。
我警告你,以后你都莫要再让老夫看到你了,否则……老夫非得……非得……哼。”
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满腔的愤怒只得全部化作了一个“哼”字。
这下沈漫可不敢再造次了,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抱着怀里的小兔子,忙不迭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