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这时秦一全部妖气凝聚掌心,直轰而下,势若破竹。
刀浪倏消,露出宋缺本来面目,抬头仰望,面上却是一片冷酷之色,自能看出此招比之先前更加凶险,双目却神光电闪,透出强大的自信。
衣袍无风自起,双脚不丁不八,紧紧钉在地下,任它地动山摇,我自不动如山。
只是随意一刀,斜斜向上刺去。
但不论是出招的时机还是角度皆是无懈可击,时间恍若静止,积蓄的无量刀劲好似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铿!”
一声锐响,无穷刀气向着头顶上方轰去,势要把面前一切敢于阻挡的人都轰碎至渣!
“轰!”惊雷般的爆响传来,其声势足以震碎旁人耳膜,院外三人急忙默运功力,平复下胸中翻涌起伏的波动,但仍感到眼前金星直冒,耳膜嗡嗡作响。
暗自骇然。那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有如此剧烈波动,恍若天雷降世!
镜头转移到磨刀堂内,秦一只觉的一股不可抗拒地金锐之气破空袭来,直接突破了他的防御,把他向着头顶房梁狠狠推去。
“啪!”的一下竟然撞碎屋瓦,整个身躯如钉子般卡在了里边,动弹不得。
吐出一大口鲜血,好了许多。但仍感觉体内经脉内脏像是被无数利刃刺穿一般,蜂叮蚁咬般地刺痛。
知道终是受了内伤,四下顾不得身边还有个强大的对手环视,赶忙抓紧时间催运心法,想要把这股入体的先天刀气迫出体内。
突然心中一动,福至心灵也不考虑,竟令体内妖气把这些经脉内的先天刀气纷纷吞噬包裹,然后才开始急忙运转天妖法门,想要把这股无坚不摧的异种刀气吸纳化解为己用。
在宋缺天刀威慑下尚敢如此旁若无人自顾自修炼的。也只有秦一敢如此疯狂!
反观下方宋缺在秦一占尽地利优势地全力一击下也没有落得好处,身上衣衫破碎,竟有腐蚀焦灼之痕。
而双腿已经被压入地面,直没入膝盖,可见方才的凶险,脸上闪过一丝绿气,但旋即就被他迫出体外。
虽没有太大地伤害,但看上去却也是极为狼狈。
宋缺双目中地电芒越发闪亮,望着头顶上方秦一闭目修炼旁若无人的姿态并没有发起进攻,高大英挺的身躯仍旧挺直的有若一杆标枪。身上的气势亦让人不敢轻易正视。
片刻后,秦一双目突然睁开,一道凌厉的激电从眼眸内射出,俯视下方静待不语的宋缺哈哈一笑,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双掌反手一拍。从屋顶破洞中钻了出来,飘然落下。
宋缺双眼罩定秦一,突然摇头叹道:“你小子还真是大胆,在跟我对战的时候竟然敢闭目练功,是否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秦一洒然笑道:“阀主岂是趁人之危之辈!”
秦一傲然而立,没有丝毫受伤的颓废模样,身上反而隐隐透出一股凌厉熟悉地刀气。
宋缺突然眉头一挑,赞叹道:“好小子,还是小看你了,竟然有如此玄妙的功法。不但伤势尽复,还再做突破,把我的先天刀气也化为己用,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说道:“就知道瞒不过阀主,说起来只有两个字‘时只是灵光乍现,后来就稀里糊涂的成功了,可能这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吧。
嘿嘿。不知阀主还是否准备比下去?”
宋缺还刀入鞘,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不打了。你先前的功力虽然诡异莫测,招式奇特,但真正的攻击力比之三大宗师之流仍要稍逊一筹,更加适合群战。
现在因祸得福,融合了我的先天刀气,连我都不敢阅读,尽在。(。文。学网)保证必胜,还有什么好打的。”
秦一眼珠一转,嘿然笑道:“跟阀主战斗恐怕是最痛苦的,因为面对天刀无坚不摧地攻击真的让人头疼万分,再打下去最后的结果也不难猜。
不过,阀主倒不用后悔,回头我把寇仲那小子叫来,他也是年轻一代最顶尖的用刀高手,自应来向阀主请教一番,到时候您想怎么教训就随便好了,死了也无所谓的!”
宋缺闻言哑然笑道:“你倒是把他往火坑里推,真不怕我宰了他?”
秦一悠然说道:“玉不琢不成器,作为我秦一选中的目标就要懂得迎接各种考验,不然怎能重振我汉人昔日荣光。
而且,身为天下四大奇功长生诀地主人,我对这小子有信心,再说,若是连阀主这关都过不去,那他也没有资格再来争霸天下。
弱肉强食,这本就是自然规律!”
宋缺点头说道:“说得好,我就是喜欢你秦一的这种性格,这些年从你出道我就一直都在关注,开始本以为是你想要当这天下雄主,后来才发现你跟本就没有争霸天下的心思,你更像是一只飞在天上的闲云野鹤,连我也无法猜透你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只要有一点能够确定就行了,那就是你也坚持汉人正统。”
秦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道:“汉人的土地自是应该我们汉人作主,莫说我秦一嗜杀。只要那些异族敢南下侵略,在我汉人土地上杀戮抢掠,我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他杀我们一人,我就杀他蛮族一万;他若敢杀一千,我就灭他一族。
李世民或许是当今世上最英名出色的君主,一则他身上有胡人的血统,二来他并非李渊那老色鬼地长子,将来必有一番宫纬内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一切追根究底跟慈航静斋脱不了干系,若真有心帮助李世民登基,为何不先把李建成除掉,反而一直来找我的麻烦,虚伪做作地让人恶心。”
宋缺颔首冷笑道:“说的有道理,李渊这家伙天生色种却又性格软弱,犹豫不决,前车之鉴,必不会把皇位传于李世民。这骨肉相残的悲剧定是无法避免,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却是不当人子。梵青慧你太让宋某失望了,如今竟然还想来打巴蜀的主意,简直就把我宋缺放在眼里。”
秦一嘿然怪笑道:“姑且不说慈航静斋的支持李小子是否错误,只是太小觑了我秦一,竟然把黑手伸到巴蜀,想要把这世上最后一方乐土也牵扯到战乱中,这就怨不得我秦一手辣了。”
秦一心思端的歹毒,一番话虽是大义凛然。但字字诛心,把个慈航静斋完全形容成了真正祸乱天下地缘由。
宋缺虽然不会这么简单被他说服,但众口之下,积毁销骨。
少爷我慢慢给你洗脑,到时候干死她慈航静斋的这群政治婊子。
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我一直认为巴蜀归属在天下雄主没有决定出来之前还应保持现状,不然受苦遭难地岂不是蜀中无辜百姓。解晖野心不熄,受到师妃暄蛊惑,一心投靠关中李阀,我知道他和阀主的关系,但我亦要取他性命,把这些不安定因素全部诛除。”
宋缺看着秦一,说道:“少在那油嘴滑舌,你太小看我了,我宋缺又岂是那种不分是非大义地庸碌之辈。
巴蜀之地素有天府之国的美称,解晖一直都有不小野心。我也曾说过他,但他却不听劝告,这次终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若他将来真的做的太过火,即便这次没有你出手我也会亲自下手了结他。”
宋缺话语淡然,但秦一却能从中听出果决与狠辣,果然是大唐里最不能小觑的奇男子,他地目光视野已经早就超脱了简单亲情的羁绊!
这是个拥有顺便转天换地之力的真爷们!
秦一终于放下心来。哈哈笑道:“就知道阀主不会让我失望,既然比武已经结束。小子终于可以说出此行的主要目的,我与致致相识多年,今日正是来提亲的,还望阀主不吝成全。
不过,先特此生明,我只是个做点小生意的商贾,将来的皇后之尊是甭想了,保她个衣食无忧,太平安逸,生活美满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臭钱,再无他物!”
宋缺闻言一愕,旋即笑骂道:“你小子还真是个无赖,我看你这哪是求婚,分明就是来逼婚的,整个一混世魔王,难怪世人常说秦一此人性格邪异,端的不假。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过晚饭,你看看跟你打过一场,把我这磨刀堂也给破坏地没了模样,当初听说你在洛阳为了和氏璧几乎把那净念禅院也给拆了,还有些不信,现在终于明白了。”
抬头看了眼头顶上方露出的大洞,一抹星光正从裂缝中洒入。
秦一面上没有丝毫尴尬,笑嘻嘻的望着宋缺说道:“当然还是要阀主倾力配合,不过说实话,阀主的天刀确实够劲。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的腰椎被您老人家一刀扫断了了呢,幸好我福大命大。”
“好了,莫再自夸你的本事了,想必他们都在外边等得焦急了。”
宋缺虽然口中一直说秦一无赖滑头,但却是越看越加欢喜,觉得这小子不论是手段还是脾性都颇和他胃口。
或许,骨子里他们俩都是同一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