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没有从齐煦嘴里问出他到底住在哪里,林之夏也没有包天的狗胆直接把人从到齐家那大别墅去,何况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即便她真虎着胆子把人送到家了,她怎么回家?
所以,三下五除二,她干脆把人带回了自己家,反正他又不是没来过。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二楼躺下准备去洗澡,不想齐煦坐了起来,抱着她的双腿不肯撒手,“头疼。”
林之夏皱了皱眉,还是蹲下了身子,嘴上却依然不饶人,“谁让你喝那么多的,活该。”
齐煦见人蹲下,歪头靠在她颈间,闭着眼睛低语,“不开心。”
不开心你大爷!
林之夏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蛮仇富的,听到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居然说他是因为不开心才喝的,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像你们这样的人只是偶尔不开心,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样的穷人那是天天不开心!一辈子不开心!
“谁让你不开心,你去找他啊。”林之夏翻了个白眼就想走人,她现在就想洗澡睡觉,但齐煦这时候有点不清醒,又难受的很,跟平常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他抱着她就是不肯松手,林之夏有些无奈,心里默念:甲方,这是甲方!
过了会儿,林之夏见男人不说话也不松手,只有微沉的呼吸落在她颈间。“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倒点水喝。”男人还是不说话,但终于放开了手,林之夏起身去楼下倒了水给喂给他喝下,又哄着他脱了衣服,躺下了。
一通折腾下来,林之夏也累的够呛,草草洗了个澡便睡下了。但因为旁边睡了个喝高的,也睡不踏实。
半醒半梦间,一股炽热无比的气息从背后袭来,一具结实而充满力量的身子紧贴着她的背部,下一刻,灼热而滚烫的吻从她耳垂慢慢往下,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侵略性,却又带着一丝温柔的缠绵,然后慢慢向下移动,掠过她的脖颈,向着她敏感的锁骨侵袭……
第二天,齐煦是要上班的,虽然作为老总,没有人有胆子去卡他的考勤,但齐煦向来是劳动模范,除非出差,一般都会每天准时进公司。
因为前一天是被林之夏临时带回来的,而且他还因为喝高了,连澡都没洗,所以,他起的比较早,准备回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再进公司,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脚步,上了二楼,“夏夏,我上次留下的衬衫在哪里?”
林之夏正睡的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问衣服,下意识的以为是客户在问,立刻坐了起来,但人还是不清醒的,“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拿。”
齐煦哑然失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告诉我在哪里就行,我自己去拿。”
林之夏人虽然还迷糊着,但身体却已经凭着记忆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罩了防尘罩的衬衣递给了齐煦,齐煦接过放在一旁,准备拿了浴巾去洗澡,却见林之夏还站在一旁,“你再睡会吧,还早呢。”
林之夏看了他几秒钟之后,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却没有去睡觉,而是看着齐煦顺手就将脱下的衬衫扔在了榻榻米上,她看了齐煦几秒钟,见对方没有反应,也没多说什么。
于是,等齐煦洗完澡回来的时候,林之夏已经简单的收拾好了自己,头发简单的扎起来了,换了简单的t恤牛仔裤,卧室也简单的收拾好了。
不过鉴于她向来都是妥帖的人设,齐煦也没多想什么,只是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却见林之夏递给他一个礼品袋,里面是他刚换下来的、此刻已经叠的整整齐齐的衬衫,齐煦接过,看了一眼,有些不解,无声地用眼神询问。不过林之夏倒是挺落落大方地给他解释了,“你的衣服比较贵,我这里也处理不了,怕给你弄坏了。”
呵,这个理由找的真烂!
她林之夏是谁?是制作手工旗袍的裁缝啊,谁能比她更有打理面料的经验?
“你处理不了这衬衫?”齐煦从礼品袋中将衬衫拎了出来,在林之夏面前晃了晃,表情带着点讽刺。
林之夏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解,这大哥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啊,但是他不高兴什么呀?不过无论他不高兴什么,她都不能得罪人啊,所以,她有些自嘲的开口,一脸全是听说却没有真正听说过的样子,“你们的衬衫不一般都是定制的吗?我要给你洗坏了,你不得扣我工资啊。”
“你一天到晚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齐煦有点故意地再次将衬衫往榻榻米上一扔,“洗坏了就洗坏了呗。”
林之夏心里疯狂地想反驳,这根本不是洗坏不洗坏的问题,而是她不想洗,不想留太多他的东西在这里!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就见不得光,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了,总不能以后也跟男女朋友分手似的还得快递一堆东西给他吧,或者是她问他留在她这里的东西怎么处理,他来一句“扔了”,这不符合他们的关系好不好!
“也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林之夏半天没想到一个合适的措辞。
齐煦脸色不变,淡定的陈述林之夏的“罪行”,“只是觉得我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提上裤子就翻脸,晚上有多热烈,白天就有多冷淡!”
这狗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叫晚上有多热烈,白天就有多冷淡,昨天晚上不是他主动的吗?自己配合他一下也有错了?“我那不是为了配合你一下吗?”
“那麻烦林老师现在也配合我一下啊。”说着,齐煦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向着林之夏逼近,知道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说的好像是我强迫你的一样,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林之夏伸手想要推开他,但男人的体力优势天然存在,何况齐煦还是一个有着良好健身习惯的人,林之夏的这点抵挡,对他来说几乎算是螳臂当车。
他低头在她耳畔道,“夏夏,我觉得你想清楚再回答比较好。”说完还趁机在舔了她的耳垂一下。林之夏的耳垂十分敏感,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她忍不住酥软了身子,连呼吸都忍不住重了起来。
“洗不洗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在她耳边回旋,然后穿过她的耳膜,直抵她的心灵深处,随着他声音的起伏,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最后几乎毫无招架之力,软着身子靠在齐煦身上,睁着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看着他。
齐煦低头,目光温柔而深情,就在她微微闭上眼,准备迎接这个吻的瞬间,他的唇瓣却轻轻贴上了她的面颊,
她以为她会失望,可她却感到一种温暖而柔软,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虽然心中响起了警铃,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