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出来的人,有哪里出来的魂。
政委拍拍他的肩:“留不住你不强留了,大家给你备了酒,今天给你送行。”
叶盛昀笑,眼底蓄着热泪。
舍不得,哪能真舍得?
父母离异,他为了养活叶西宁来到部队,在这奋斗,在这厮杀,在这鞠躬尽瘁,在这生根发芽。
男儿事长征哪!日久天长,早以为这辈子黄沙百战穿金甲,归尘归土了,谁会想到有主动放弃的一天。
他站在国旗下敬最后一次礼,向过去的光辉岁月告别。
窥探,蛰伏,偷袭,一举擒获。
老战友拿绑着大红花的绸子反手一捆,嘴里骂骂咧咧:“王八羔子,给老子叛变,就你他妈主意正,才结婚几天就瞒着退了!”
叶盛昀躲都没躲,狼狈坐在地上,盘着腿,任打任骂。
倒是另一个战友在旁边急吼吼地喊:“你当心他背上的伤!”
叶盛昀懒洋洋仰着头,一个个叫:“德赟,大高,胡子,阿泽。”
几个大男人攥了拳,红了眼。
半晌,那个叫胡子的男人一挥拳,蹲了下来。
叶盛昀语气平和道:“胡子,你给我解开,花不是这么戴的。”
胡子扭过脸。
大高上前一步,蹲下来给他解开,把花绑在胸前,无声相拥。
德赟也加入,勾肩搭背。
阿泽也加入,额头碰额头。
过了几秒,胡子也挤进来,气沉丹田:“一路顺风。”
这回,真走了。
专用大巴把叶盛昀送离了营房。
叶盛昀复员,还有一路人马等着他,都是一块长大的发小,等着看他的新面貌。
他回家洗澡换衣服,敲门没人理,开了门也没见着人影。
陈熙彤不在家。
家里每面墙都被她画上了新作。
他简单冲了战斗澡,套上黑色的打底衫,穿着大裤衩在家里转悠。
上回在木屋里看见的烟盒被她拆开,信手描了花鸟,堆在茶几上,有十几张。
老烟枪了。
他端详片刻,将小卡片原封不动放回去。
**
夜店环境嘈杂,关着包厢的门仍压不住震耳欲聋的摇滚声。
跪在地上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押着的男人沉不住气,破口大骂:“要杀要剐给个准话,我刘汉三五百年后还是一条好汉!那么多人你不抓,拿我开刀,大鹏哥不会放过你的!”
小刺头见状凑到陈熙彤身边,附耳问:“彤姐,报警吗?”
陈熙彤没吭声,朝鼻青脸肿的刘汉三走了两步。
刘汉三大惊失色:“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再靠近我要喊了!”
陈熙彤扫了眼他被揍到变形的脸:“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