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在队长面前倒是挺活泼的啊?”孙治并没有实际看过,他是猜的。不过,从平时败城谈起知乐的神情来看,也是八九不离十。
知乐还是不吱声。
“不说点什么吗?”孙治走过来,俯下身凑近知乐的脸,居高临下地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我,你早去见阎王了!”
知乐盯着孙治,张开嘴,一字一句地说:“将来在战场上,我会看着你的。”
孙治一皱眉:“怎么?你还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知乐干脆地翻过身,留个背给孙治,“将来我们成了战友,我会特别关照你,我欠你一条命。”
孙治瞪着知乐的后脑勺半晌,才翘着嘴角直起了身。他溜出救护战,去了旁边的树林,那里一溜排停着好几辆车。上了其中一辆指挥车,他对败城就笑了出来:“队长,你养了一只会伸爪子的猫啊。”
问了事情经过,败城淡定地道:“知乐不止有爪子,他还有好牙,小心咬你一口。”
孙治不屑地
哼了下:“他想咬我,再过个几年吧。”
败城也不分辨,微微一笑:“我们走着瞧。”
孙治走了,知乐也睡着了,捣蛋鬼被军医折腾得惨叫连连也没吵醒他,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再睁开眼,天都黑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试着动了动,身体的麻痹感已经恢复了不少,被咬伤的手也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他悄悄爬起来,踮着脚尖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正好看见送饭来的教官。知乐一溜烟爬回床上,刚钻进被窝,门就被推开了。
送饭的是庄元龙,他早就想看看知乐了,这次终于有了机会,他主动要求送饭。刚一进门,把饭往床头柜上一放,他就以最大嗓门喊:“起来了,兔崽子!”
知乐慢腾腾地转过身,瞄瞄庄元龙的脸,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接过饭盒就吃。
庄元龙看着低头扒饭的,怎么看怎么不爽。他想像中,败城的干儿子啊,那得一头小狮子才成,张牙舞爪的,像现在这样闷着头,一付软蛋窝囊相,他可看不惯。知乐吃了多久,他就说了多久,从败城怎么好,到知乐怎么无能,他一样一样说了个遍,说到口干舌燥为止。
“哼,队长就不该给你做这饭!”
知乐只顾吃饭,全程无视,听到这话才动了动耳朵,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似乎要把每一粒米都嚼出神仙味道来般。
这种被忽视的礀态对庄元龙来说绝对是一种严重挑畔,他咽了口唾沫,哼了声,用力戳了下知乐的额头。见对方终于抬起头来了,他才笑眯眯地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场啊?”
看着庄元龙比自个儿大腿还粗的胳膊,知乐一脸鄙视地举起被蛇咬的手晃了晃,把空饭盒扔回给庄元龙,一翻身又钻进被窝睡去了。
庄元龙气哼哼地走了,再见到败城后不由得大吐苦水:“队长,你这个儿子太讨厌了!他那个眼神,活像孙治和你生气时的结合体!我说他,他不理,我骂他,他也不理,我就差打他了!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这只小鸭子一点也不活泼!”
败城问过庄元龙做了什么后,也不快地哼了声:“他不理你是应该的!我回去就要立个队规,叫所有人都不和你说话!多大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幼稚!?”
庄元龙垂头丧气的走了,败城的脸色也随之垮了下来。
知乐是在为淘汰而沮丧?还是这一年间养成的脾气,对谁都一付冷冰冰的?或者说,知乐还是不舒服?
败城万万没想到,知乐此时正在和捣蛋鬼策划着逃跑事件。反正已经被“淘汰”了,那么,去找个老战友“聊一聊”不也是正常的事嘛。他大摇大摆地穿过走廊,找到了捣蛋鬼。俩人缩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