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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留名!(求月票啊)(2 / 2)

等等,天人?!

前两天,那个天人,那个自称为非想的天人,是不是来找过高见?!

左岸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天人非想,是水苍苍的老师!

虽然说不上是‘师父’这么沉重的词汇,不是那种传道继承衣钵,生死与共的师父,只能算是家学教习,可那也是水家公子的老师。

在神朝的传统价值观里,对于自己的任何授业者,都必须抱以敬意,甚至有‘一字之师’这种说法。

哪怕只教了你一个字,也要以老师的礼仪对待。

这是因为,知识是宝贵的,在神朝尤其如此。

因为,有时候一门修行法,一个术法,就可以改变你的一生,甚至让你从此之后永远受益,永远都承受师恩。

《易》有云:“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噬告,再三渎,渎则不告。”

知识的神圣性是绝对的,朝闻道而夕可死,对很多人来说,哪怕是性命,也可以用来换取知识。

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囊萤映雪,都是这样。

为了能够学一点知识,给师父当牛做马都是小事,为了学习一门手艺,搞不好就要当十几年的苦力。

因为知识就是有这么宝贵。

所以,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也就极为重要,在神朝的过去,曾经发生过很多次仇杀,都是关于师父的。

如果有人侮辱了你的师父或者父母,那么你将他杀死,是不需要负责的,大家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但若只是侮辱你本人,那你杀他是要遭到刑罚,甚至可能是要抵命的。

就是重要到了这种程度。

可以说,非想和水家的关系非常深,尽管没到师父的程度,但也已经是水家近客了。

这说明什么?难道是水家在其中插手了吗?

高见只是水家的刀?!

不对……

冷静,冷静一点。

左岸拍了拍自己的脸。

还有疑点,天人非想将控制黄泉的一部分术法,教给了高见。

他甚至都没有教给水家!水家是显而易见不知道如何应用黄泉的。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有时候只要一句话,甚至可以撼动水家的位置,设想如果有一个世家掌握了可以应用黄泉的知识,能对沧州的局势产生怎样的破坏力?

所以说,水家都没资格听的东西,高见却能听?

这点显然是不对的。

所以,和水家无关!

分析到这里,左岸稍稍冷静了一些。

既然和水家无关,那其实就不用太在意。

他再度环顾四周。

“那么,只有两个人吗?”左岸保持着警惕。

‘气禁’将周围方圆一里地完全笼罩,在此处,已经完全压制了部分气的流动,除了左岸自己放任的气之外,没有别的了,起码他的感知范围内,没有别的了。

现在柏星之被凝滞在空中,邹束在炎炉巨镬之中,也动弹不得,只是炎炉巨镬的火焰已经被黄泉水给浇灭了,没能烧死他。

既然这样的话……要杀吗?

杀一个人并不算什么,但他还是不太愿意动手。

杀了,只是死了一个人而已,在这个情况下,死人是没什么价值的,如果两个人都死了,高见反而可以逃之夭夭。

这样的话,杀人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活着的人,才可以当筹码。

但筹码这种东西,如果一直握在手中,就和不用的钱一样,该用的时候不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他伸手,准备从邹束和柏星之中间先杀一个。

杀一个,顺便,把那些村民也杀一半吧,反正之后也是要灭口的。

只要留下一半,那么剩下的人作为筹码的价值不仅不会降低,反而会极大程度的提升啊。

左岸冷静的思索着。

冷静到冷酷的地步。

他完全没有思考人命重不重要,或者说,这个答案早就已经被他所选择了,正如同在几百年前他推行血祭的时候所想的那样。

左岸不是没有人情味,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严肃的老头,但为人还是挺好的,说话做事都有条理。

只是,这些人情味,不会落到普通人身上而已。

一个按钮摆在你面前,按一下会死一个陌生人,同时能让你获得一万块,你会怎么选?

而左岸的面前,真的有这么一个按钮。

他按了。

按了很多次。

血祭带来的巨大利益和权势让他登临到了左家掌舵的位置,至于死的人,那无关紧要。

现在也一样,必须杀死高见,至于中间死掉的其他人,那根本不重要。

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就先提升一下这下筹码的价值,和他们说说话,刺激一下高见,让他主动现身,之后……再解决掉高见。

如果聊完之后,高见都不现身的话,那就杀掉柏星之,用文火慢熬邹束,慢慢碾死那些凡人,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打定了注意,左岸移动了,在气禁的状态下,他飘到了柏星之的身边。

柏星之不能动弹,只是看着他。

左岸于是说道:“柏将军,我不太理解,作为镇魔司副将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邹束我都能想的通,偏偏是你,我想不通。”

邹束很好想,因为左岸一开始就知道,邹束的父母都是死在血祭里的,这种人他见得多了,也杀的多了,虽然其中能够坐到镇魔司校尉的确实没几个,但都是一类人,不算什么。

但柏星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柏星之的身世他很清楚,出身中人之家,父亲是修行者,一年有个十几金的收入,对大部分的神朝平民来说这已经属于可望而不可及的水准了。

自身的天赋也不错,从小就在官学之中名列前茅,是个小天才,之后被镇魔司选中培训,一路顺风顺水突破一境,刚刚从镇魔司的培训出来就成为了军官,任职小旗。

之后的生活更是顺理成章。

出任务,立功,积攒功勋和贡献,晋升。

娶妻,生子,庇佑家族,妻贤子孝,家族昌盛。

然后成为镇魔司校尉,在沧州内城里面,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之后在校尉上慢慢磨,慢慢磨,磨了一辈子,从三境成为了四境,现在他的孙子也在镇魔司里混了一个军职。

家庭和睦,万事无忧,只等再过几年告老离休,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说不定还能和孙子们聊聊爷爷曾经的威武事迹。

多么完美的一生。

怎么就要来拼命?

他平素里的表现,该收的贿赂会收,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出卖兄弟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贪功冒进,甚至是抢占别人的功劳,杀良冒功,党同伐异,吃空饷,喝兵血,甚至帮世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事情,柏星之一个也没少干过。

能在沧州镇魔司安安稳稳的活了一辈子,积攒的功劳足以四境的修为成为副将,足以说明,柏星之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左岸才认为,柏星之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就是因此才选择了柏星之作为突破口,来为自己主动通风报信,成为左岸能够除掉高见的一个‘自愿内应’。

可是……

柏星之没有这样做,虽然他还是落入了左岸的圈套,成为了左岸的棋子,为左岸提供了消息,但他毅然决然的站在了高见这边。

“为什么?”左岸将气禁从对方的嘴唇上解开。

“你今日做了这些事,你应该知道的,事后,我会杀绝你家所有人,你的子嗣,你的妻子,你的孙子孙女外孙们,可惜你的父母早就死了,不然也跑不掉。”左岸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以让他们都去投胎。”

都去投胎,可是天大的让步了。

对左岸来说,湮灭神魂,掐灭胎光真灵简直和吃饭一样简单。

这都是为了提升筹码。

虽然不知道高见是怎么藏住自己的,但让柏星之当着高见的面前叙说为什么要帮高见,显而易见的是可以逼迫高见主动出来的。

柏星之终于可以说话了。

他凝滞在空中,想要动弹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浑身上下不像是被束缚,而像是‘瘫痪’,体内勾连的气被阻断了,让他感应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同时,空气也被禁住,他停在半空里。

不过,柏星之想要啐一口,不过他发现自己啐不了,身体已经不由他掌控,他可以说话,却除了说话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他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左岸,你今天会死的。”

左岸摇摇头:“那可难说,如果我只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话,搞不好会死,我相信高见肯定是有手段的,只不过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

“所以,闲话少说吧,还是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吧,你知道的,在我这里,你永远赢不了。”

左岸说的很自信,因为这就是事实。

左岸是天才,也是世家子弟,虽然运气不太好,可这些都是事实,柏星之在他手中翻不出半点浪。

此刻,也只不过是沦为了他的棋子,成为左岸逼迫高见现身的筹码。

柏星之,虽然说是什么副将,不过谁都知道,他是个小人物,靠蝇营狗苟上的位,而且还没什么实权。

天赋一般,家世一般,境遇一般,虽然比大部分人都强了,但在左岸这种人看来只不过是个笑话,是个虫豸一般的东西。

听着左岸的话,柏星之的表情很微妙。

但他突然笑了出来。

是啊。

这些东西,他自己也知道。

柏星之是个‘小天才’,家境是‘不错’。

所以他知道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样子的,知道真正的家世是什么样的。

他一辈子拼尽全力,都是想往那里靠一靠。

可是……一辈子已经过去了。

拼尽全力努力的人,是最讨厌天才的。

自己奋斗的人,是最讨厌家世渊源的。

偏偏,柏星之两个都占了。

真的……很讨厌。

讨厌自己毕生努力的结果,无数汗水浇灌的果实,引以为豪的骄傲,被另一个人如此简单地超越。

自己竭尽所能,双腿发软,浑身颤抖,乃至于拼上性命,才终于爬上的山顶,却发现,却早已经有人在上面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一滴汗都没有流。

天才或许没有恶意,就好像左岸或者高见这种人对柏星之没有恶意一样。

只是,光是看着天才,就好像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本身的恶意。

这世界是不公平的……

世家子,天才,甚至只是单纯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他们好像都透露着恶意。

柏星之看着自己的手。

皮肤已经松弛,长出了老年斑。

一辈子,也只是个副将。

这个副将甚至还是熬资历和一辈子的苦劳才换来的,要知道……其他的副将,可都是五境起步。

只有他是四境,明面上的说法是他资历高,经验丰富。

可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给他一辈子在镇魔司的回报,让他在最后一段时间,能以副将的身份告老离休,回去当个富家翁。

所以,柏星之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牙将。

他根本就不嫉妒高见,因为他‘不配嫉妒’。

所以,随着这一笑,柏星之的身体突然膨胀了起来。

气禁,动摇了!

“武道神意?你——?!”左岸立刻察觉到了什么,抽身狂退!

自己和他有什么仇!?他居然在这时候,临阵突破了!?

五境武者,和自己近身了!

快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柏星之所有气血尽数燃烧,年老的躯壳这一瞬间似乎将整个生命残余的气血全部爆发,搭配上那豁命的决意,似乎凝聚出了‘武道神意’的雏形!

气禁动摇!

同时,那老迈吱呀作响的骨头也在发出痛苦的尖啸。

是身体的悲歌,但同样也是意志的迸鸣。

他讨厌天才和世家子。

可是,比起天才和世家子,他还是更讨厌‘无名’。

碌碌一生,贪享了一辈子!什么子嗣,娇妻,都无所谓了!死则死矣!

就连他最后这条命,也可以扔掉。

抛弃一切!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柏星之在你们世家眼中,不过是虫豸一条!

我柏星之是个小人物。

却要啃一口左家!

此刻,不为利,不为义,也不是为了高见!

今日所为,只想贪一口‘千古之名’!

今日我柏星之所行之事,如何不能在沧州府志上留名一页!?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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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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