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卢卡说。
说都说出来了,他才意识到:不对,不可以!我确实非常恨那个人,但是,但是
按照常理,应该说不可以。应该阻止非人之物做出这种可怕的事。
但现在再说不可以也晚了
蕨花又问:我还可以再吃吗?
卢卡猛地抬头。
蕨花继续问:可以再吃吗?可以吗?
你你是必须食肉的吗?
不是。我快乐,想吃。我还可以吃吗?
你
卢卡再次沉默,双手攥紧到发抖的程度。
最终他低声说:可以。但是,只能吃我带给你的人,或者闯进来的陌生人。绝对不能吃其他人。
好,当然可以。太好了,我很快乐。卢卡,我爱你。
它的语气越来越生动,听起来和普通人几乎没区别了。
特别是那句我爱你,和妈妈的语调有些类似。
平时妈妈说话的时候,植物能隔着门能听到她的声音,能听到她对卢卡说我爱你。
卢卡慢慢蹲下,靠近叶子最茂密的地方,轻声说:你你把那个人全部吃完了吗?
蕨花很不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问我呢?你也要吃吗?
不是,卢卡拿着那枚手机,如果你还没吃完,你能能吐出来一部分吗?一下下就好,然后你可以继续全部吃掉
可以呀,可以呀。你要哪部分?
右手。右手就可以
十分钟后。
外面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
这次是妈妈回来了。
门锁没有完全被破坏,卢卡进门时已经把它拧回了原状,所以妈妈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房间内,卢卡跪在地板上,压低声音:你不要说话了。
蕨花没有回答。连好都没说。
它完全沉寂了下来,就像从来没说过话一样。
卢卡把手机装进抽屉,将金属球棒踢进床下,走出房间。
妈妈在客厅里,显然她也注意到了男士夹克,正在拎着它看。
这是谁的衣服?她望向卢卡,你的眼睛怎么了?
卢卡已经处理好了身上的其他狼狈之处,只剩下一边眼睛有点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