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医院,那褚逸清呢?
来不及穿鞋,正准备跑去护士台问个清楚,脚沾地瞬间,忽听到斜后方,卫生间方向传来哗哗水声。
随后水停门开,他出现。
简墨近乎下意识扑了过去,整个人跃起,褚逸清张开双臂,两手托住,她似考拉般挂在他身上。难以言明的温馨在此刻缓缓蔓延,迅速灌满整间病房。
简墨抱着他脖颈,两臂松开自然垂下,她现在做不到安安静静相拥,心脏好似被吸饱水的海绵,胀得她难受的同时又有种无法言表的满足。
接吻近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被男人托住臀抵到墙边,呼吸缠绕,气息交融,他们用唇舌完成一场为彼此的献祭礼。
简墨两手捧住他的脸,低头将这个吻拉得无限长,阒静的幽暗的密闭的环境里,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但那紊乱的呼吸与溢出的呢喃早已说明一切。
然后指尖触到什么,戛然而止。
简墨眼眸尚未恢复清明,仿若蒙着一层水雾,她有点懵,拍一下褚逸清的肩,示意他放她下去。
男人没照做。
简墨心中怀疑更甚,索性就这样保持被他禁锢的姿势低头解他衬衫。
褚逸清无言叹息,心知瞒不过,他握住她一只手阻止,低声道,“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
信任的前提是坦诚,他一开始就选择隐瞒,简墨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避重就轻。
她抿唇不说话,挣开他那只手,闷头继续解。
褚逸清拗不过,遂转移话题,“睡觉吧,不早了。”
简墨不听,坚持要看一眼。
褚逸清启唇,正准备说什么,对上小姑娘微红眼眸时一愣,满腹草稿皆吞回去,无奈将人放下,他认命转身,将衬衫下摆撩起,为背上那道伤口口头添加注释,“真的没什么,就是看着吓人——”
简墨语气湿润,“我就说你命怎么这么大,人家都有伤,只有你没事……”
褚逸清心头一软,转过身,托着她脸,指腹按在她脸颊,柔声哄道,“别哭了,怎么两天没见变成个小哭包。”
他还有心情开得出玩笑,简墨却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那么长一道伤,也不知有多疼,光凭想象她便已有些受不了。
手背忽地一凉,豆大泪珠再次滚落,烫得褚逸清指腹与心脏皆齐齐一缩。
他内心不由愈发柔软,将人拥入怀中,抚着她的背,嗓音低低沉沉,似叹息,“……哭得我心都碎了。”
少顷,简墨吸吸鼻子,从他怀中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