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锵这会儿心情也有些复杂。他遇到麻烦不会头脑一热就往上冲,更重要的是,他身上背负着军令,所以他绝不会为了与任务无关的人或事,就把自己和亲卫一起交待出去——军令比这些人的命,比他自己的命都更重要。
所以在眼下这样的状况之中,他是绝不会贸贸然舍出自己和亲卫的性命去救人的。但这并不表示他就乐意看到自己的同伴遭遇危险而无人能救。
秦时身上总有一些奇异之处,或许他能够扭转局面也不一定。
贺知年将腰刀握在手里,嘱咐秦时说:“不可引动灵力。”
这大网貌似对灵力这种东西十分的敏感。
秦时点头,“你也小心。”
小黄豆见秦时头也不回地朝着阵法走了过去,急得在樊锵手心里蹦跶起来。它发现这个总是冷着脸的樊叔大约是怕它飞走,竟然用手紧紧捏住了它的两只小爪子,不管它怎么扑腾,他都不肯松开手。
小黄豆急得唧唧叫,眼见秦时和贺知年手中握着腰刀已经靠近了阵法的边缘,小黄豆急火攻心,一下子口吐人言了,“爹!”
樊锵,“……”
身后一众人,“……”
樊锵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惊讶得不行,尚明也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还会说话,十分有心想要自己抱一抱小重明鸟,但樊锵冷着脸正将它攥在手心里,他犹豫一下,到底没好意思开口。
樊锵定定神,轻声呵斥在他手里不住扑腾的小重明鸟,“老实待着!你爹不想你遇到危险,不要给他添乱!”
会说人话也不行!
小黄豆又气又急,不知道这个情况下该喊谁来帮忙,魏神仙和李飞天都被困在阵里呢。小黄豆徒劳地呼扇两下翅膀,悲戚戚的喊了一声,“团子哥!”
秦时的意识海中,猛虎拼命挣扎起来。
秦时脚下也是一顿,不知怎么回事儿,他觉得小黄豆的叫声里似乎隐含着某种振荡的力量。那是一种无形无质的、轻微的撞击感,令他背后好像窜过去一道电流似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意识海却随着这一下撞击,剧烈地震荡起来。
猛虎在薄薄的一层能量膜之中左冲右突,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来秦时的注意。他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就放出精神力想要去安抚它。
但这一次,他的安抚不但没有令秦团子安静下来,反而像是变本加厉地刺激到了它。秦时的精神力一下一下地抚摸它的后背,但秦团子却因为它始终无法挣开最外层的能量膜而加倍地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