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骊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她端详了抽象画片刻,双眼放光的拍了拍荣辛的肩膀,“画的真不错。”
荣辛露出谦虚的神色,双眼闪亮,耳根微微泛红。
秦墨池,“……”
果然是人妖殊途吗?这审美完全不在一个次元啊。
阿骊示意秦墨池看荣辛画的那支发簪,“这里有一个旋转的云纹。”
荣辛点头,拿起笔又补充了一下,“卷起来的,上面还压着一个龙头。”
阿骊笑着说:“我认识这支发簪。”
第57章干尸
见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阿骊抿着嘴角笑了笑,“墨墨去把阿渡叫下来,这事儿他也得听一听。”
秦墨池还没起身,刚刚得了表扬的荣辛就跳起来,自告奋勇地上山去喊人。
秦墨池目送他扑倒在院子里,变成一道金线,飞箭似的窜出小院,觉得这副蠢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阿骊看到他的表情,笑着说:“他这性格,多少年都没变。习惯了就好了。”
秦墨池露出嫌弃的表情,“人前一副高岭之花的装逼范儿,人后二缺的让人不敢看。这人不会是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把自己给整精分了吧?”
阿骊没明白精分是个什么意思,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瞪了他一眼,“他比你大好多,也算是你的长辈。”
秦墨池想想荣辛跟他吃醋的样子……哪里像长辈了?
阿骊又说:“还有他画画的事儿,你别笑话他。”
“我没笑话他,”秦墨池很诚恳地表示,“我特别崇拜他。真的。”
那可是大师级别啊,那境界……坐着火箭都赶不上。
“这事儿说起来也有我的责任,”阿骊拉着他坐了下来,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他老家在南边,那时候叫蛮夷。它被人捉住,因为颜色、模样都稀奇,就被当地的国王作为贡品,一路送进了长安。那时候,长安城里头坐天下的还是李氏一族……咳,扯远了。总之从南边到长安,荣辛一路上被折腾的不轻,对人类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后来拜在我师伯门下,修了道,有了修为,还是不愿意接触外面的社会。我师父说,修道的人,讲出世,也讲入世,便跟师伯商量着,让我这个师姐带着他去尘世里历练。”
“那年他刚刚化形,什么都不懂,又有点儿怕人,有人的地方他都不爱去,我就变着法儿的带他去人多有趣的地方看热闹。我记得有一年春天,我们去洛阳城里看牡丹花,正巧一帮才子们在牡丹园里起了诗会,其中一人被推举出来作画。”阿骊侧过头,露出一点儿笑微微的神色,“那书生长得很是英俊,举止也很是洒脱,站在那里三笔两笔便画成了一副‘国色天香’,引得书生们赞不绝口。”
秦墨池听得好笑,忍不住打趣她,“你对着书生发花痴,荣辛没哭吗?”
阿骊也笑了,“哭倒是没哭,就是出了牡丹园就说自己要学画。我想着,学画好啊,可以跟老师同学打交道,还可以顺便改改他那孤僻的性子,就送他去了画院。”
秦墨池笑着说:“我有不大美妙的预感。”
阿骊笑着叹了口气,“你的预感灵验了——他去画院没几天,老师们都哭了,求我把他带走,学费都一文不差地退给我。还说没天分不可怕,可怕的是性子太顽劣。老师教给他的东西他不听,还觉得自己画的特别好。”
秦墨池笑喷了。
阿骊也笑了,“没法子,我就领他回家了,心里想着随他画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