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苏依向后退了半步,瞧瞧门铃上的门牌号:她没走错门。但是……屋里这个人她根本不认识。
被问到的男孩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受伤似的神情,盈满风情的一双桃花眼眸里全是忧郁:“依依不记得我了?”
“……嗯,不记得。”事实上是根本没印象。苏依答得斩钉截铁。
“连稍微犹豫一下,回忆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吗?依依?”精美雅致的脸庞此刻只余下痛心指控。
他不断用过分亲密的称谓唤着她,苏依不太习惯地稍稍蹙起眉。
“依依”这个昵称,一直只有昭承一个人在用的。突然换一个人换了一种音色叫起来,又是那样形容不出的缠绵呢喃的声调,给她一种很奇怪的错觉:仿若眼前的真是她熟识的人。而且还是非常亲近的那种“熟悉”。
可她确实对这个人没有丝毫记忆。
“想不起来,所以不必多费时间。你到底是谁?”苏依有些不耐烦起来。
本来人饿了脾气就会变差,他要是再不交代清楚,她就准备报警告他私闯民宅了——虽然昭承购买的这处电梯公寓保全设施十分不错,理论上没有特制钥匙卡的人连大厅都进不了,更何谈更何谈堂而皇之地“登堂”还“入室”?但是这个细节被心情不佳的苏依华丽丽地无视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忍耐快到极限,他很识时务地不再纠结记不记得的问题,顶着一脸小媳妇似的委屈样,从玄关的鞋柜里取出属于她的那双绒毛拖鞋,轻轻放到她跟前。
等待她拖鞋换鞋的空档,他闷声闷气地道:“我是昭诺。前年你和我哥到家里来的时候,不是还见过的嘛。”
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埋着头,苏依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从那丧气的语调听起来,似乎很是低落的样子。
而且他说……昭诺?
所以,他是昭承的弟弟……严昭诺?!
苏依蓦地想起来,不久前昭承曾经跟她提过一次,说他弟弟今年也申请到他们学校来,继续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
“啊、啊!你是昭诺!你变了好多——我都认不出来了。”两年前她见到的那副超大黑框眼镜跑哪去了?!
“……我也发现了。”还是闷闷的声音,被压得低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
苏依没听见他无奈的郁闷,不过她也没兴趣追问,只好奇着别的自己想知道的事:“你现在不用戴眼镜了?”记忆中模模糊糊的有关他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不得不承认,那副眼镜真是让一颗宝珠蒙了尘。
“……嗯。”昭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那很好,现在这样好看多了。”
其实苏依通常对人一点不热情,但是因为昭承的关系,她对这个小了她两岁、现在却比她还高一个年级的弟弟比较有好感,所以话相对多了不少。
“真的?你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