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姬眸中浮现深深的厌恶之情,将手上的刀抽出。
鲜血大片大片地涌出,卫鹰着急地捂住自己的伤口,可没有丝毫不起作用。
再这般下去,他就会血流不止而亡。
“我是你的族人啊,我这么说,都是为了卫家好。”卫鹰喘着粗气,拉住他的手哀求。
他还不想死。
“卫家有你,也是耻辱。”卫澜姬甩开他的手,无情地说:“你是我亲手杀的第二个人,应该感到荣幸。”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卫鹰瞪着死灰的眼睛,终是倒地,断气了。
“爹,我的书忘拿了。”宗政灼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着小脚跨过门槛,看见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怔住了。
只见卫鹰瘫坐在茶几边,肚子被破出一个黑洞,血淋淋地展露在宗政灼华的眼前。
宗政灼华脸色惨白,定在原地。
卫澜姬背对着她,把匕首扔到地上,拿起干净的手巾揩干净手上的血,才平和地走到宗政灼华身边,弯腰,轻声说:“谋逆之人,死不足惜。知道了吗?”
宗政灼华抿着嘴唇,点点头。
卫澜姬才抱起她,往宫门外走去。
“爹,我们要去哪?”宗政灼华机灵地感到不对,问。
“去请你的外曾祖父出山,做辅政大臣。”卫澜姬目视前方,顿了顿,说:“守住殿下的江山,等殿下回来。”
母亲不是死了吗?
灼华偏头想问,转眼间却看见了父亲眼中隐隐的泪光,似乎在强忍。
她忽地不愿意问了。
自从盛启传来母亲的死讯,泠姨拥住她哭红了眼,苏爹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茶不饭,沅爹自杀未遂。父亲看似最正常,却不允许任何人在他跟前说出母亲已死之类的话来。
就像心中永远有一根刺,只要无人挑破,就能一直麻痹下去,只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
…
…
一年后,钦国皇城,茗峯茶馆内,“小二,来两坛屠苏酒!”一个清朗的声音喊着。
小厮一瞧,是一个头戴帷帽,身穿墨色劲装的女子。他道:“好嘞!”便麻溜地去拿了两酒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