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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黑背奉命狗J小妈(四)(1 / 1)

肖树林实在是看不下去,尿遁了。

狗精扩散开来的膻气,也就饲养员闻得兴起,还在旁边撸管。他虽不被允许直接使用杨庭琛的身体,但是可以站在旁边一边打飞机,一边想象正在杨庭琛屁股里穿梭的鸡巴是属于自己的。

肖树林只是看见那情形,就yue得不能更yue了。

为了避免当场yue出来,肖树林借口撒尿,遁去卫生间就没有再回来。

早上七点,管家老王在厨房找到睡眼惺忪的肖树林,让他去帮着杨庭琛准备一下上班。

肖树林摸回狗圈,发现大黑已经离开了,只有杨庭琛还趴在载具上。

肖树林走近,只见杨庭琛的上半身还好,只是光着,背上有几条不知道是犬牙还是狗爪留下的红痕。下半身可就太惨了,跟刚从浆糊里捞出来似的,腿上、屁股上、撞得发红的腿根里全是白花花的精浆,肛门更是被撑成一个无法闭合的黑洞,柔软的洞口还挂着结了块的白色精团。

闻见杨庭琛身上传来的浓重的精水膻气,肖树林又想yue了。

肖树林终于明白为什么杨庭琛身上捆绑用的皮带明明已经解开,他却迟迟没有动弹。就看杨庭琛这一身硕果累累的战况,已然可以想象这一夜经受了大黑多么隆重的炮火洗礼,即使有着载具的保护,他别说爬起来,恐怕动一根手指头都费劲。

肖树林强忍着恶心,上去把杨庭琛取了下来。

杨庭琛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对肖树林的动作没有丝毫反应,整个人死沉死沉地挂在肖树林身上。

这种情况,肖树林要是能够把杨庭琛背在背上会省力很多,但肖树林看了一眼杨庭琛踩在地上,就往外白花花地滋荤水滋得一腿都是的下体,当机立断,还是用扶的。

肖树林将杨庭琛扶进了屋,按照操作规程给杨庭琛冲洗、灌肠、泡澡和保养。

肖树林冲洗了好几次,又泡了半个小时,才把被狗精腌入了味的杨庭琛拾掇出个人样子来。将杨庭琛从浴缸里捞出来,肖树林擦干杨庭琛身上的水气,将散发着浴盐的橘子味的杨庭琛放在了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私处保养用的精油,悉心地涂抹在杨庭琛像女阴一样夸张隆起的肛门上。

抹精油的时候,肖树林不能避免地触碰到了杨庭琛的生殖器。

很大,还软着,就已经超过肖树林见过的绝大多数尺寸,更别提硬起来的时候。肖树林可是清楚地记得,杨庭琛在狗屌的操弄下勃起成多么夸张的大小。不由得发出一个直男在这个时候都会发出的,真诚的遗憾:“长得这么大,没地方用,可惜了。”

话音未落,肖树林一抬头,就对上杨庭琛睁开的双眼。

杨庭琛醒了,一双幽深的黑眸,阴沉地盯着肖树林正随意拨弄他的生殖器的手。

肖树林嘿嘿一笑,手收回去,盖好了私处保养油的盖子,然后把本来准备帮杨庭琛穿的成套的西装丢在他身上:“杨总醒了?醒了就自己穿,赶紧的,再不赶紧你上班就要迟到了。”

杨庭琛一愣之下,表情就有点复杂:“……我上班就要迟到了?

肖树林也被杨庭琛问住了:“哦,你是总裁……总裁怎么了?身为公司的最高领导人,你更应该以身作则,将打工人打工魂打工就是人上人的宗旨贯彻到底,加油加油加油!”

一直到被塞进前往公司的商务车里,杨庭琛还没回过神来。

这跟以往都不同的反应,不是怜悯,也不带嘲笑,没有卑鄙下作想落井下石,也没有自诩高义要雪中送炭,打工人别迟到的话术从这个保镖嘴里说出来,充满教条主义的古板,和三无鸡汤的敷衍。

上次那个被掐青了腿根,一直硬不起来,急得脑门上冒汗的保镖好像也是这个。平日里偶尔瞥见,也随时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又兢兢业业又糊弄了事的百无聊赖。

这首屈一指的怪胎,竟算得上杨庭琛愁云惨淡的数年禁脔生涯中难得的消遣。

“呵,”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庭琛已经从指缝里漏出笑声,仿佛是为了掩饰,他紧接着说,“智障吗?”

肖树林上班,杨庭琛下班。

此刻杨庭琛上班,肖树林就到了下班的时候。

肖树林去员工停车区骑自己的小电驴,正碰上郭英才从外面回来,当下点头:“少爷。”

打完招呼,肖树林就想走,郭英才却叫住了他:“你,就是你。”

肖树林回头,见郭英才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其实郭英才跟郭丛森长得很像,无论他如何厌恶自己的父亲,血缘终是割不掉的羁绊,郭英才遗传了郭丛森相貌堂堂的长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只是年轻气盛,郭英才瞧着比已经四十多岁的郭丛森要跋扈一些。

肖树林便颠颠地跑到郭英才跟前,束手垂头十足恭敬谄媚地笑:“少爷有什么吩咐?”

郭英才看着他,皱起眉:“你是基佬吗?”

肖树林摇头,斩钉截铁:“我不是基佬。”

听见肖树林的回答,郭英才本来就不愉的神色倒更显出怒气来:“既然不是基佬,为什么扒着杨庭琛不放,成天围着男人屁股转悠,你就不觉得恶心吗?你没有骨气,没有自尊吗?”

郭英才这架势,一看就知道外面受了气,回来撒来了。对于身为父亲的郭丛森人品卑劣,影响作为儿子的郭英才在外交友的传言,肖树林也是有所耳闻的。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肖树林满面的理所当然,一下子把郭英才要说的大道理堵住了。

偏偏肖树林犹嫌堵得郭英才不够哑口:“少爷,难道你以为你招招手,我就像狗一样颠颠地跑过来听训,是因为你长得帅吗?别逗了,要不是看在你爹给我发工资的份上,你算哪座梁子上的大瓣蒜?”

完事不管郭英才做何反应,肖树林骑着他的小电驴欢快地走了。

肖树林敢这么跟郭英才说话,一是因为这小公子片面理想,上次给他膈应住了,忍不住膈应回去。二还是因为这小公子片面理想,即使被膈应了,也做不出借题发挥挟私报复的事情。

肖树林这么一想,又觉得郭丛森这骨子里都是淤泥的种,居然能开出郭英才这样一朵盛世白莲花的儿子来,堪称基因的究极突变。

虽然前一夜伺候了许久,但没有真正肏过杨庭琛,就得如常上班。

肖树林睡了一觉,便起床收拾,骑着小电驴出了门。

肖树林到的时候,杨庭琛已经回来了,因为肖树林穿过后院的时候,余光好像瞥见了杨庭琛的光屁股。当时小电驴跑得快,肖树林没看清楚,所以他停好小电驴,就连忙过来跟其他的保镖一起看热闹。

肖树林探头,只见杨庭琛一丝不挂地跪在地上。杨庭琛的跪姿十分讲究,以手掌和膝盖作为支点,摆出四肢着地的姿势。肩头略低于胯骨,像是主动撅起了屁股。腹部却不能塌,得撑出平直挺拔的脊背。同时双膝微微分开,带动臀瓣咧开,露出从尾椎到腹股的全副下阴。

换言之,杨庭琛在众目睽睽之下,摆出了母狗发情求肏的姿势。

虽然青天白日的摆出了如此讲究的姿势,杨庭琛的表情却十分耐人寻味。

杨庭琛本就生得五官坚毅,轮廓深邃,瞧上去冷峻得很。此时他脸上一丁点屈辱的表情都没有,正确的说,杨庭琛脸上没有表情,不仅没有屈辱,别的什么也没有,长睫低垂遮敛心绪,便瞧着越发冷峻了。

郭公馆的主人,郭丛森西装革履地站在杨庭琛面前。郭丛森长得相貌堂堂,一双小牛皮鞋锃光瓦亮,四十来岁的身材还没有走样,剪裁精良的手工西装倒勾勒出几分成熟男人的宽肩阔背骨肉匀停。

相形之下,站在郭丛森旁边的男人虽也是一身昂贵的高档名牌,容貌身形却平庸得甚至有些丑陋了。

这身形五短的老丑男人,目光猥琐地打量着杨庭琛,既黏糊又灼热。明明只是眼神,肖树林却生出他甩着大舌头把杨庭琛从头舔到脚,连脚趾缝都没放过的错觉,癞蛤蟆似的一个人。

腹诽对方是只癞蛤蟆,只是肖树林一瞬间的福至心灵。再仔细想想,那条顺盘靓的杨庭琛活脱脱一只被折断翅膀摆上餐桌的天鹅,旁边热切肖想着这一身极品皮肉的老丑男人,可不就是癞蛤蟆吗?

肖树林为自己的创意惊人的联想惊得一哆嗦,抖出满身的鸡皮疙瘩来。

肖树林左右瞧瞧,在一群看热闹的保镖里找到了个熟面孔,靠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魏回头瞧了一眼,见是肖树林,便压低了音调:“本来安排好了今天伺候霍先生,杨总昨晚上却让大黑干松了腚,松得鸡巴都夹不住,霍先生便发了火,老爷正想法子让杨总赔罪呢!”

“原来是这样。”肖树林点头。

前一晚肖树林给杨庭琛扩张的时候,换到第十一号按摩棒,已觉得杨庭琛的洞拿来放自己的拳头都大材小用了。大黑的狗屌,可比十二号按摩棒还要大上些许,前端还带了一段弧钩。

杨庭琛被畜生似的东西干了一晚上,没有肛裂穿肠大出血在床上躺上三天三夜爬不起来,还一早上班,下了班继续py交易性贿赂,这样的劳模,居然被嫌弃屁眼松了,肖树林顿时觉得世界对打工人太苛刻了。

也在看热闹的阳子咂摸了一下嘴巴,忽然叹了一口气:“你们是没见到杨总刚来公馆的时候,那屄眼紧得,可谓水泼不进。郭老头子头一回肏,足足折腾了一天才放进去。结果一放进去就射了,没办法,太紧了,直接生生给老头子夹射了。谁能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叫人嫌弃松了,啧啧啧。”

阳子虽然人年轻,但在郭公馆服役的时间不短了。他是杨庭琛跟了郭丛森之后,郭公馆为了肏杨庭琛招的第一批保镖,比老魏都来得早。肖树林听的关于杨庭琛的旧事,多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肖树林又点头:“啧啧啧。”

费子洛便在旁边道:“烂船还有三斤钉,杨总虽被肏成了破鞋,总留着几分当年水泼不进的风采。我觉得也不能全怪杨总,兴许不是他松,是霍先生太小了,跟肖树林一样。”

肖树林正要再点头,头点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瞬间,转头就把出离的愤怒化为铁拳,啪啪砸在费子洛脑门上:“可去你的!又逮着机会就说老子小!”

保镖这边“暗潮汹涌”,主家那边倒是风平浪静。

郭丛森的表情语调里甚至透着几分经验老道的从容:“昨夜有个公益慈善拍卖,主办方再三邀请一定参加。庭琛身子骚,耐不住寂寞,自己偷去狗圈腆着屁股让狗屌肏软了肠子肏松了屄,倒让霍老弟笑话了。”

霍先生五短老丑,跟器宇轩昂的郭丛森站在一起,说是差着辈分也有人信。谁成想,论年纪他还得叫郭丛森一声哥:“郭老哥热衷公益慈善,是场面上顶顶体面的人。我也不是那胡搅蛮缠的,实在是好不容易才轮上一回,小嫂子却松得夹都夹不住,郭老哥看今天的事怎么办?”

郭丛森便道:“你小嫂子下面的骚嘴松了,上面这张嘴却还勉强能用一用。难为你受累将就用用他的舌头,若是乐意,便赏他吃下去,若是不乐意,或是射在脸上,或是灌在腚里,都随你。”

郭丛森这就是明明白白坦坦荡荡地叫杨庭琛给霍先生口交了,还唆使霍先生玩些颜射灌精的花活。

霍先生果然听得兴致盎然,嘴上谦逊,胯下却翘得老高:“那怎么好意思?要知道精水射在头发里最是难洗,若是洗不干净,岂不要叫小嫂子堂堂的一个山南国际的执行总裁,顶着一头浓精去上班?”

“什么总裁,一条烂屄松得屌都夹不住的骚狗而已,霍老弟愿意用他是他的福分,”郭丛森言语轻慢,眼底里都是鄙薄的光,说着重重地踹了杨庭琛一脚,“耳朵聋了?还不快用嘴巴给霍老弟洗洗鸡儿?平日里公馆里惯得你行事骄纵也就罢了,当着客人也如此不懂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杨庭琛一丝不挂,郭丛森这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丰盈挺翘的窄臀上立马浮现出一个肿红的鞋底印子,斜斜地印在结实柔韧的屁股蛋子,略高于旁边平整肌肤,呼之欲出似的隆起着。

霍先生看得眼热,又是赞叹又是遗憾:“小嫂子这一身的爱人肉,甩在几鞭再踩上几脚,捅起来花红柳绿的肯定好看得很。偏偏今天身子不爽利,竟不合肏,真是可惜了。”

费子洛听得瞪了眼珠子,暗自啐了一口:“姓霍的不仅是个搅屎棍,还是暴力狂搅屎棍,呸,晦气!”

老魏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可闭嘴吧!小心祸从口出。”

费子洛虽被捂了嘴,还瞪着眼珠子,颇有些宁死不屈的意思。

肖树林从旁补充:“要扣绩效工资的。”

这是釜底抽薪的一招,费子洛立刻偃旗息鼓。

郭公馆占地面积广袤,再加上郭丛森刻意为之,一次当班的保镖足有十二人。另还有司机园丁厨师之类的职位,公馆里的工作人员随时保持在三十人以上。若遇年节聚会,人数更多。

此时,三十来号人齐刷刷地聚在后院草地上,看着主家将那名义上的“主母”戏称做母狗送给生意伙伴鸡奸灌精,表情都很平静,没别的原因,只因为他们都看得习惯了,习惯了就麻木了。

看的人麻木了,被看的那个似乎也麻木了。

有那么一瞬间,杨庭琛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那一瞬间之后,屈辱消失,他又恢复成脸上什么都没有样子。只是郭丛森踹他的时候,或是疼痛,手指下意识抠进青草泥地里。

然后,杨庭琛爬向霍先生,是的,他没有站起来,靠近霍先生的方式就是手脚并用地顺着草地爬过去。

此时的杨庭琛很顺从,跟肖树林之前见到的,为了被司机肏就撅起屁股的顺从,为了被狗屌肏就趴上载具的顺从,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要找出什么区别来,那就是此时的杨庭琛看起来更骚了。

人类用双腿走路,陡然四肢爬行,会因为生疏而显得不够协调。

杨庭琛却没有,他爬得十分协调,仿佛天生就是手脚并用,又仿佛是习惯了光着屁股在众目睽睽之下爬行,甚至还懂得如何在爬行的过程中扭动腰肢,让屁股随着双腿的移动像祈求交尾一样左右摇摆。

杨庭琛爬到霍先生胯下,用牙齿和嘴唇解开了霍先生裆前的拉链,将生殖器嘬进了嘴里。

杨庭琛冷硬着一张英武俊朗的脸,嘴巴却温软得很。

极致的反差带来极致的快慰,只是触碰到唇瓣,霍先生就激动得射了。

爆射的精水,猝不及防地喷在了杨庭琛的头上,脸上,鼻子上和眼睛里。异物让杨庭琛微微地红了眼眶,但他没有避开,而是睁着流出精液的黑眸,将霍先生的生殖器含得更深了。

跟心猿意马,马上就重振了雄风抱着杨庭琛的脑袋啪啪肏个不停的霍先生不同,肖树林不乐意看这些。

肖树林出了神,一时觉得两坨肉在那里翻来覆去,辣眼睛。

一时又觉得,这世界上竟有郭丛森这样的人,看上一个鲲鹏展翅铁骨铮铮的人,便挖空心思根根拆散了他的翅膀,费劲心机块块砸碎了他的铁骨,把那羽翼和傲骨的残渣磨成粉,让他跟搜罗来的鸡巴一起吃下去,吃得满嘴流精,还要他叫“好吃,大鸡巴又热又烫,真好吃”。

肖树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人性,让他不寒而栗。

杨庭琛双膝跪地,后仰的脊椎撑出挺直的上身。

傍晚太阳的余韵落在草地上,自然也就落在了跪在草地上的杨庭琛身上。

他背对着肖树林,脊线自肩胛的中央蜿蜒到尾骨,掖进两团挺翘的肉团里。肉团的中央,是一条狭窄细长的缝,彰显着性成熟的褐色自臀缝一直延伸到前面硕大的生殖器。

这是一具看一眼都充满性张力的躯体,更何况他还做着给男人吃鸡巴的事情。

杨庭琛双手虚搭着霍先生的大腿却并不触碰中心的位置,只用嘴巴和舌头叼住裤链里弹出来的肉棒。

他长长地伸出舌头,灵活地舔舐霍先生的阴茎。

鲜红的舌尖先贴着已经充血的龟头搔刮一圈,在上面均匀地涂抹唾液,同时将本就已经是虚搭在龟头上的包皮往后褪,像褪一件糖衣,把龟头如同棒棒糖一样完全地展露出来。

然后,杨庭琛就像舔舐甘美的棒棒糖一样吮吸霍先生的龟头,用舌尖勾点马眼,用舌面绕圆打圈,将红亮的龟头整个嘬进口腔里,嘬得啧啧出声。

接着,杨庭琛吐出龟头,温软的唇瓣和湿润的舌头却还是没有离开霍先生的生殖器,他开始舔霍先生的阴茎。从头到根,又从根到头,用舌苔安抚每一根躁动贲张的青筋。

霍先生在这样周到细致又骚浪下贱的伺候下,舒服得喉头不自觉发出嚯嚯的怪声。

但杨庭琛的花活还没有结束,当他在霍先生的生殖器上抹匀了唾液,让这根鸡巴比刚在骚屄里泡了个淫水澡还要湿润,便用唇瓣小心的拢住牙齿,将它整个吞了下去。

杨庭琛开始给霍先生深喉,用紧绷的喉头摩擦霍先生的龟头,让霍先生在那里恣意涂抹精液。头颅前后摇晃,紫黑的生殖器便如同顶刺性器官般流畅地在唇瓣穿梭。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因为被抵住喉头而来不及吞咽,涎水顺着杨庭琛的嘴角往下流,一些流到了下巴脖子,一些滴在了胸前,就挂在肿红挺立的乳珠上,倒像是被干得出了奶似的。

这情形,老魏都看得咽了一口唾沫:“杨总的口活是越来越好了。”

阳子也道:“我虽然看不起搅屎棍子,但要是用嘴的话,好像也还行。”

霍先生更是眼珠子都红了,撅着屁股死命地干杨庭琛的嘴,喉头嚯嚯的怪声更大了:“舒坦,舒坦!”

郭丛森走了上去,他本生了一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相貌堂堂的脸,此时表情却有些古怪。郭丛森眼神复杂地看着趴在霍先生胯下的杨庭琛,那眼神里有讽刺鄙夷,有得意张狂,熬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如果一定要形容,肖树林觉得海洋动物园的园长,将能够在资源丰富的大海里自由捕捉游鱼的海豹关进水族馆里,强迫它强忍着胃溃疡,为了几条即将腐烂的冻鱼违背习性地跳出再重重地砸进水面,损伤身体的拍手摇鳍顶动气球,因此赚得盆满钵满,大概就是郭丛森现在的这个表情。

郭丛森检视着杨庭琛给霍先生吃鸡巴的情形:“非得撅着屁股让狗屌操一宿才听话,犯贱!”

说着,郭丛森走到杨庭琛的身后,提脚踢了踢杨庭琛的屁股,就踢在鞋印还没有消的屁股蛋子上。

杨庭琛立刻将屁股撅了起来。

从视觉来看,杨庭琛后仰的脊线本就有撅了屁股的感觉。但他被郭丛森踢了之后,屁股撅得更高了,正在口腔里穿梭的生殖器,一丁点都不妨碍杨庭琛竭力翘起尾椎主动将臀瓣送到郭丛森手里的动作。

郭丛森嗤笑一声,扣住杨庭琛的屁股向两侧掰开,转而眯着眼睛检视中央的肉洞。

肖树林也跟着看去,因为休息了一个白天,杨庭琛的屁股看上去比刚从大黑胯下取出来的时候消肿许多,肛口不再红亮,恢复了男性成熟的浅褐本色。又因为剃过毛发,显出些矛盾的稚嫩感。

但任何人都不会错认,这是一孔饱尝了鸡巴的腚眼。

本该紧绷的括约肌被抻得疲了,松软绽开,连带着周围一圈褐色的褶皱都是凌乱的,勉强缩着,中间却豁着一个两指宽的洞。从那黑洞看进去,能看见里面熟软烂红的粘膜,正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中空两指的屁股洞,的确太松了,要知道大多数亚洲男性的生殖器勃起后,差不多也就这个尺寸。

费子洛小声地道:“杨总的洞要夹霍先生的屌的确大了,但我看杨总自己的尺寸还勉勉强强。”

肖树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费子洛这话什么意思?自攻自受?这可太恶趣味了。

那边,郭丛森已经往杨庭琛的屁股里伸手了。

是并在一起的两根手指,很轻易地插入了软烂的肛门,甚至无需额外拓展。郭丛森也觉得没能触碰到杨庭琛的肠壁,于是将手指增加到了三根,这样杨庭琛才稍稍地有些肛口被撑开的感觉。

而即使是撑开了,从形状就能够看出并不是杨庭琛的极限。抻疲了的括约肌松松地搭在郭丛森的指背上,抽插的时候都没有太强烈的约束感,只是被挤压到了,才会像老婆婆的瘪嘴一样不甘不愿地蠕动一下。

郭丛森的手指在杨庭琛的褐色腚眼里抽动的样子,无端端让肖树林想起一句俗语——牙签搅大缸。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十二岁就出来卖的雏妓都长不来的烂屁眼,竟然长在堂堂山南国际的总裁的屁股上。”只有在这个时候郭丛森才会称呼杨庭琛为总裁,别的时候,他都叫杨庭琛婊子贱货母狗娼妇,一切能够将杨庭琛跟性联想在一起的下流称呼,反正不是总裁。

这样说着,郭丛森将插入的手指增加到了四根。

“唔!”杨庭琛终于有了感觉,浑身一颤,肌肉都绷紧。

收紧的不仅是肌肉,杨庭琛的口腔也收紧了,上颚和舌头组成的蜜穴密密匝匝裹住了霍先生的生殖器。

“呼,还是郭老哥教得好,以前,杨庭琛多出名,有手腕,性子也烈,栽在他手里的要是凑麻将搭子,能养活一条街的麻将馆。没想到,竟做了郭老哥的小媳妇,更没想到,郭老哥自己得了手,也没忘了咱们这班老兄弟,把小嫂子,呼,让我们轮着肏,肏了个爽的。”

霍先生呼呼粗喘着,耸动地更厉害了。霍先生的生殖器的确不算大,是亚裔男性的平均值,但很长,长度甚至超过欧美人种的佼佼者。这一顶,便顶到了杨庭琛的喉头,卡在扁桃之间,顶得杨庭琛连连干呕。

杨庭琛的涎水流得更厉害了,涎水和阴茎分泌物的混合物顺着他被揉得殷红肿胀的嘴角往下流,在轮廓坚毅的下巴上抖成水淋淋的一滩,然后吧嗒吧嗒地滴在胸上,奶头上。

“一条看见鸡巴就夹着腿走不动道的骚狗,平素里装得三贞九烈的样子,其实看见男人就流骚水,连按摩店里的鸡都不如,能赤条光腚的给兄弟陪个乐呵,是他的福分,”郭丛森的嘴角噙出一丝笑,笑意阴森狠厉,破坏了本就只是浮在皮相上的相貌堂堂,“你看他是不是吃个鸡巴都骚硬了?”

霍先生歪头一瞧,也是奇了:“还真是。”

杨庭琛勃起了,虽然霍先生的深喉让他感觉到仿佛要窒息的痛苦,但郭丛森手指对肛门的翻弄,又让他食髓知味的身体火热紧绷,条件反射地硬了,胯下充血肿胀,烫热得一塌糊涂。

杨庭琛是趴着的,生殖器在身下,但他撅起屁股,又被郭丛森抠开臀瓣,肿胀硬挺的东西就藏不住了。

杨庭琛的鸡巴很漂亮,器形优美线条流畅,饱满的肉感和紧实的肌理无一不在述说着这是一具年轻成熟阳刚健美的身体,甚至他的腰、腿、屁股也都在强化着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形象。

但就是这样一具英武阳刚远超大多数同性的身体,却有一个被干得烂熟的褐色屁眼,像绽放的肉花一样等待鸡巴的强奸。而郭公馆里的任何雄性,哪怕是一条狗,只要有鸡巴,都可以强奸他。

这种强烈矛盾到极致扭曲的性感,让霍先生的生殖器又激动得胀大了一圈:“杨总这脸长得受看,我光看着他两片嘴巴叼着我的鸡儿就要射爆了。更别提,郭老哥教得好,教得嘴这么会吸,舌头又会舔,一直舔我的龟头,要命,小嫂子,兄弟要射了,辛苦你,都吞下去。”

说着,霍先生抱着杨庭琛的脑袋,夸张地耸动了起来。

杨庭琛本就被顶得呼吸不畅,连连干呕,一直强忍着才没有躲,脑门上都起了汗。此时被霍先生充血的龟头啪啪地撞击着喉头,嘴里顿时泛起一股浸血似的的铁锈腥甜,不由得挣扎起来:“唔!”

霍先生却牢牢地扣住了杨庭琛的后脑勺,任凭他如何摇头,依旧把那棱角分明的唇瓣当作骚屄狠肏,一边肏一边哄:“小嫂子别躲,兄弟好不容易出些精水,怎么能浪费了?”

杨庭琛不住摇头,可悲他在这个时候还努力地用唇瓣包裹住牙齿,唯恐碰坏了霍先生一星半点。

郭丛森更在这时落井下石似的抽插起来,用四根手指狠狠地捅干杨庭琛的屁眼。

杨庭琛的腰过电般剧颤,劲瘦的窄腰一时高高抬起,僵了许久,才慢慢落下去。勉强恢复成母狗求肏似的撅着屁股的姿势,大腿内侧却无法控制地不住颤抖。

郭丛森偏还嫌杨庭琛抖得不够,他玩了杨庭琛好几年,早肏熟了,很轻易便找到了杨庭琛敏感的地方,手指头压在那里用力地捅。捅得杨庭琛不住扭腰挣扎,还笑话:“便是母狗求肏,屁股也没摇得这么勤的。”

霍先生的抽插已进入了最后的冲刺,他最后抽插十数下,长屌一送,充血的阴茎顶开扁桃,恨不得一口气送进食道里,精关大开,热液喷薄而出:“射了,啊,都射在小嫂子骚屄嘴里。”

“唔!”杨庭琛被争先恐后拥进食道的浓精一呛,呛得眼圈都红了。

郭丛森却也在此时狠狠一送,他本就有四根手指头插在杨庭琛的屁眼里,却还嫌不够,这一送,手掌最宽处穿过肛口,直将整个手掌捅进了杨庭琛的直肠里。

括约肌被迫撑开的感觉让杨庭琛忍不住惨叫,那惨叫却被霍先生的鸡巴堵住,只从牙关和鸡巴的缝隙里,溢出点带着哭腔的喑哑呻吟:“嗯!”

霍先生都被郭丛森的操作惊得呆住了:“郭老哥,你这是……”

郭丛森倒摆出一副从容豁达的样子:“郭老弟大老远地来了,虽聊胜于无地用了屄嘴,说到底没肏上真屄,还是算让霍老弟空跑了一趟。我实在过意不去,便想让这贱人给老弟表演个骚的,权且当是赔罪了。”

郭丛森本就生得相貌堂堂,一番话说得颇道貌岸然,如果不是他整个手掌都塞在杨庭琛屁股里的话。

是的,郭丛森的手齐腕消失在了杨庭琛撅起的屁股里。

直到这时,霍先生才反应过来,郭丛森竟然是要给杨庭琛做拳交。

霍先生其实素日玩得野,但他也不过玩些十八线的外围,明码标价的鸭子,乐看那些小男生为了几万块钱被他甩得满身蜡斑鞭痕鞋印。但拳交,便是最贱的男妓都不肯做,唯恐抻松了屁眼卖不上好价钱。如今杨庭琛,山南国际的执行总裁,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拳头捅软了肠子。

霍先生不禁犹豫起来:“小嫂子受得住吗?”

郭丛森嗤笑一声:“这骚货喜欢得很,若是我有段时间不弄,反倒要撅着屁股来求着我拿拳头捅他屁股,每次都浪得骚水关不住地水龙头似的流。庭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指根本是手掌最宽的地方,完全捅进去,手掌窝在直肠里,括约肌只需撑开手腕的宽度,倒也没那么难以忍受。或许真是前天晚上被狗屌开得狠了,杨庭琛疲软的肛口松松地套着郭丛森的手腕,虽然依旧可以感觉到握成拳头的手掌在身体里压迫感十足,但深呼两口浊气,便适应了:“是,我喜欢被拳交,几天不被拳交,就空落落的,总觉得屁眼里缺点什么。”

郭丛森又问:“你现在该说什么?”

“老公,老公拿拳头干我的骚屄。把骚屄干得比驴比马比大象的屄还要松。”

杨庭琛一边叫,一边摇着屁股拿肛门主动去套郭丛森的手。原本在两根手指的抽插下松得跟老太婆的瘪嘴一样的肛门,终于被拳头塞得满满的,褐色的腚眼撑得老大,随着摇晃肉花一样绽开。

肖树林看那情形,冷不防想着——牙签终于把大缸塞满了。

霍先生这才相信,杨庭琛不仅肯让郭丛森玩拳交,还是肯不时地让郭丛森玩拳交。当下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郭老哥果然不愧是玩家中的玩家,眼光毒辣,竟找得到小嫂子这样又帅又骚又能干的极品。”

郭丛森笑起来,得意非凡:“一会儿我拿拳头把他肏得又射又尿,霍老弟才知道什么叫极品。”

“郭老哥仗义啊,”霍先生本有些谢顶,平日里用后面的头发遮挡一二还不明显,此时肏杨庭琛肏出满脸油汗,顺手往后一捋露出光明顶来,看着更老更丑了,“那兄弟就拭目以待了。”

郭丛森又道:“我虽用手堵了下面的嘴,让这骚货腆着烂屄几乎扭断了腰。但这骚货上面的嘴还空着,难为兄弟辛苦,再肏上一肏,免得你小嫂子屄嘴寂寞得很。”

“郭老哥跟兄弟哪里需要这般客套。”霍先生当即将没来得及收拾的生殖器又放进杨庭琛嘴里。

杨庭琛被霍先生的屌和郭丛森的拳头夹在中间,爽得直叫,很快就翻着白眼射了一次。

在郭丛森的拳头和霍先生的屌下,很快就被捅咕得又硬了。

肖树林三十六岁了,是的,而立去往不惑的路,他都走了一大半了。

肖树林只是姓肖,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老大了,老魏称一声老魏,其实还比肖树林小几岁。

所以是的,每次把肖树林推出去当挡箭牌,并不是欺负小年轻,而是仰仗老大哥。

但肖树林还没有结婚,三十六岁,不仅没娃,连老婆都没有,兄弟们都替他着急。

肖树林也着急,便交往了一个女友。

小女友才二十五,并不急着结婚,但肖树林急,好说歹说,才撺掇了一场饭局。

因为是见家长,肖树林用了心,最重要是花了钱,在市里最好的饭店定了最好的包间。

走进金碧辉煌的饭店,看着来往衣香鬓影高雅上流的宾客,小女友父母那张本来见肖树林比女友大不老少,又只是个保镖而一直垮着的嘴角,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

马上进入包间,肖树林的心鼓擂动,每迈一步,都觉得如同即将步入婚姻礼堂一样神圣。

“抱歉,您的包间没有预约上,是工作人员的疏忽导致,我们可以向你们赔偿二百块的代金券,用于下次消费。”一名端着职业假笑的大堂经理突然横出来,挡在了肖树林面前。

这一刻,肖树林觉得对方不是横在自己和包厢房门之间,而是在自己和幸福婚姻之间横插一杠,顿时冒火:“我提前了一个半月预定,凭什么你说取消就取消?两百块代金券,打发叫花子呢?!”

肖树林这一叫就揭了老底,明明前一刻他还说自己在郭公馆里混得开,只提前三天便成功电话预定了包厢,妥妥的特权阶级。此时却坦白是提前一个半月,跟普通人一样排队预定的。

女友父母脸上那一丁点稀薄的笑意,顿时没得干干净净。

大堂经理偏还端着职业假笑,从毫无波动里的眼底射出鄙夷轻慢的光,语气也是威慑甚于安抚,颇得了几分店大欺客的精髓:“先生,请不要在这里喧哗。我们这里的宾客都是极为有素质修养的人,如果你不讲素质修养,我只能让保安把你请出去了。”

小女友也撅起了嘴:“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你跟郭公馆的人熟吗?”

“郭公馆?”肖树林还没说什么,大堂经理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汇,那眼底的讥诮便越发明显了,遮都遮不住。他大约也瞧出今天的饭桌对肖树林意义重大,心里存着看笑话的心思,还有些揭穿吹牛骗婚的正义,“那边便是郭公馆的杨总,你们认识吗?”

肖树林顺着大堂经理的示意看去,果然瞧见了杨庭琛。

杨庭琛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昂首阔步地穿过长廊,来往的宾客也算是衣香鬓影,在他冷峻英武的面孔下尽沦为了陪衬。无他,只因为杨庭琛实在是太好看了,或也有手工定制剪裁的加持,但能够穿出这份宽肩窄腰大长腿的气势,本身的出类拔萃不容忽视。

小女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可没说过杨总这么帅。”

肖树林瞧着杨庭琛在秘书的陪同下,跟着数名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径自往他定的包厢走,顿时明白了。杨庭琛临时宴客没定包厢,酒店为了笼络这位大客户,便拿肖树林提前一个半月定的房间去做了人情。转头却对肖树林说他没订上,要拿二百块代金券打发了他。

杨庭琛本是目不斜视地绕过肖树林走了,小女友却出声叫住了他:“杨总!”

“嗯?”听见声音,杨庭琛下意识地驻步,他脊背挺拔,停顿转身都很讲究,再一抬头,低垂的睫毛剪碎了眸光,便显得本就冷峻的眼神星星点点,更加幽深冷冽了。

小女友的脸更红了,却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虽然声音微抖起来:“这是我男朋友提前了很久定的包厢,酒店却说没订上,要用二百块的代金券打发我们。”

末了,小女友还加上一句:“我男朋友在郭公馆上班,他说跟你们很熟的。”

大堂经理训练有素,不会轻易嘲笑别人,除非忍不住。闻言,大堂经理直接笑出声来。

肖树林的脸色顿时难看得跟女友父母有得一拼,他虽然肏过杨庭琛,但偌大一个郭公馆,专门雇佣来肏杨庭琛的工作人员没有八十也有一百,更别提外面的郭丛森找来肏杨庭琛的。

杨庭琛根本不可能记得他,甚至连他的脸都忘了。

果然,杨庭琛冷冽的目光便落在了肖树林的身上,淡淡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然后,杨庭琛棱角分明的唇瓣微张:“肖树林。”

肖树林太受宠若惊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杨庭琛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的。

他这样的人,放在海棠文里就是路人a,放在晋江文里就是工具a,放在文里就是炮灰a,即便有名字,也都跟没有一样,更不配被男主记住。

但杨庭琛就是叫出了肖树林的名字,没有丝毫犹豫的。

肖树林迟疑了一下,礼貌回应:“杨总。”

杨庭琛略略颔首:“出来吃饭?”

这平淡的仿佛是寒暄的语气,让肖树林更受宠若惊了:“嗯,跟女朋友和她爸妈吃饭。”

“杨总好。”小女友见缝插针地在杨庭琛面前刷了存在感,然后因为杨庭琛的礼貌点头,本已消退了一些红晕的脸颊又一次染上绯色,这次连耳根子都红了。

杨庭琛想了想,侧头看向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大堂经理:“我记得这个包厢有两张桌子,我们既然认识,便不介意共用包厢,只麻烦你中间安排个屏风遮挡一下。”

大堂经理脸上的在杨庭琛叫出肖树林名字的瞬间就僵住了,当下,勉强保持着谄媚:“我立刻安排人抬屏风,杨总请先随服务员到右边的桌子。”

杨庭琛却摇头:“我记得右边的桌子要大一些,适合他们一家人聚餐,我们用左边的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杨庭琛微微一顿,看向肖树林等人:“这样安排,诸位觉得妥帖吗?”

那朝肖树林一直摆着高贵冷艳脸的未来岳母,这时候夸张地笑得前仰后合见牙不见眼:“妥帖妥帖,杨总果然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这样安排再妥帖不过了。”

杨庭琛便点点头,径自带人进包间去了左边的桌子。

杨庭琛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冷淡,虽然礼貌,但是冷淡,岳母却开心得不得了,对比自己热脸贴上去只得了冷屁股的待遇,肖树林觉得岳母有点犯贱。

大堂经理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只能讪讪地把肖树林等人请进了台面更大的包厢。

肖树林终于走进了包厢,他环顾一周,果然富丽堂皇。这本是他提早一个半月定的包厢,杨庭琛鸠占鹊巢,施恩般把其中一半分回来,岳母却高兴得跟捡了钱似的,这样一想,肖树林就觉得岳母更犯贱了。

开饭了,岳母一直装作不经意地去打量杨庭琛,直到屏风隔绝视线,她才不情不愿地回头,又打听起杨庭琛的年龄,兴趣,爱好。知道的,知道她今天相看的未来女婿是肖树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杨庭琛。

肖树林不是没有看出岳母对杨庭琛的青眼,只能一直强忍着,没办法,他三十六了,这么大的年纪,又只是一个保镖,在相亲链上是金字塔底端的,总要受些白眼。

肖树林听着未来岳母喋喋不休,忍不住想,你夸杨庭琛人品贵重,知不知道他每天像母狗一样被男人肏屁眼?夸郭公馆豪华奢靡,知不知道郭公馆就是为了肏杨庭琛而修建的淫窟?夸在郭公馆工作体面,知不知道这体面工作的工作内容就是每天把杨庭琛肏成一条发骚发浪的母狗?

你知道说杨庭琛是母狗不是夸张,他真的被狗肏吗?知道杨庭琛被狗屌肏松的屁眼连拳头都吃得下去,他还吃得欲仙欲死浪水长流吗?知道他被狗屌拳头肏的时候说的那些骚话,连做鸡的都不好意思说吗?

这样想着,肖树林又觉得自己太阴暗了。

虽然杨庭琛抢了他的包厢,但那是酒店方捧高踩低,就算交警来判,也不能判杨庭琛的全责,最多算个次要责任。何况杨庭琛还退回来一半,已然在未来岳家面前顾全他的面子了。

这也不能怪,那也不能怪,怪谁?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三十六岁了,还只是个保镖。

肖树林越想越烦,只觉得世道糟心得很,刷地一下站起来。

这把说彩礼正说到三金的未来岳母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肖树林梗了一下:“我去上个卫生间。”

肖树林急步走出包厢,还听见未来岳母的魔音穿耳:“什么态度?要不是看他在郭公馆工作,真的认识杨总的份上,我今天压根不会来,茶水都不会喝他一口的!”

肖树林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转头回去撕破脸闹翻的冲动,径自出了包厢。

肖树林虽然出来了,却也不能一走了之,他还存着跟小女友结婚的幻想,不敢真的撕破脸。

这么一想,肖树林更憋屈了。

屈得憋着,尿倒不用,肖树林抖了抖,把威风又抖起来,昂首阔步地去卫生间放水。

其实包厢里就有卫生间,这一层楼全是高档包厢,每一间包厢都有独立卫生间,所以整层楼公用的卫生间形同虚设,因为就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不会来,他们有员工专用卫生间。

预计着公厕里压根没人的肖树林一走进去就僵住了。

肖树林有些错愕,很快又没那么错愕了。

安上屏风之后,肖树林的耳朵被未来岳母聒噪的声音塞满,没有注意杨庭琛那边的情形。现在想来,太安静了,安静得出奇,因为杨庭琛根本就不在包厢里,而被人带到了公用卫生间里。

卫生间很宽,墙壁上贴着欧式的枝蔓花纹壁纸,壁纸上挂着金色方框的镜子。

镜子光可鉴人,每一面镜子里面,都有一个杨庭琛。

双手高举趴在墙上,脱了西裤光着屁股,被只从裤链里掏出生殖器的男人肏得啪啪作响的杨庭琛。

秘书听见声音,警惕地瞄了一眼,见是肖树林,就放松了。他虽然并不认识肖树林,但知道郭公馆的工作人员都是做什么用途的,而肖树林的小女友刚刚说了,肖树林是郭公馆的工作人员。

秘书甚至给肖树林递了一支烟:“玩玩吗?”

肖树林谢绝了递过来的烟:“不了。”

秘书点头:“也对,你女朋友和她爸妈还在包厢里等你呢。都休息还加班,也太惨了。”

不怪秘书自来熟,能让男人关系铁瓷的方式就那么四件,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肖树林跟秘书虽然没一起干过前面的三件,但他们都捅咕过杨庭琛,也算是达成了第四件成就。

肖树林有时候瞎想,郭公馆员工关系融洽,跟他们都捅咕杨庭琛,还交流捅咕杨庭琛经验分不开联系。

此时,肖树林不想玩,倒不是因为女友,也不是不想“加班”,但他懒得解释,就默认了。见秘书说到“加班”的时候,还自诩幽默地露出了一点讥诮的笑意,也配合着笑了笑。

肖树林认真又敷衍地笑着,忍不住去瞧杨庭琛。

杨庭琛的屁股仿佛就是为了被男人日而生的,而现在,两瓣挺翘的肉团正在履行它与生俱来的职能。

杨庭琛面料精良的西裤随意丢弃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像用过的卫生纸一样揉皱成一团。本该被裤子包裹的部分袒露在空气中,赤条光腚地抵在男人的胯下。

那刚才还一露脸就让小女友脸红心跳,一个眼神就让大堂经理僵硬谄媚,一句话就让未来岳母感恩戴德的男人,正竭力放松着括约肌,以方便男人粗长的阴茎暴烈地在屁眼里穿梭。

杨庭琛面容很冷峻,在整个过程中眼神清明,表情从容。也对,当着三十几个工作人员跪在地上吃过狗屌拳头的人,哪里会因为被男人的阴茎抽插就失去理智?如这样在随时可能来人的酒店公用卫生间里被甲方商业代表捅咕屁股的事,于见多识广的杨总而言不过是清粥小菜似的情趣。

杨庭琛偶尔会从喉头里梗出一两声粗重的喘息,作为被干到了要紧的地方的回应。但他是不是真的被干到了要紧的地方,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反正背对着,甲方代表看不见杨庭琛的脸,只听见他喑哑粗重的喘息,便兴奋得更吃了伟哥似的抖个不停:“杨总,你的屁股夹得我的鸡巴真舒坦,啊,啊,啊啊。”

光听声,还以为杨庭琛把他肏了呢。

那甲方代表很快就射了,另外一个甲方代表顶替他插了进去,竟玩起了接力。

肖树林的电话响了,他低头,看着屏幕上伴随着振动不断闪烁的女友的名字,想起对方面对杨庭琛时跟面对自己时截然不同的羞涩乖巧地红着脸的样子,忍不住阴暗地想,小女友知道这个她恨不得当场脱光了让他肏的男人,正被别的男人脱光了肏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庭琛偏在这时叫得骚浪起来。不是先前压抑的喑哑的喘息,放浪起来,下贱绵软,又痛又爽似的,一声叠过一声,直往肖树林耳廓里钻。

肖树林抬头,却正对上杨庭琛清明的眼,无机质的玻璃球似的镶嵌在形状优美的眼眶里,眼底两团簇幽的鬼火,一张冷峻至极的面孔,却张着嘴,从棱角分明的唇瓣里熟练地吐出呻吟:“啊,好爽,大鸡巴,肏母狗的屁眼,把小屁眼肏成骚屄屄。”

过了几天,郭氏开董事会,地方很偏僻,是郭丛森位于远郊的某个别墅。

肖树林作为负责现场警戒的保镖之一,跟着保镖团一同前往现场。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肖树林倒是没事,费子洛却晕车了。

终于下车,老魏吸了一口深山老林冷飕飕的阴气,机灵灵打个哆嗦,皱成一团的脸却舒展开来。他听见费子洛晕车哇哇地吐,也快忍不住了:“可算是到了。”

阳子在旁边啐了一口唾沫:“一群搅屎棍子找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搅屎,呸!”

阳子说得没错,选择如此偏僻的别墅作为召开董事会的地点是有原因的。

无论一开始多么道貌岸然觥筹交错,最后都会变成一场轮奸大会。

郭氏董事的福利除了能拿到按比例的分红,还有在山南国际的执行总裁的屁股里释放精液的机会。董事们光着满是拜拜肉的膀子,抖着层层肥油堆叠的啤酒肚,挥着油汗排队肏杨庭琛的场面别提多辣眼睛了。

虽然最后一定会变成轮奸大会,但董事会一开始还是很隆重的。

早上十点,所有董事入席之后,董事会正式开始。

跟年纪轻轻就成为山南国际执行总裁,姿容出类拔萃的杨庭琛不同,郭氏的执行总裁是一位长相中庸身材中庸的女性,四十来岁,眼角嘴角都有微微的细纹,看上去十分普通。

肖树林更是听过这位女ceo只是傀儡,郭氏所有决策都由郭丛森做的传闻。

此时,这位女性总裁穿着剪裁贴身的黑色职业裙装,脊背挺拔地站在大屏幕前讲解着当季度的财报,随着数据的变化,吐词铿锵有力,讲解有条不紊,面对各位董事的疑问,也能够切实准确迅速地回答。

肖树林瞧着那张跟娇艳妩媚丝毫沾不上边的脸,觉得哪怕是一个傀儡,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傀儡。

肖树林没参加过其他公司的董事会,但以他贫瘠的想象力觉得,再正式的董事会也不外如是了。

正因为开董事会的时候如此正式,才越发显得之后的事情荒诞得堪称魔幻现实。

预感之后要发生的事情非常考验演技,肖树林趁机悄悄溜出了会场。

“别老坐着,也站起来走两步……”

费子洛实在晕车得厉害,便分了巡视外围的工作。肖树林这一出来,就看见他坐在走廊下的长椅上,垂着头,似乎是睡熟了。害怕被人看见“宴会”还没开场就公然摸鱼,肖树林上去推了他一把。

谁知费子洛不仅没醒,还顺着肖树林这一推的力量倒在了长椅上。

费子洛先前低着头,肖树林没注意,这往长椅上一趟肖树林就看出来了。脖子一条刀口,大动脉破裂后迸溅的血流全捂在衣领里,瞳孔涣散的费子洛已然是一具尸首。

什么情况?费子洛竟然被人割喉了!

反应过来的瞬间,肖树林暗骂自己实在是被安逸的生活松懈了神经,竟没注意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来……”肖树林转身,电石火光的刹那,话又全噎在了喉咙里。

一把军用匕首,不知何时等在肖树林的身后,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逼近喉头。

肖树林甚至能够用脖子上的汗毛感觉到刀锋割裂空气,逼进骨子里的森冷寒意。

如果不是停得及时,肖树林现在已经步费子洛的后尘,变成一具主动撞上刀刃死不瞑目的尸体。

顺着那把匕首往上,肖树林看见一张黝黑得有些憨厚的面孔。虽然是黑人,中文却非常流利,满面遗憾惋惜:“真可惜,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看见你的血从喉咙里飚出来的样子了。”

可惜你全家麻痹,一口国粹噎在嘴里,肖树林连话都不敢说,唯恐喉头滚动就被锋利的刀刃碰裂喉咙。

大厅忽然喧闹起来,谁能想象那群脑满肠肥的胖老头竟然能发出少女惨遭强奸一样惊慌失措的尖叫?

也有保镖的呵斥,很快就安静了。

肖树林听着,只明白一点,得,看来不会有人来救他,他得想办法自救了。

黑人显然也听见了大厅里的声音:“看来那边不需要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杀人凶手要在凶案现场说个笑话?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肖树林却笑不出来,那把抵住喉咙的匕首寒光四溢,肖树林毫不怀疑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被割裂喉咙,就像费子洛那样。这样的想法光是想一想,肖树林没哭着吓尿就不错了。

黑人把费子洛从长椅上薅了下去,用一只手,把变成尸体后死沉死沉的费子洛丢在地上。

黑人自己坐在长椅一侧,示意肖树林坐在另外一侧。

黑人丢费子洛的时候,匕首稍微离开了一些,肖树林抓住机会转身想跑,却对上另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跟黝黑得有些憨厚的黑人不同,这是一个金发碧眼雪肤得十分精致的白人。

一身夸张健硕的肌肉,是十分典型的美国大兵形象,具体可以参照美国队长。

相同的是,白人也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跟黑人一样出现得悄无声息。

肖树林看了看对方把t恤穿得跟紧身衣似的高大体格,十分识时务地在黑人旁边坐下了。

郭丛森是找过外国人来玩杨庭琛的,在郭丛森挖空心思彻底玩弄杨庭琛的花样里,其中一项就是把外国人玩杨庭琛的过程拍成毛片,放在外网上供人免费浏览下载。

这情形要放在平时,郭丛森心里指不准还调侃郭丛森是要让杨庭琛玩法升级,玩上白加黑了。

但费子洛的尸体倒在地上,那双因为死不瞑目而没能闭上的眼睛就直勾勾盯着肖树林。刚刚还因为晕车而吐得死去活来的同事,忽然真的死去了,肖树林心里升起些荒谬的不真实感。

杀费子洛的凶手要讲笑话,在费子洛的尸体面前拿刚割了费子洛的匕首逼他听,肖树林觉得更荒谬了。

“有一个人,本是顶尖的战士。”黑人可不管肖树林如何的满心荒谬,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有一个人,本是顶尖的战士。

华国最精锐的队伍“蓝号”,整个华国不超过三百名军官的特种部队,他就是其中之一。

在模拟驾驶达到三百个小时,即将登上真飞机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驾驶,因为他恐高。

是的,他拥有军事院校本科以上学历,超过118的智商,了解多环境作战和联合型作战,熟练使用美制俄罗制日制和韩制武器,在原有语种基础上掌握英日俄语,过硬的心理素质让教官在他的档案里写下了适合从事渗透与反渗透工作的超高评语,这样的他却恐高。

恐高,就变成了一颗废棋。

再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华国投入了数千万的军费,本以为会培育出一只翱翔天际的苍鹰,结果培育出了一只开不了飞机,连伞都不敢跳的家禽。

这时,教官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退兵,全额偿还国家的培训费用,要么在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完成一次跳伞。只需要完成一次跳伞,任何机型都可以,不要求伞型。

这已经是教官出于惜才,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要知道,“蓝号”成员需要在无对空目标引导,无地面指挥导调和无预设保障人员的三无情况下跳多种伞型和机型,才算是合格。

“然后呢?”一直站在旁边的白人出声,用流利的中文像唱双簧一样捧哏

“然后,”黑人对上白人碧色的眸仁,本因为黝黑而显得有些憨厚的面容逐渐浮现出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嗤笑,“这个傻逼弄丢了国家军队里的铁饭碗,还背上了数千万的国家债务,好不好笑?”

白人咂摸了一下嘴巴,点头:“比起你以前说的那些烂笑话,这个已经算是好笑的了。”

黑人越发得意了,黝黑厚实的手掌摁上肖树林的肩膀:“你觉得怎么样?”

“大胆!”肖树林还没有做出反应,白人忽然厉声断喝,字正腔圆,“居然敢摸兵王高贵的肩膀?!”

黑人:“……”

“你就不怕他一声令下,十万华夏退伍将士奔来,”白人顿了顿,“一人给他一刀,就你t的事多。”

肖树林:“……”

白人还追问:“怎么样?我说的笑话比起刚才那个强多了吧?”

黑人:“……”

肖树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智障果然都是跟智障成群结队出现的。

心里腹诽,肖树林在锋利的匕首前却不得不露出僵硬的干笑:“呵呵,还挺好笑的。”

这次,换白人沉默了:“……”

许是说的笑话从未受过这样高的评价,敷衍中透着尴尬,尴尬中透着真诚,真诚中又透着敷衍,白人看向肖树林的眼神犹如看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错综复杂得很。

“啊——”当凄厉的惨叫传来的时候,黑人白人和肖树林都为之松了一口气。

总算有什么打破了无言的尴尬,哪怕是惨叫也好。

虽然只是叫声,肖树林却一下子就听出发出惨叫的正是别墅的主人,郭氏的老板,每月给肖树林发工资绩效餐补交补大夏天还发高温补贴的金主,郭丛森。

看在每个月的工资的份上,肖树林为自己竟然庆幸郭丛森的惨叫打破尴尬而忏悔了一秒钟。

黑人当然也听到了惨叫,他又露出了有些憨厚的笑容:“好戏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肖树林其实不想进去,黑人诡秘的笑容浸着刀尖舔血的阴森和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刚做了草芥的费子洛还躺在地上,肖树林并不想去看别的草芥,更不想自己去当草芥。

但拿刀的才是老大,肖树林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白加黑进了大厅。

大厅很大程度地保持着肖树林走出去之前的样子,金碧辉煌的装潢,穷奢极欲的摆件,甚至led显示屏上还播放着非常好看的财报数据,显然混乱在开始的一瞬间就得到了雷霆之势的暴力镇压。

本来衣冠楚楚衣香鬓影的企业高层们畏缩地蹲挤在大厅一角,犹如一群受惊的鹌鹑,极力收缩着用酒精和脂肪填充出的作为成功人士标杆的的肚皮,试图以此减少存在感。

在众多的人影中,有两个人的存在是不容忽视的。

一个是郭丛森,往日里相貌堂堂的儒雅中年人正狼狈地坐在大厅中央的地上。

他满面惨白地抱着一只赤脚,指缝里透出斑斑血色,不远处更有一根脚趾静静地躺在一滩血泊里。

很明显,郭丛森被切掉了一根脚趾。

刚才的惨叫就出自这台没用麻醉剂的“外科手术”。

外科手术耗费了郭丛森的精气神,他头发凌乱满面虚汗,失了一贯的腔调,就显出许多的老态来。

另外一个则是杨庭琛,稳坐在大厅一侧的沙发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郭丛森的惨状。

杨庭琛本就生得轮廓坚毅,五官深刻,黑沉的眉目嵌在冷白的脸上,颇有几分水墨丹青的意境。

此刻,相比老态横生的郭丛森,沙发里杨庭琛舒懒写意的姿态宛如吸饱了精气的妖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郭丛森流出的血液,一双眸光潋滟的黑眸晶亮,越发生动沁活英俊挺拔了。

这情形,肖树林看一眼就明白——杨庭琛发动了政变。

更重要的是,政变还成功了。

虽然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就明白了事态的发展,小树林却又不免生出许多恍惚来。

肖树林在郭公馆任职的时间满打满算的一年,虽然听来许多杨庭琛昔年如何宁折不弯的故事,但自打他见到杨庭琛,见的就是杨庭琛弯得不能再弯,狗屌拳头都能插得淫声浪叫荤汤长流的样子。

郭公馆里凡带把的,别管活的死的,除了郭英才,就没有没捅咕过杨庭琛的屁眼的。

杨庭琛在这样的地狱里呆了五六年,人没疯就不错了,忽然告诉肖树林他不仅没疯,还一步一个浸满精液的脚印从九幽地狱里爬上来,反脚干脆利落地把践踏过他的男人们踹进地狱,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不仅不真实,还惊悚。

杨庭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没看见刚给郭丛森做了一台“外科手术”?

郭丛森作为主犯自然首当其冲,可那些从犯也未必就能幸免于难。

在杨庭琛的复仇清单里,肖树林算不算践踏过他的男人?

肖树林是干过杨庭琛的,毫无疑问,可他是拿钱办事。

虽然只是拿钱办事,可肖树林到底干过杨庭琛。

所以肖树林到底算不算践踏过杨庭琛?

肖树林想到这个问题,再看看还横在脖子上的匕首,觉得要把自己的cpu干烧了。

正在烧cpu的显然不止肖树林,大厅里的男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烧得头顶冒烟。

别说这些男人们,如果捅咕过杨庭琛的都有思维能力,那郭公馆里一条狗一根笤帚都得烧cpu。

终于,有人动了。

不是谁都能顶住烧cpu的压力的。

郭丛森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面前,与其束手就擒,等着杨庭琛一刀一刀地剜肉剔骨,不如放手一搏。

杨庭琛请的帮手有七八个,各个膀大腰圆。

单看人数的确不少,但今天董事会来的人也不少。为了让杨庭琛充分感觉郭氏如今的发展壮大,古稀之年的监事都在孙子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股东监事加上保镖工作人员,大厅里林林总总上百号人。

七八个人撒进百来号人里,一个人管十个还有二十个没人看着。

所以当有人冲上去拿餐刀顶住杨庭琛的脖子的时候,这群帮手愣是没来得及出手阻止。

这个冲上去的人姓宋,人称宋董。

宋董长相不帅不丑,身量不高不低,年纪不大不小,就连占股的数量也不多不少,是丢进人堆里都捡不出来的一个人,所以在捅咕过杨庭琛的男人中,宋董毫不出众。

也正是因为份毫不出众,谁都没想到宋董能在关键时刻破釜沉舟。

“退后!统统退后。”宋董用餐刀顶着杨庭琛的脖子,威胁着白加黑们。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变打了个措手不及。

白人甚至张嘴就脱口而出了一句字正腔圆的国骂:“我操!”

一句“我操”之后,白人陷入了沉默。

虽然他没有再说话,但肖树林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出的浓厚的阴沟里翻船的尴尬和懊恼。

相形之下,股东监事保镖工作人员们士气大震。

那抵住杨庭琛脖子的,哪里就是一把切牛排都嫌钝的餐刀,分明是求生的良机和希望的曙光。

接收到周围人投来的激励的目光,宋董顿时精神抖擞:“放我们大家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回答宋董的是安静,尴尬的安静。

不仅白加黑们没有动,就连被男人作为人质捏在手里的杨庭琛也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敌人的反应出乎意料,这反应不太对!宋董有些慌张地捏紧了汗湿的手指,攥着手柄打滑的不锈钢餐刀更往杨庭琛的脖子上抵了抵:“叫他们退后,快,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杨庭琛依旧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

“咱们尾款收了吗?”黑人忽然出声。

电光火石的刹那,白人已经明白了黑人的打算,微微眯眼:“收了。”

黑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他的眼神看着杨庭琛抻出漂亮线条的脖子虽然流露出一些可惜,但脸上却摆出了憨厚的笑容:“杨先生,请放心,我们是专业人士,你死以后,这里的人都会为你陪葬。”

杨庭琛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他抻着被餐刀抵住挺得老长的脖子,盯着黑人挑了挑眉峰。

宋董更加慌张了:“你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跟杨庭琛一伙的吗?你不救他?”

白人的表情也放松下来,耐心的解释的时候甚至还附赠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如你所见,我们是专业的雇佣兵,如我们这样专业的雇佣兵是绝对不允许雇主当面被人劫持这种事情发生。”

绝对不允许雇主当面被人劫持的事情发生?这件事不是已经发生了吗?所有人眼中闪过明晃晃的疑惑。

黑人将话接了过去:“好在只要把你们都杀了,就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你们说笑的吧?”宋董不能理解这种神奇的脑回路,这里一百多号人,说杀就杀,以为杀鸡仔吗?

肖树林却比他更早认清事实:“宋董,我劝你最好还是把餐刀放下,我们落在杨总手里,缺胳膊断腿好歹还有命,你要是一不小心把杨总捅死了,我们可真就死定了。”

“对对对,想死不要拉上我们。”老魏在一旁帮腔。

白加黑的拒不配合,加上小树林和老魏的临阵倒戈,一下子让宋董的孤胆英雄戏码没滋没味起来。

宋董刚刚抖擞的精神萎靡了,挺直的脊背也佝偻了,汗湿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还要不要继续挟持杨庭琛了,不锈钢的餐刀把柄在掌心中变得越发滑不丢手。

啪!就在宋董犹豫着餐刀离开杨庭琛脖子的一瞬间,黑人悍然出手。

从静止入极动,只花了三分之一秒,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的很难想象那样肌肉累累的黝黑大块头竟然能够这么迅敏,强大的动能在一瞬间就缩短了他和宋董之间的距离。

动态视力不足的人只觉得一眨眼,宋董就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

啪!又是迅敏至极的强大动能。

在宋董从墙壁弹落到地上的瞬间,黑人也完成了抵达墙角的动作,一脚重踹,重重地落在宋董身上。

砰!砰!砰!

每一次结结实实的踢踹,闷钝的皮肉脆响都伴随着骨骼断裂的细小爆破。

鲜血从宋董的鼻子眼角和耳朵溢出,出血最多的还是他的嘴巴,大量混着泡沫的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流。

很明显,黑人踹断了宋董的肋骨,那些肋骨扎进了他的肺叶里。

等黑人意犹未尽地停下来,躺在地上的宋董已经是浑身抽搐着出气多进气少。

“医生,”郭氏那位长相平庸的女性执行总裁哆哆嗦嗦地道,“快叫救护车。”

“没有这个必要。”黑人的回答是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一脚踩碎了宋董的喉咙。

咕咕咕咕,一些混着骨头渣子的血沫从宋董的嘴里流了出来。

鲜血的味道扩散开来,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宋董的脖子已经不是圆柱形,而是瘫软的一团。

如果不是还有表皮包裹,肖树林毫不怀疑里面的肉泥会混着骨渣淌得一地都是。

这样的颈椎当然撑不住头颅,所以宋董的头颅和肩膀形成了极为怪异的角度。

怪异角度让宋董眼角流血的眼睛正对着女执行董事的方向,被宋董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女总裁极短促地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然后迅速死死捂住嘴巴,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肖树林的情况比女总裁好一些,毕竟宋董并不是他今天见到的第一个死人,割喉而死的的保镖费子洛连进入大厅的资格都没有,躺在室外的地上尸身都冷硬了。

但也只是好一些,比起费子洛,宋董死得难看得太多了。

七窍流血的宋董死不瞑目的样子一下子镇住了全场,和平国度里养尊处优的股东监事们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他们平生最大的伤痛和烦恼不过是吃伊比利亚火腿的时候被叉哈密瓜的牙签碰破了指尖的油皮。

“你要什么?钱?你要多少钱?”年逾古稀的老监事声音颤颤巍巍。

唯恐老监事表达得不够清楚,他的孙子忙不迭补充:“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其他的股东监事也不装鹌鹑了,探头纷纷表示愿意花钱买命,多少钱都可以商量。

杨庭琛安之若素地坐在沙发里,从宋董暴起拿餐刀抵住他的脖子,命悬一线,到宋董被踹成一滩烂泥死得不能再死,转危为安,他的情绪起伏都不大。

现在,面对众多股东监事拿钱买命的殷切期盼,英俊的杨总裁仍是表情冷淡匮乏的。

不愧是让狗屌拳头捅咕过屁眼子的男人。

肖树林一边这样在心里由衷地赞叹着,一边悄咪咪偷摸摸地往后挪。

肖树林是被黑人挟持进大厅的,当时横在脖子上匕首锋利,他没有别的选择。

黑人拿宋董撒气的时候,整个人连带着那把要命的匕首都远离了,肖树林终于能趁机往后面躲。

虽然肖树林劝宋董的时候说得很光棍,落在杨庭琛手里,缺胳膊断腿好歹还有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能好好活着,谁会想缺胳膊断腿地赖活着呢?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肖树林不想,他三十六岁了,还没娶媳妇。

小女友的妈本就看不上他,三十六岁了,还只是个保镖,要是缺了胳膊断了腿,要更看不上了。

他虽然干过杨庭琛,但都是拿钱办事。

他刚才还劝说了宋董,勉强也算是为救杨庭琛献了一份力。

杨庭琛能看在这个份上,把他当做微不足道的小卡拉米踢出复仇清单吗?

肖树林一边退,一边又开始烧cpu了。

原来郭公馆高于平均水准之上的薪资,就是烧cpu的价格吗?

“开始吧。”

杨庭琛用三个字,让大厅再次陷入了安静。

肖树林敏锐地察觉到这三个字浸着的阴森的血气。

七嘴八舌试图用钱买平安的股东监事们同时噤声,眸光惶惶,大厅里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绷了。

也就是自称雇佣兵的白加黑们还保持着放松的姿态,但闻言白人华丽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为难。

“我对摸男人的老二实在是没有兴趣。”

对上白人为难的目光,黑人翻了个白眼,他的眼中还残留着刚刚虐杀宋董的冷漠和狠戾,鞋帮和裤腿都是迸溅的血液,有些狰狞地龇出一口白牙:“难道我就很有兴趣?”

白人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往后面挪动的肖树林身上。

平心而论,肖树林挪得的确十分有技巧,缓慢且匀速。

可所有人都僵硬不动的时候,唯一正在移动的他不就显出来了吗?

对上白人似笑非笑的眼睛,肖树林往后挪的脚步当即一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用看了,那边的那个战神,就是你,过来,”似是被“战神”二字戳中了笑点,白人单手捂脸,笑到根本停不下来,甚至还抽空解释,“我们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

被抓壮丁的肖树林:“……”

“给我一把刀。”

白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向周围的人示意。

话音未落,一名帮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甩了过来,白人伸手,精准地拦断了匕首在虚空中划出的抛物线。然后白人将刀柄塞进肖树林的手里,用下颌示意委顿在大厅中央的郭丛森:“去。”

去?肖树林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坐在大厅中央的郭丛森:“干什么?”

白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但他很快意识到变故开始的时候肖树林正跟他们在大厅外放风,跟戴着耳麦能够随时监控事态的他们不同,肖树林错过了杨庭琛的命令。

白人想了想,思考着如何向肖树林解释:“吃过北京烤鸭吗?”

肖树林谨慎迟疑地点头:“吃过。”

“你,片鸭工,”白人指了指肖树林,顿了顿,食指转动,“他,烤鸭,明白了吗?”

肖树林顺着白人食指指尖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郭丛森的胯下。

胯下?肖树林又看了看被塞在手里的匕首,所以白人的意思是……

“shite!你能不能不要卖弄你那该死的修辞比喻,”不等肖树林做出反应,黑人先低咒一声,“难得来一趟中国,明知道我已经预约好了位子,就等这边结束后去吃北京烤鸭,你现在还让我怎么吃?”

白人耸肩:“要把北京烤鸭和老二刺身联系在一起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人危险地眯眼:“你想打架吗?”

“难道我会怕你?”白人寸步不让。

“那个……”

肖树林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费劲地从白加黑的话里提取出有用信息,想象着那个画面,肖树林机灵灵打了个哆嗦。

还没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相同的部位隐隐作痛了起来,真要付诸实际……肖树林当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实我对摸男人的老二也没有兴趣。”

黑人:“……”

白人:“……”

短暂的安静之后,黑人率先指出:“你是郭公馆的保镖,据我所知,郭公馆的保镖就是杨庭琛的人形自走按摩棒,工作职责有很大一部分是摸杨庭琛的老二。”

肖树林的表情很诚恳:“混口饭吃罢了,要不是看上工资不错的份上,这倒霉工作我早不干了。”

“工资不错?年薪多少?”白人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肖树林赶紧解释:“我们保镖拿的不是年薪,每个月算上加班餐补,扣完五险一金差不多一万块呢。”

“月薪一万?”

肖树林听出了白人的不以为然,当即痛心疾首:“你知道现在的就业形式有多严峻吗?你知道现在的社会环境有多内卷吗?你知道以我的年龄和学历能够找到这样的工作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普通保安一个月才三千吗?你知道小区守大门的保安月薪三千还要上晚班吗?”

白人大张着嘴巴,随着肖树林每说一句你知道吗就张得更大一点,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句字正腔圆的国粹出口:“我操,你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什么吗?”

黑人也忘记了刚刚跟白人的争锋相对:“一万块,当年你随便接个任务洗钱给的手续费都不止这个数,你现在告诉我这就算工资不错了?你退役的时候攒的钱呢?全被泰国缅甸电信诈骗了吗?”

“……”对上白加黑炯炯有神的目光,肖树林叹了一口气,更加语重心长的,“你们知道的,因为恐高,辜负了国家的栽培,被‘蓝鹞’退兵后,我背着几千万的国家债务,退役费全拿去还债了。”

这正是黑人刚在大厅外面说的笑话。

没想到肖树林在这里等着自己,黑人沉默了:“……”

白人也跟着沉默了,良久张了张嘴,弹动的舌头从口腔里蹦出一句字正腔圆的国骂:“我操!”

大厅里又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安静。

“你们认识?”老魏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白人盯着肖树林,又露出了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算认识吧。”

“认识好啊,多个朋友多条路,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老魏放松下来,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肖树林。

砰!白人一个眼神,离老魏最近的帮手动了,砂锅大的拳头一拳喂在老魏的肚皮上。

老魏霎时涨红了脸,表情痛苦地抱着肚子倒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朋友?你误会了,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白人干脆利落地截断了老魏没说完的话,碧眼盯着肖树林射出兴味的光,“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向大家展示一下你的刀技吧,战神。”

“战神。”黑人重复着这两个字,虽然他很快侧头轻咳一声试图掩饰,但肖树林还是听见他从喉头里梗出的笑,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和轻忽阴森鄙夷的嘲弄。

肖树林叹了一口气,拎着那把被强塞在手里的匕首走近了郭丛森。

郭丛森被切掉脚趾的地方已经止血,看到肖树林的靠近,他下意识地往后面缩了缩。

看着这样的郭丛森,肖树林又叹了一口气:“郭先生,我会先割断你的四肢肌腱,避免你在过程中挣扎误伤其他部位。我希望你不要反抗,让我更干脆利落地下刀,这样能够减轻你的痛苦,创口平滑也有利于之后的续接复健,如果你可以活下去的话。”

肖树林玩刀子玩得很好,从他能够在不碰破一点油皮的情况下,将杨庭琛被干得黏膜外翻犹如女阴一样夸张隆起的环状肉周围的杂毛剃得干干净净可见一斑。

所以他说避免误伤其他部位,减轻痛苦,利于复健都是真心的。

但郭丛森显然不可能因为他几句话就乖乖地让他割肌腱片老二。

话音未落,郭丛森就挣扎着爬起来向室外跑。

一旁的帮手想动,却被黑人拦住了。

肖树林知道,这是叫他自己动手的意思。

肖树林又叹了一口气,抬手探出,并不见得如何用力,指间的匕首如闪电般射出。

哐当,匕首落在地上的时候,郭丛森也摔倒在了地上。

肖树林走上前去,一手捡起匕首,一手拽住了郭丛森的单脚脚踝,将他倒拖回了大厅的中央。

重新回到大厅的中央,郭丛森没被拽住的那只脚才从跟腱处流出血来。

创面不大,血流得不多,只是轻微的刺痛,但郭丛森能够感觉到那只脚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肖树林看似随意的一匕首甩出,就微创无痛地割裂了郭丛森的脚跟肌腱。

即使是白人也不由得以手摩挲着下颌咂舌:“优雅,实在是优雅。”

“住手,住手,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郭丛森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

肖树林回头看了一眼稳坐在沙发上的杨庭琛英俊的脸,对上杨总裁沉静的没什么波动的黑眸,肖树林又把头转了回来:“郭先生,这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事情,你知道的。”

下一秒,雪白刀影划过,郭丛森的双手和剩下的那条腿也不能动了。

依旧是不大的创面,轻微的刺痛,流出的血液加起来都没有郭丛森刚才那台“截趾手术”的多。

但郭丛森就是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使出多么大的力气,也不能使四肢做出微微颤抖以外的动作。

他瘫痪了,像案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接下来会有点痛,或者很痛,但我希望你不要叫,首先嘶吼会消耗体力,其次激动会加剧失血。我会尽量做好止血措施,但是你也需要振作一些,”说到这里,肖树林顿了顿,看向四周,“你们谁借一根皮带给我,郭先生只有一根皮带,给他的双腿止血需要两根皮带。”

从肖树林割断郭丛森的单腿跟腱开始,所有人看肖树林的眼神都变了。

等到看见肖树林干脆利落地隔断了郭丛森的双手和另外一条腿的肌腱,他还冷静理智有条不紊地交代完片烤鸭的注意事项,众人看肖树林的目光已经无异于看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犯。

面对肖树林的问题,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动,他们都用惊恐的眼神怔怔望着肖树林。

阳子和老魏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悚。

老魏:我竟然斗地主赢杀神的钱,操屁眼把杀神推在前面还叫他快点撸。

阳子:我竟然叫杀神闭嘴,压着杀神的腰把他的鸡巴推进杨总的屁股里。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们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面对没人搭理的情况,肖树林不得不又问了一遍:“你们谁借一根皮带给我。”

最后还是一个帮手把宋董的皮带从他的尸体上抽出来递给了肖树林。

“谢谢。”肖树林接过皮带,十分礼貌地道谢。

老魏又抖了抖:他甚至说了谢谢。

阳子也是难掩惊恐:变态连环杀人魔果然都是隐藏在普罗大众之中,装得人五人六的。

并不知道老魏和阳子的心理想法,肖树林用匕首割开了郭丛森的裤子。

郭丛森虽然四肢不能动,却在拼命摇头,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从喉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用两根皮带分别扎紧了郭丛森裸露出来的大腿,肖树林深吸一口气,开始下刀。

“啊——”

一刀下去,肉片滑落,鲜血也冒了出来。

同时,郭丛森的惨叫响起,在大厅里回荡,经久不息。

股东监事们试图转头,试图闭眼,却又在雇佣兵的要求下不得不回头睁眼欣赏。

“不想成为下一个,就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着。”

很快,有人吐了出来。

吐的人越来越多,百十号人吐得昏天暗地的场面太壮观了,整个大厅都弥漫着呕吐物的酸臭。

雇佣兵们虽然没有吐,却也忍不住微微夹紧了双腿。

大厅里,只有两个人神情没有异样。

一个是聚精会神完成凌迟的肖树林,一个是目不转睛看着肖树林完成凌迟的杨庭琛。

杨庭琛盯着肖树林,觉得肖树林的表情很熟悉。

杨庭琛想了想,就想起来了,可不是熟悉吗?每次肖树林严格恪守p的标准操作规程一步一步料理他的时候,也是这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又兢兢业业又糊弄了事的百无聊奈。

认真刻板又草率敷衍得平生仅见,实在是首屈一指的怪胎。

“杀了我,你干脆杀了我,”郭丛森像上了年纪的老牛一样从喉头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失血和剧痛让他老态毕现,已经完全没有了郭氏掌舵人的儒雅风度,“杨庭琛你这个发瘟的贱种,狗屌都能肏得流水的烂货,千人骑万人睡的骚屄,被狗日过果然就成了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母狗,有本事就杀了我。”

郭丛森此言一出,满大厅的男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面如金纸。

相形之下,杨庭琛倒成了脸色最滋润的那一个,他甚至笑出了声:“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亲身体会什么叫被男人排着队肏成烂货,狗屌都能肏得流水的滋味。”

“杨庭琛,你这个贱种!”郭丛森的声音忽然拔高,因为愤怒,也因为恐惧,然后戛然而止。

“郭先生晕过去了。”肖树林介绍着当前的情况。

“给他止血,让这里的人排着队干他,但是别让他死了。”杨庭琛吩咐道。

止血倒是简单,白人就有行医执照,十分熟练地给郭丛森挂上了葡萄糖补液。

但让人排着队干郭丛森却成了问题。

“啧啧,他们都吓软了,根本硬不起来。”

“硬不起来就让给他们吃药,从,”杨庭琛的目光在大厅里噤若寒蝉的男人们的脸上逡巡,最后定在了年逾古稀,连站着都颤颤巍巍的老监事身上,“就从他开始。”

药是现成的,这场董事会在召开之初就预备着成为淫乱派对。

虽然淫乱的对象发生了变更,但丝毫不影响派对的如期举行。

即使有那么几个人觉得有所影响,药物和雇佣兵的拳头也会让他们主动自愿地忽略影响。

郭丛森醒了,他只是被割断了肌腱不能动弹,没有丧失基本的五感。

紧闭了四十余年不曾有人造访过的幽地,很快就在吃了药的大鸡巴的轮番叩击下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剧烈的疼痛让郭丛森哀嚎着醒了过来,痛晕过去,再哀嚎着醒过来,如此反复。

肖树林去清洗手上的血迹,白人陪着他。

洗漱池跟大厅隔着一扇格子窗,能够透过窗户观察着大厅里的情形。

等待肖树林的空档,白人就透过窗户玻璃凝视着稳坐在沙发里的杨庭琛。

白人的叹息充满感慨:“真厉害,他就那么看着。老实说我都有点反胃了,不是心理的,是生理的,或者也是心理的,怎么说呢,就是恶心,这群基佬委实是有点恶心了,但他却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肖树林能够理解白人的心情,因为他经常会产生这种反胃的感觉。

在杨庭琛被郭丛森日的时候,在杨庭琛被司机日的时候,在杨庭琛被其他的保镖,被股东,被甲方代表,被狗日,而肖树林被迫在旁边全程观看的时候,他都会产生这种胃囊里隔夜饭翻涌的焦灼感。

俗称,想yue。

但杨庭琛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这种焦灼。

他眉眼深邃,轮廓坚毅,冷峻的脸上表情从容,甚至还能够窥出……一点愉悦。

愉悦?这可太逆天了。

要知道杨庭琛本来是个直男,跟肖树林,跟白人黑人一样对男人的老二完全不感兴趣的直男。

肖树林在郭公馆任职的有限的一年里,听闻过各个版本的杨庭琛努力扞卫自己屁股的故事。

这些故事整合在一起,都够出一本闻者落泪的《烈男传》了。

眼下,这个“烈男”却不仅不“烈”,还露出了愉悦的表情。

肖树林想了很久,才想出怎么形容这种情况——

杨庭琛被郭丛森搞得太久了,虽然没被搞疯,但也被搞得变了态了。

董事会开了三天三夜。

之后,一切居然又恢复了原状。

整场事故被包装成了绑架未遂事件。

虽然折损了几个人,但大多数人毫发无伤。

而折损的几个人在杨庭琛的高额抚恤下,也从丧事变成了喜丧。

杨庭琛更忙了,他依旧是山南国际的执行总裁,又兼任郭氏最大的董事。

原本郭丛森名下的股份全部转到杨庭琛的名下,杨庭琛一跃成为郭氏的实际掌权人。

这个新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争议,毕竟杨庭琛跟郭丛森复杂的男男关系人所共知,而杨庭琛在用身体为郭丛森的商业版图开疆拓土上不遗余力。所以郭丛森终于选择跳过亲生儿子郭英才,将所有的股份给了杨庭琛,虽然会被部分人诟病为色欲薰心,但也算是某种程度的论功行赏。

肖树林依旧在郭公馆当保镖,却很少见到杨庭琛。

杨庭琛早出晚归,少回公馆,即使回来,也会很快离开。

一场魔幻大戏谢幕,自打肖树林入职就萦绕不消,几乎腌入砖头水泥里的精臭逐渐散去。

肖树林在某个傍晚借着霞光眺望,才发现这座建筑物倾注了设计师心血,比印象中富丽雅致得多。

经历过光怪陆离,郭公馆的富丽雅致更透出一种历尽铅华的高山仰止。

一如它如今的主人,杨庭琛。

董事会之后的数月,肖树林只在一天晚上见到过杨庭琛一次。

那是半夜,值班的肖树林去杂物室拿泡面火腿肠充饥,正碰见杨庭琛从房间里出来。

杨庭琛穿着剪裁合身材质精良的西装,眉目浓黑,面容冷峻。

本就出类拔萃的杨总,薄唇轻抿,长睫剪碎眸光的气势更加凌厉了。

看见肖树林,杨庭琛没有说话,只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肖树林反应过来之前,脊背挺拔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杨庭琛人已经走了,肖树林却闻到他走后留下的淡淡的膻味。

电光石火的刹那,肖树林惊讶的目光看向杨庭琛刚刚走出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肖树林分明记得那不是杨庭琛的房间,而是……郭英才的房间。

董事会之后,如果说有谁对现状不满,当然要数郭英才首屈一指。

这个富二代虽然有点天真烂漫,虽然将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了美女跑车上,虽然从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但潜意识也是以郭氏唯一的继承人自居的。

已经是囊中之物的郭氏陡然落进了杨庭琛兜里,大权旁落,郭英才难免闹腾。

何况他闹腾得有理有据,怎么郭丛森就忽然失踪了,怎么郭丛森失踪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股份全转移到了杨庭琛名下,怎么前脚转移股份后脚活不见人,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郭英才闹腾了几个月,不肯消停。

直到这天晚上,杨庭琛从郭英才的房间里出来。

之后杨庭琛回郭公馆的次数频密了一些,也只是一些。

肖树林没有再见到杨庭琛,只听老魏说起偶尔会在楼道或者阳台撞见杨庭琛压着双腿大张的郭英才。

往日里只喜欢将精力发泄在胸大腰细的长腿美女身上的郭小公子,张着腿儿硬着鸡儿躺在杨庭琛的胯下,叫得比阅片无数的老魏看过的所有毛片女主角加起来还要骚。

没有再传出郭英才为了继承权同杨庭琛闹的事情。

“……小妈文学照进现实吗?”

被渣爹日烂了屁股的小妈转头把便宜继子日烂了屁股。

这句话每个字都充满了槽点,以至于肖树林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好在作为一个现充,肖树林忙得要死,很快就把这些魔幻现实抛诸了脑后。

肖树林升职了,董事会后,从保镖变成了保镖主管。

升职通常伴随着加薪,肖树林的月薪从一万涨成一万八。

趁着升职加薪,小女友终于答应了肖树林的求婚,她怀孕了。

全天下的好事一夕之间都让肖树林赶上了,肖树林美得像在做梦。

举行婚礼那天,偌大的餐厅里多是女方的亲戚朋友,肖树林这边只有寥寥的几个同事勉强凑了一桌。

肖树林给杨庭琛也发了请帖,按照惯例。

杨庭琛没有出席只派人代表,按照惯例。

“石瀚?”

肖树林一愣:“什么?”

“没什么,大概是我认错人了,”顶着众人的目光,对方虽然将一瞬间的脱口而出归咎为认错了人,却还是忍不住低喃,“像,实在是像,长得太像了。”

“他是谁?”等对方落了座,肖树林才低声问起。

“杨总新请的司机,姓马,叫马勇,杨总现在少回公馆,你自然也就没见过他。”老魏开口解惑。

董事会后,老魏和阳子看肖树林的眼神无异于看变态连环杀人魔。

结果这个变态连环杀人魔转头就幸福地升职加薪结婚生子了。

老魏始料不及:“这年头,杀神都当得这么接地气的?”

阳子也是大惑不解:“我长这么大,统共就见过这么一个杀神,也不是很清楚其他杀神什么样子,是不是各个都跟肖树林一样的好脾气,能让人压着腰把鸡巴往杨总的屁股里……”

“你可闭嘴吧!”

无论如何,老魏阳子和肖树林的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一些,肖树林结婚还请了两人当伴郎。

当晚肖树林喝了许多酒,老魏趁醉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树林,你真的做过佣兵?”

肖树林迷迷瞪瞪:“都是没钱闹的,我那时欠了很多钱,只有这个法子。”

“当佣兵很来钱?比杨总卖屁股还来钱?”阳子也很好奇。

这神奇的类比,肖树林从喉头里梗出含糊的笑:“来钱,比杨总卖屁股都来钱。”

老魏瞪了阳子一眼,继续问:“既然那么来钱,怎么又不做了?”

肖树林的醉眼望着夜空,眼神涣散的,似乎穿过了时空:“大概是因为怕死吧。”

“怕死?”

肖树林点头,又喝了一口酒:“做雇佣兵的,三十五岁是一个坎,过了三十五岁,体力反应和血性狠劲就都跟不上了。战场上枪林弹雨生死一瞬,恰好我的钱攒够了,就退役了。”

婚礼结束,老魏把肖树林送回家,出来跟阳子感慨:“原来杀神也会老,也会怕,也是人。”

小女友,哦,现在是媳妇了,媳妇怀着身孕,当然扛不动肖树林。

老魏和阳子把肖树林扔在床上才走的。

老魏阳子前脚走,肖树林后脚陡然醒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怔怔地出神。

他做了一个短暂而潦草的梦,梦见自己二十二岁时的事情。

二十二岁,已经很远了。

退役的时候,肖树林就三十五岁了。

如今两年过去,他三十七了。

小媳妇睡在旁边,肚皮里揣着他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小媳妇怀孕觉浅,肖树林不敢惊动她。

就那么侧躺着,借着昏昏夜光静静地看着她,看睡裙下微微的隆起,也觉得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天,肖树林值白班,杨庭琛难得地回了郭公馆。

肖树林正跟老魏阳子在阳台上斗地主,一眼就看见了驶进公馆的商务车。

约莫是与人谈事,光可鉴人的黑色车门滑开,杨庭琛之后还跟着一名脊背挺拔的中年人。

平心而论,杨庭琛生得很好看,单看这颜值身材,不愧是尝遍百草过尽千帆的郭丛森最后千方百计捏在手里不放的男人,人群中毫无疑问的焦点。

但这个中年人跟杨庭琛比肩而站着,竟是分毫不逊色的。

不是说长相,而是气度。

中年人生了一张很端正的脸,只是端正,称不上英俊,包裹在精良西装中的身体却透着冷静自持的禁欲感,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让人觉得一言一动都是克制,因为那些克制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目光穿过树荫掩映,落在那张已生了细纹的脸上,肖树林一把将扑克牌塞进老魏手里:“帮我打几盘。”

自己也拿着一副牌的老魏当场懵了,看看自己的牌,又看看肖树林的牌:“我怎么帮你打?”

“这你还不明白,”阳子一把夺过老魏手里的肖树林的牌往桌子上一扔,“炸胡,地主全赔。”

阳子得意洋洋地抬头,却发现刚还在面前的肖树林只剩下半个背影:“你去哪儿?”

话音未落,肖树林连那半个背影都没了,只听见声音悠悠传来:“拉尿。”

“地主输了就跑,不带这样的。”

“……都说了拉尿了。”

庭院里,那中年人不知为何顿住了脚步,沉稳克制的目光远眺,望着肖树林离去的方向。

杨庭琛站在中年人的身边,似有不解:“石先生,你在看什么?”

“那个……”中年人顿了顿,摇头,“不,没什么。”

这时,杨庭琛的司机马勇走上来:“石先生,咱们进去吧。”

中年人的目光落在马勇身上,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你是石瀚的高中同学,我们也算是认识多年,不用这么生分地叫我石先生,还跟以前一样叫我浩哥吧。”

马勇从善如流:“浩哥。”

日子依旧过着。

中年人只来过一次,之后肖树林没有再见过他。

杨庭琛回来得更少了,捎带着他的司机马勇也总不在公馆里。

转眼就是几个月,肖树林的媳妇临盆在即了。

陪产假排上日程自不必说,平时肖树林也少不得利用职权之便给自己安排些迟到早退的事情。

嗡!一阵震动,肖树林拿起手机就看见媳妇发来的微信。

——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买两斤车厘子,顺便去生鲜超市带点基围虾。

正巧阳子从外面进来:“郭少爷要去天源酒店。”

天源酒店位于城北,离肖树林家小区只有两个街口,中间隔着肖树林媳妇指定前往的生鲜超市。

于是肖树林一边拇指联动,快速敲击着手机屏幕上的按键——半个小时准回。

一边熟门熟路地安排:“我送少爷去,到酒店我差不多到点下班,车子停在酒店。晚上如果少爷要用车,你们另外派人,如果不用,明天一早我还去酒店接少爷。”

肖树林的小媳妇怀孕怀得娇,自己早早辞职在家养胎不说,还喜欢催着肖树林迟到早退守在身边,肖树林也乐意做二十四孝好男人,所以这样的安排在老魏的意料之中:“放心吧。”

郭丛森不知所踪,整个郭氏落在杨庭琛手里。郭英才虽然住在郭公馆,依旧被外人尊称一声郭少爷,还跟杨庭琛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到底不一样了。

第一个区别就是郭英才不再对车库里的豪车拥有绝对的支配权,不再动不动就能驾驶价值七位数的跑车招摇过市,用车需要报备,公馆会安排司机开车接送,通常都是商务车。

肖树林拿了车钥匙,驾驶着近期郭英才常用的黑色商务车到门口等待。

不多时,郭英才就出来了。

无论瓤子如何,单看外貌,郭英才跟郭丛森是很相似的。

浓眉大眼,仪表堂堂,都是很正人君子的长相。

刚从屋里出来的郭英才穿着衬衫西裤,衬得一张五官端正的脸更是正气凛然,却也与他往日的装束大相径庭,郭英才一直没有参与郭氏经营,没有上班,自然不会穿职业装。

倒是郭丛森还在的时候,多以西装的职业形象示人。

猛一看肖树林还以为是郭丛森从屋里出来了,细看才注意到来人更年轻,是郭英才。

郭英才自己拉开了后车门,一屁股坐下:“开车。”

肖树林从后视镜里接触到郭英才投来的一眼瞥视,赔着笑脸确认:“是去天源酒店吗,少爷。”

“嗯。”郭英才不甚有兴致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肖树林也不以为意,笑着启动了引擎。

方向盘一打,黑色的商务车驶出了郭公馆。

从郭公馆到天元酒店开车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里郭英才没有说话,却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打量肖树林。

如今杨庭琛很少回来,郭英才就是公馆唯一的主人。

肖树林迟到早退多是找郭英才当由头,郭英才要出门基本都是他开车接送。

郭英才很少打量肖树林,正确地说,郭英才从来没有这样打量过肖树林,倒不是傲慢,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世祖习惯了将工作人员当做透明工具人,包括担任司机的肖树林。

此时,郭英才却在打量肖树林。

肖树林退役两年,刻在骨子里的警惕和反侦察意识还没丢。

郭英才看第一眼的时候肖树林就发现了,郭英才的目光很奇怪,打量审视中透着敌意。

敌意?虽然奇怪,但小树林确信自己不是错觉。

战场上生死一瞬,如何躲避流弹、陷阱、不吃不喝不挪窝隐藏三天三夜就为了给予致命一击的狙击手,除了靠过硬的专业知识和体能,还要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第六感。

肖树林能够活着全须全尾地退役,观察力和第六感不可谓不敏锐。

电光石火的刹那,一个念头闪过肖树林的脑海。

郭少爷知道是我给他爸片老二刺身了?

知道了也不出奇,虽然对外宣称遭遇绑架下落不明,但在场那么多人看着,哪里守得住秘密。

郭丛森在的时候,郭英才并不待见郭丛森,不时还要因为郭丛森的下流爱好跟郭丛森起冲突,但郭英才毕竟是那根老二里射出来的种,对家乡故土有多眷恋,对破坏家乡故土的人就有憎恨。

想清楚这一点,肖树林不仅没有同情郭英才,反而还生出些不耐来。

你当是我主动自愿片的老二刺身?我那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现在想起你亲爸了?张腿让杨庭琛干得浪水长流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你亲爸来?

车子顺利抵达天源酒店外,肖树林下车帮郭英才拉开了车门:“少爷……”

“跟我一起上去。”话音未落,郭英才错开肖树林,率先迈上了天源酒店的台阶。

已做好早退准备的肖树林怔了怔,看着郭英才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终于将车钥匙交给了迎上来的门童。

早不说晚不说,偏等到了酒店才说,早知道要陪上楼,我才懒得伺候。

肖树林不情不愿地跟在郭英才身后上了楼。

酒店大厅里人来人往,等上了楼,就没什么人了。

郭英才走到一间房门前,一拧门把手就冲了进去:“那个贱人在哪儿?”

肖树林先是一愣,天源酒店好歹也算五星酒店,他们现在站着的好歹也是总统套房门口,这样的房间竟然不刷房卡,一拧把手就能进,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听清楚郭英才含怨带怒的一句话,肖树林又是一愣,贱人?什么贱人?什么意思?郭英才捉奸来了?

等透过门框,对上杨庭琛面容冷峻的帅脸投来冷淡的一瞥,肖树林心里就是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捉谁的奸不好,吃饱了撑着,你捉我顶头上司衣食父母的奸?

你知道我每个月从他手底下领多少工资,多少提成,多少餐补交补,多少加班费和绩效奖吗?

你知道你们要是打起来我肯定站在他那边,跳起来把你揍得连妈都认不出来吗?

当然,这些话肖树林只是在心里说说,表现在面上就是准备开溜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杨庭琛把郭英才压在楼道里干日得浪水长流,光老魏见的就不止一日了。

鬼知道杨庭琛心里对郭英才有多少恩,清官难断家务事,肖树林可不想掺和。

“进来,把门关上。”

肖树林脚下一动,就听见杨庭琛的声音传来。

青年的嗓音清朗,几个月的郭氏掌权人当着,又有了上位者不容抗拒的气势。

肖树林不情不愿,也只能把脚收回来,迈过门槛,站屋里把门带上了。

“那个贱人在哪儿?”郭英才又问了一遍,说着还伸手去扯杨庭琛的衣服。

杨庭琛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酒店的浴袍,衣领和下摆露出的皮肤是光裸的,头发带着刚刚沐浴过的湿润水气,一看就是刚洗了澡,这似乎成了他刚跟人搞过的铁证。

郭英才怒不可遏地伸手去揪杨庭琛的衣服,杨庭琛反手握住了郭英才的腕子:“什么人?”

“那个勾引你的贱人!我说你怎么总不回家,原来是跑到酒店里来乱搞来了。你躲什么?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如今你是郭氏最大的股东,反正公馆也到了你的名下,大可以把那个贱人带回公馆里搞。我算什么东西?我难道敢说一个字?何必到酒店来躲躲藏藏?还省了开房费了。”

郭英才一边说着,一边用另外一只没有被抓的手去打杨庭琛。

“别闹。”杨庭琛利落地握住了郭英才的另外一只手,这样郭英才的双手就都被他抓住了。杨庭琛慢慢凑近郭英才,他有一张英俊的仿佛是逐帧修过的脸,逐渐靠近的视觉冲击是极为强烈的。

亲上去,没错,就这么亲上去。

别管什么,真男人就是直接亲。

肖树林热血澎湃摇旗呐喊,没有什么是干了个爽不能解决的,实在不行就干两场。

你们干起来我就能走了,肖树林抽空看了一眼表,嗯,现在走还赶得及超市基围虾打折。

砰!肖树林分神看表的瞬间,一个东西飞来砸在了身侧的墙壁上。

肖树林下意识闪身避过,东西落在地上,才看清楚是烟灰缸。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郭英才指着杨庭琛的鼻子。

什么?杨庭琛说了什么?

肖树林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了杨庭琛身上,只见杨庭琛毫不生气,他的表情从容平静,眼中甚至带着淡淡的嘲讽和笑意:“我说他没你骚,不好意思回公馆干,我才在酒店开的房。”

“我肏你妈!”郭英才挣开钳制,抓起身旁路过的花瓶朝着杨庭琛扑了过去。

这是动上手了?

之前虽然进了门,肖树林却一直站在房门口,力求给上演伦理狗血剧的母子俩腾出最大的空间舞台。

眼看着真动起手来,肖树林身为保镖就不好袖手旁观了,几个箭步冲上去:“郭少爷有话好好说,杨总你也少说两句,花瓶放下放下,伤了人心疼,赔钱肉疼,多不划算。”

“你走开。”

郭英才一挥手试图推开挡在面前的肖树林,也不见用了多大的力气,肖树林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结结实实。

肖树林都摔懵了,他有些惊讶地坐在地上,足足三秒没有回神。

等肖树林回神就更惊讶了,他半身发麻,无法站立。有那么一瞬间肖树林还以为是自己摔得太重,把身体摔麻了,可他很快发现不是摔麻的,是他先麻了,然后才摔在了地上。

肖树林抬头,看向郭英才和杨庭琛,郭英才和杨庭琛也看着他。

肖树林的摔倒仿佛是摁下了暂停键,暂停了郭英才和杨庭琛的狗血闹剧。

郭英才和杨庭琛就那么比肩站着,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地上的肖树林,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肖树林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母子俩狗血上头,一言不合动上了手。

郭英才提着花瓶要揍杨庭琛,肖树林作为一个保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人给衣食父母开瓢。

即使对方是伦理狗血剧的戏搭子。

所以他上前扼住了郭英才的手腕,半哄半劝地把花瓶取了下来。

过程中杨庭琛状似无意地触碰了一下肖树林的肩膀。

因为双手正忙着拦郭英才,也因为潜意识地将杨庭琛的触碰当作紧急避险,肖树林没有躲。

甚至为了把杨庭琛更安全地挡在身后,肖树林还主动地把肩头往那只手里喂了喂。

现在,麻痹感正从被触碰的地方迅速扩散到半身。

电光石火的刹那,肖树林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杨庭琛身上,恍然而疑惑:“扎进去的,是什么?”

杨庭琛居高临下地回视肖树林,流水线制式的酒店浴袍穿出了手工高定的气势:“中枢神经抑制剂。”

麻药?肖树林眼中蒙上一层阴影:“为什么?”

这一次,杨庭琛没有回答。

杨庭琛的目光转而落在郭英才身上,棱角分明的唇瓣微启:“开始吧。”

三个字,跟曾经听过的一模一样,甚至语气都分毫不差。

记忆的印象刹那间相互重叠。

恍惚是数月前的郊外别墅,冷眼瞧着郭丛森嚎得撕心裂肺的杨庭琛也是这般叫人高山仰止的清寒冷峻。

只是这次即将“被开始”的目标不是郭丛森,而是肖树林。

所以开始什么?肖树林无法控制地胆寒了。

如果说肖树林的摔倒摁下了暂停键,杨庭琛的“开始”就是摁下了播放键。

画面再次动了起来。

杨庭琛后退,在沙发里舒懒惬意地坐了下来。

郭英才上前,蹲在了肖树林的身侧。

语焉不详的两人透着十足默契。

眼看着郭英才伸出的手探向自己的裤腰,本就胆寒的肖树林更是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想起自己对郭丛森做过的,联想到郭英才可能要对自己做的,肖树林无法控制自己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至于,郭少爷,真的不至于。我也不是主观故意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充其量就算个工具人。人在屋檐下,形势比人强,不是我也会有别的工具人……”

郭英才并不应话,继续闷不吭声地拽肖树林的裤子。

肖树林半身麻痹,只有单手单脚能用。

麻痹的半身再怎么拼命都没法妄动分毫的挫败,更是跟郭丛森被割断肌腱的境况重叠了。

眼看着自己内裤都露出来了,肖树林挣扎得更厉害了:“你忘了以前多烦他了,他还抢你家产干你屁眼,虽然你被他干得发了大水,但你也不能因为他把你干爽了就跟我面前演母慈子孝……”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

肖树林也是急了,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废话,哪个男人在断子绝孙的威胁面前能不急?

而且肖树林觉得郭英才绝对没有他的手法老到,指不准片着片着就给他片噶了。

他都要噶了,噶得跟个难产血崩的女人似的,噶前痛不欲生,噶后血流满地,能不急吗?

郭英才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扯肖树林裤子的动作都停了。他看着肖树林,眼中充满错愕,很快,错愕变成了愤怒,烧成两团簇幽的鬼火:“这傻逼玩意儿太操蛋了,我能肏他吗?”

杨庭琛打量着肖树林,他已经完全褪去了刚才演狗血伦理剧的生动,恢复成极冷峻的一张脸,眼中有些兴味,面上没什么表情:“可以,先办事。”

郭英才摸了摸肖树林的屁股:“这傻逼玩意儿屁股倒是不错,硬得跟石头似的,肏起来肯定带劲。”

肖树林因为紧张而浑身僵硬,被郭英才隔着裤子抓了一把,夹紧的臀肌可不就硬得跟石头似的吗?

什么意思?郭丛森还想在他的身上完全复刻郭丛森的下场?

想起董事会结束,郭丛森身下那个血肉模糊的洞,肖树林大夏天冷得跟蹲冰窖似的。

肖树林本来还顾忌着不想撕破脸,此时也顾不得了。

刚从郭英才手里夺下的花瓶就放在边上,想要再抓起来很顺手。

肖树林用没麻痹的单手拎起花瓶,对准蹲在面前的郭英才的脑袋悍然挥下。

咚!花瓶完好无损地掉在厚地毯上的声音有些沉闷。

跟花瓶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肖树林被踩中腕子的手臂。

踹飞了花瓶的杨庭琛面无表情地踩着肖树林尚且能动的那只手。

肖树林想把手抽回来,得到的反馈是纹丝不动。

且不说杨庭琛用脚踩着肖树林的手,常言本就说胳膊肘拧不过大腿。

杨庭琛还是传闻中让郭丛森丢去泰国红灯区卖屁股,被嫖客排着队干软了肠子还能反杀三名看守的狠人,肖树林也亲眼见过他如何在头天晚上被狗屌干得站都站不起来,第二天如常上班主持繁重公务。

杨庭琛的武力值不弱。

肖树林被踩得根本无法挣脱。

肖树林恍惚觉得自己躺在地上,梗着脖子想要起身却无法起身的样子像只翻不了身的乌龟,心里说不出地憋火,不由得咬牙:“杨总,我好歹也算是指哪儿打哪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杨庭琛很从容,一双清明的眼,无机质的玻璃球似的镶嵌在形状优美的眼眶里。面对肖树林的质问,他依旧寒着一张冷峻至极的面孔,只用棱角分明的唇瓣吐出两个字:“继续。”

“我肏……”

“你敢打我?我肏你祖宗!”郭英才刚被当头而下的花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怔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神。等看见肖树林被杨庭琛踩在脚下,确定安全的郭英才大喝一声,气急败坏地去抓肖树林的裤子。

之前肖树林的外裤已经被扒开了,耷拉的裤襟露出里面的内裤。

内裤是小媳妇在直播间买的便宜货,九块九七条还包邮的那种。

小媳妇怀孕了自然不可能给肖树林洗,肖树林自己也没那么讲究,丢在洗衣机里洗过两次,质量本就不太好的面料松得跟老棉裤一样稀软,要不是外裤拦着早滑到脚后跟去了。

这样的裤子自然起不到什么阻拦的作用,没借着郭英才一扒之力顺势分崩离析都是给了面子了。

肖树林的下身顿时感觉到了空调房的凉爽。

杨庭琛踩住了肖树林的手,郭英才有样学样,屈单膝跪住了肖树林能动的那条腿。

郭英才从肖树林被迫分开的腿间捏起倒伏在乱毛里的肉块,表情有些嫌弃:“比想象中小多了。”

比想象中小多了?小多了?小?肖树林一下子出离了愤怒:“你让人打了麻药踩在地上静等着片老二刺身试试,没吓得卵子缩进肚皮里,老子都敬你是条铁骨铮铮的真汉子。”

下一秒,肖树林愣住了。

因为郭英才低头,叼住了那个前一秒还备受他嫌弃的东西。

二世祖养尊处优的唇舌十分温软,一口就把肖树林嘬了进去,肖树林在短暂的呆愣之后更加愤怒了。

他浑身发抖,因为气,也因为怕。

他给郭丛森下刀前好歹还扎了皮带止血,郭英才不想着止血就算了,竟然还打算先给他舔硬了,充血的玩意只怕一下刀就能飙出血来,止都止不住。

“我肏你妈的,你这是真想要我的命啊?”

郭英才压根不理会肖树林,耐心地伺候起肖树林。

时光的力量是无穷的,换成一年前,肖树林做梦都不能想到会在停车棚里质问他围着男人屁股转悠不觉得恶心的小少爷有朝一日能趴在地上给男人津津有味地舔鸡巴。

他虽然听老魏说起郭英才在楼道口张着腿儿硬着鸡儿被杨庭琛干得浪水长流。

但听来的事迹,到底不比真实经历的深刻。

郭英才探着舌尖,甘之如饴地舔舐冠状沟的画面太具有冲击性了。

肖树林曾经觉得小少爷片面理想膈应人,却也没有希望社会把他毒打成现在的样子。

被郭英才熟稔而灵巧地舔着,肖树林不仅没热起来,他吓得腿肚子转筋,一脑门冷汗,直打哆嗦。

人性,让人不寒而栗。

郭英才将肖树林的东西吐出来,表情更嫌弃了:“啧啧,他吓软了,根本硬不起来。”

“硬不起来就让他吃药。”杨庭琛的回答利落干脆。

活脱脱又是董事会上对话的翻版。

郭英才把药塞到肖树林嘴边:“张嘴,如果你咬我,我也会咬你。”

肖树林充其量咬郭英才的手,郭英才要咬回来肯定不是咬手那么简单。

肖树林不肯吃,躺平自暴自弃:“咬掉一了百了,省得片着活受罪。”

“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一直说的老二刺身是什么意思?”郭英才盯着肖树林颇有几分舍生取义的脸,本来就满含嫌弃的眼神又带上了疑惑和嘲讽,“你以前又不是没肏过杨庭琛,不是也肏得挺高兴的吗?怎么让你肏我一发就这么费劲?还是说结不结婚真的对你影响就这么大?想给媳妇守身?”

“什么意思?肏你一发什么意思?”

郭英才和杨庭琛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默默地看着肖树林。

肖树林乱成一团的思维在两人奇怪的目光中逐渐变得清明。

“你们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又是演戏又是下药,就为了让我跟郭英才干一场?”

“我肏!”

肖树林的媳妇姓何,单名一个君。

怀孕之后,何君变得嗜睡。

下午收到肖树林发的半小时到家的信息,何君便倒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按照以往的惯例,等她醒来,茶几上会摆好了清洗过的车厘子,肖树林在厨房里进进出出,料理她指名购买的基围虾。

可今天不同,何君一觉醒来,脖子僵痛,她睡得太久了,把脖子都睡痛了。

拉开的窗帘,露出外面的夜幕,可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卫生间透出亮光。

何君顿时起了无名火,肖树林晚回来也就罢了,水果不洗,晚饭不做,在卫生间里捣鼓什么?

何君撑着笨重的身体,怒冲冲地走向卫生间。

走近了,何君就听见卫生间里奇怪的声音。

走到门口,看清楚了,肖树林正抱着马桶吐。

听见她的脚步声,肖树林连忙摁了冲水键,侧着头:“你别过来,闻着味不舒服。”

卫生间里弥漫着呕吐物的酸臭,何君闻着的确很不舒服,但随着冲水,又开了排风扇,味道淡了很多。

何君站在门口:“你喝酒了?”

“没有。”肖树林下意识道。

“没喝酒你吐什么?”何君反问。

“……临时聚餐应酬,喝了两杯。”

“是不是着急赶回来,空腹烈酒喝急了?”

“……我想着你一个人在家。”

何君心头的无名火熄灭,语气也放柔了:“那有什么?临时聚餐,你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叫外卖?”

何君见肖树林说话的时候还没放开马桶,知道他是难受得狠了。

“不用,我自己点,你把自己收拾干净就行了。”

直到何君外卖都吃完了,肖树林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

“你没事吧?”何君站在卫生间门口。

“没事,我洗个澡,”浴帘后面传出水声,肖树林的声音显得瓮瓮的,“你饭吃完了?”

“吃完了。”

“你放在哪儿,我洗好澡了去收拾。”

“好,别洗太久。”

何君回了卧室,半梦半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肖树林钻进了被窝。

何君下意识地靠过去,被冷得一噤:“怎么这么凉?”

“……你怀孕了,身体热,才觉得我身上凉。”

何君靠着肖树林:“别说,还挺舒服的。”

何君很快进入了梦乡。

肖树林一夜未眠。

第二天,肖树林去天源酒店拿车。

在酒店大堂要了一杯咖啡,肖树林一直等到九点整,才不情不愿地给杨庭琛去了电话。

“杨总,你今天用车吗?”

杨庭琛的回答也很干脆,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清朗:“上来。”

肖树林一听这话就更不情愿了:“你要用车,我就在大堂等,不用的话,我开回公馆了,不用……”

“上来,”听筒里青年声音微微发沉,“别让我说第三遍。”

说完,那边率先挂断了电话。

肖树林盯着陷入沉默的手机,好半天,才站起身来。

肖树林进了电梯,四面不锈钢镜面,映出他眉宇都结着郁色的脸。

叮——电梯门开了,肖树林沿着昨天走过的路线,站在总统套房的门前。

肖树林刚刚抬手,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正接电话的杨庭琛用没拿手机的手冲肖树林招了招。

肖树林跟在杨庭琛身后进了套房,顺手在里面关了门。

关上门,肖树林回过头,杨庭琛已经在房间里的沙发中坐下,又冲他招了招手。

肖树林慢吞吞地走近沙发,走到杨庭琛面前。

杨庭琛把肖树林拽进怀里,一边继续通话,一边扒了肖树林的裤子。

事关千万资金的通话,丝毫不妨碍杨庭琛的动作。

杨庭琛有一双身经百战的手,每一根手指头都在男人胯下经过无数的调教和淬炼。

此刻,杨庭琛将这些伎俩施展在肖树林的身上。

即使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手还拿着电话,也足以使肖树林神魂颠倒了。

杨庭琛像把玩器具一样熟练地把玩肖树林的生殖器,冷眼瞧着肖树林的表情从厌烦到茫然。

肖树林急不可耐的时候,杨庭琛也没有阻止,任由肖树林爆发在手里。

然后就着溢满指缝的液体,将肖树林刚刚瘫软下来的东西又摸硬了。

何君怀孕之后,肖树林的确积得多,但四次也是极限了。

当杨庭琛第五次握住小肖树林,肖树林已是浑身大汗淋漓。

肖树林推开杨庭琛,这一次,杨庭琛放开了他。

肖树林四肢发软地去了卫生间。

杨庭琛挂断电话,跟进卫生间。

肖树林脱了衣服,在花洒下冲去满身汗意。

杨庭琛也脱了浴袍,站到花洒下。

肖树林下意识地想走。

杨庭琛拽住了肖树林的胳膊:“转过去,趴在墙上。”

肖树林不肯动,杨庭琛也不松手。

僵局最后还是因为肖树林的退让而打破。

肖树林屈辱地扶着墙,浑身的肌肉因为紧绷而越发结实。

杨庭琛戴了套,扶着还发热肿胀的地方插了进去。

肖树林痛得浑身僵硬,紧咬的牙根都发了酸。

“还痛吗?那我轻点,”杨庭琛扶着肖树林硬得跟石块似的臀肌,“你别夹得那么紧。”

肖树林当然痛,没有痊愈的地方,甚至比第一次更痛。

但他知道叫痛是无济于事的,如果杨庭琛会因为他叫痛就拔出来,那么他一开始就不会插进去。

肖树林深呼吸,强迫自己放松:“你快点。”

背对着,看不见杨庭琛的表情,但听声音似乎是嗤笑了一声。

杨庭琛动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捣鼓肖树林的屁股。

二十分钟后,草草射过一次的杨庭琛跟肖树林转战到了床上。

杨庭琛换了个新的套子,让肖树林跪在床上挨操。

比起站姿,跪姿的后背位入得很深,而且射过一次,第二次杨庭琛干得更久。

郭英才进来看见都惊呆了:“还在干,从昨天下午一直干到现在?”

骗肖树林吃了迷奸药,郭英才就跑了。

把肖树林丢给杨庭琛,直到现在才回来。

走之前正要干,回来还干着,就以为干了一晚上。

“昨晚半夜,他哭着求我放他回去看老婆。”杨庭琛解释。

“想起来了,他媳妇怀孕了,快到预产期了吧?”郭英才点着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杨庭琛挺着青筋贲张的生殖器,在肖树林屁股里进进出出的样子。

“快了,下下个月的十六号。”

听见杨庭琛准确无误地报出了何君的预产期,肖树林浑身一僵。

杨庭琛不由得闷哼一声,嗓音中却带着笑意:“别夹那么紧。”

杨庭琛进入了最后的冲刺,他的小腹用力拍打着肖树林的屁股,发出砰砰的声音。

最后一次强而有力的深入,肖树林感觉到从身体深处扩散开来的热度。

杨庭琛拔出去,肖树林就脱力般趴在床上。

杨庭琛没急着去浴室:“三天后,有个为期一周的项目考察,跟你老婆说一声,陪我去。”

“去哪儿考察?什么项目?”

“这你就别管了。”

“能不去吗?”肖树林又问。

杨庭琛没说话。

坐在旁边的郭英才笑了,很小人得志的笑法。

肖树林以前不喜欢郭英才笑得不识人间疾苦,现在更不喜欢郭英才这种小人得志的笑法。

“知道了。”

杨庭琛这才起身去浴室冲澡,换上西装后跟郭英才走了。

杨庭琛跟郭英才离开,偌大个总统套房只剩下肖树林,他再也忍不住,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

吐过之后,肖树林开始思考怎么办。

时间如果倒回去半年,那时还没跟何君结婚,婚他肯定就不结了。

或者倒回去两三个月,虽然结了婚,但孩子月份还小,他肯定让何君打胎离婚。

现在婚结了,孩子月份也大了,八个月的孩子已经在母体里成形,不是胚胎,而是婴儿了。

肖树林能跑,可媳妇怎么办?孩子又怎么办?

这样一想,肖树林顿时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杨庭琛怎么偏偏就挑了这个时候,以前藏得真好,一点没看出来。

肖树林想着想着又觉得脊背一寒,或许不是他运气差,是杨庭琛专挑了这个时候。

升任主管,结婚,媳妇怀孕,觉得一切都步入正轨走向幸福美满的时候,一脚把他从天堂踹下地狱。

就像当初郭丛森搞杨庭琛,也是用一展商业抱负的噱头,把杨庭琛搞成人畜共用的娼妓的。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杨庭琛被郭丛森搞久了,终于也被搞成变态了。

肖树林洗了个澡,把昨晚停在酒店的商务车开回公馆。

回到公馆,刚好碰上财务在发当月的工资条。

看见肖树林,财务很高兴:“知道你媳妇要生了,这个月给你多加一千块钱的奖金,杨总特意吩咐的。”

肖树林当面没事,转头就冲进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吐了。

冷不防被进来的老魏撞见,还取笑:“吐这么厉害,知道是你媳妇怀孕,不知道还以为你怀了。”

阳子解释:“这就是你不懂了,媳妇怀孕,男的压力太大,也会出现像怀孕的呕吐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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