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发现,他重新见到的这个酒酒,似乎对异种的事情只知道一点轮廓,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现在想来,在酒酒决定和家族决裂之后,那些关于异种的记忆,就和她的继承权一样,彻底被剥夺了。
卓恒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转头看希融:“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希融脸上看不出情绪,口气也很淡:“去澜海市处理一点事情。你呢?打算做什么?”
卓恒抿了抿嘴唇:“我刚刚……稍微稍微昏迷了一会儿,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希融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很诧异卓恒为什么要说这个、
“我梦见酒酒了,她还活着。”卓恒的脸上,有着某种近乎愚蠢的希望的光芒,“我母亲是个预言者,我或许也部分地继承了她的能力。酒酒说不定真的还能活过来,我打算去找有复活能力的人……”
“确实有这种能力,我见过,能够复活一个死亡时间较短的人。”希融看着卓恒亮起来的眼睛,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直说那可能真的只是个美梦,不过她还是把每次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必备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卓恒,我很希望酒酒活过来,但是那个人复活需要的代价太大了。”
卓恒不为所动地问了下去:“你认识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代价?”
希融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很重很重地咬着字说道:“假如是你去求他的话,他就会说由你来支付这个代价——你的一位血亲的性命。他不能平白复活一个人,只是个一命换一命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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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卓恒说了些什么么?他刚才连夜离开了,看起来非常急躁。”易曲轻轻敲了敲希融的房门,得到一声很轻地“嗯”之后才推门进去,发觉希融衣服也没脱,就这么侧卧在床上。
“只是劝告他最好不要试图复活酒酒,那个代价太大,而希望又太渺茫,我怕他为了那点希望剑走偏锋。”希融侧卧在床上,面向墙壁,听到易曲的声音一边回答着一边回过头来,结果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易曲,怎么了?”
“没什么。”易曲看着希融翻身坐了起来,干脆也在床边上坐下来,“就是来问问……你还好么?”
“我?”希融眨巴眨巴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没受伤,只是在明天有点事情要做,我想先在心里做点计划。”
“你看起来不太好。”易曲并不太关心后面那一句,只是皱了皱眉毛,“你要是觉得难过或者想哭的话……我现在就出去。”
希融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用力摇了摇头:“我不太擅长把液体从眼框里面挤出来,假如那样能让我表现得更加像一个人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