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融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侧了侧头,看起来表情很是萧条。易曲下意识地抬手把她领口收了收,不让风钻进去,低声应了一声:“你先别想太多。”
“我没有想太多,只怕自己想得太少。”希融本能地稍微向反方向侧了侧头,稍微避开了那只手和脖子的直接接触,“易曲,你为什么总能这么冷静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时候觉得你总有一种与己无关的冷静感。”
这大概是希融第一次询问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以至于易曲稍微楞了一下,然后突然无言以对。希融虽然和他算得上亲近,但是其实一直以来她并不真的关心自己的事情,易曲很确定这一点。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找到了开口的方法:“希融,我不是因为觉得和我没有关系才这么冷静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些事情的进展并没有出乎预料之外,所以真的不觉得惊讶。”
“你真奇怪。”希融喃喃地下了一个结论,看起来心不在焉,并不像是认真的,“易曲,你真的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类。”
易曲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声:“那真是我的荣幸。”
这条巷子不算长,再向里面走了大约三十米,易曲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希融的嗅觉比易曲迟钝一点,没能发现异常,只是见着易曲这个表情也意识到了可能自己已经来晚了:“你发现什么了?”
易曲没说话,几个大步冲到了前面拐角的地方,立刻不动了。希融两步追了过去,还没到拐角,一阵浓烈的血腥气已经扑面而来。
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迹一直从酒吧里出来,延续到这里。其中一具体型很大的尸体非常引人注目,易曲和希融都只见过一次,当初在酒吧里那个试图勾搭希融的家伙,易曲记得他叫“文治”来着。
在他想到这一点的一瞬间,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突然闪了过去,自己似乎还和这个男人有过其他什么接触,似乎和绳子,还有一个小孩有关。有那么一个时间里面,他大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笑:“爸爸!”。
易曲甚至分不清楚那是过去的记忆,还是对未来的窥探,大脑里瞬间涌起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没双腿一软摔下去。幸好旁边的希融没有在意,只是定定的看着前面一地的尸体出神。
易曲好不容易从那些莫名其妙的混乱印象中挣脱出来,好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突发状况:“花扬她……”
“花扬姐没事。”希融断然地下了结论。她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自我安慰或者是给自己鼓劲,而是在阐述一个绝对确定的事实,不过她的脚步还是踉跄了起来,易曲看着希融从自己身边歪歪斜斜地向前走去,走了十来步,然后慢慢跪坐到地上,把眼前的一具尸体的眼睛合上。
“这是我以前再这个酒吧打工的时候,负责教我的领班。虽然很严厉,但是很有耐心。”希融这么说着,没有多做停留,慢慢地站了起来,再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看着地上半人半蛇的女孩,再一次跪坐下去,把这个女孩子凌乱的衣服收拾好,稍微遮住蛇尾巴:“她很漂亮,但是总有人怕她,她对自己下半身是蛇其实很自卑。不过你看,其实这些鳞片很漂亮。”
这不是个出神回忆过去的好地方。易曲想喊希融一声,可是希融的神情看起来非常专注,容不得被打断似的。易曲几乎有一种错觉,只要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