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莘被重新丢回监狱里,没撑过一天,他就发起烧来。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只手往上爬。
粗糙的手从脚踝处往上,像湿滑的冷血动物,贴着光裸的小腿一路游到大腿根,它在腿根处爱不释手地磨蹭好几下,才心满意足地往上擎住臀肉,又是几下抓揉,下一步似乎想将它们左右分开。
连莘心生恐惧,极力扭着腰挣扎起来,腿往后蹬,脚蹬到什么东西,听到一声惨叫,眼睛骤然睁开,胸膛剧烈起伏着艰难喘气。
他趴在阴暗潮湿的监狱一角,眯了眯眼,看见有个只穿内裤的男人倒在地上,那男人弓着身体,两只手往下捂住裆部呻吟,半响都爬不起来,显然被人一脚踹到命根子,还踹得不轻。
“操……操你妈的……老子要去告,呃——操……”男人低低地呻吟。
连莘瞳孔一缩。
是那天……其中一个囚犯。
另一边,刘二捂着命根子好一通轻揉,才终于缓过劲。
他当即爬起身,怒骂着对蜷缩起来的青年用力一踹,“我操你大……嘶——”他揉揉被拉扯到的宝贝,“你他妈敢踹老子,不想活了!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不想活了?”
他说一句踹一脚,说一句踹一脚,等说完的时候,地上用手抱着脑袋的人早就有一口气没一口气地喘了。
连莘抱头哭喊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哥我错了……”
“手拿开!”刘二怒而命令。
连莘哭道:“我错了哥……哥我错了,你别打,别打我……”
“老子叫你把手拿开!”男人的怒吼简直像要把他杀了。
连莘不敢不听,他哆哆嗦嗦地放下手,不想又是一脚踹到他胸口上。
“操你娘的!磨磨唧唧!”
胸口一阵剧痛,胃部翻搅,一口血就那么喷了出来,混着胃酸,口腔连同喉管都一缩一缩辣辣地疼。
连莘觉得自己快死了,胸口憋闷难以呼吸,身体又冷又热,脑仁胀痛,像有一根粗大的针在里面肆意翻搅,一鼓一鼓往外凸出尖锐的疼痛,腿和手都不听使唤,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从被殴打开始,就没停止过发颤。
他抱着头缩在地上,连巡逻的狱警进来了都不知道。
进来的狱警一棍子把还待打人的刘二电倒,压低声音呵斥:“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不知道今晚时上校要来审问重犯吗!”
刘二倒在地上杀猪一样地叫起来,又被狱警踹了一脚,踩着脑袋。
“再叫直接把你拉出去枪毙!”
刘二憋着气咳嗽,手掌连连拍打地面,表示知道了不敢了。
狱警瞥一眼另一个角落安静蜷缩着颤抖的人,没说什么,只出去,回过身用钥匙把监舍重新锁上。
清脆的落锁声后,阴暗的牢房重新安静下来,此时连莘缓过被人殴打的疼痛,生病的无力感再度席卷而来,他疲惫得一动不想动。
其实刚开始偷东西时也是这样,技术不好,被人抓住是常有的事,有的人会轻飘飘地放过他,也有的人会打得很凶。
六岁的时候,他不懂那条街的规矩,偷东西偷到收保护费的混混身上,四五个人把他往死里打,隔夜饭呕出来,腿被踹断,牙也被打掉了两颗,血一直流一直流,他那时也以为自己会死,可他还是活着。
印象最深的是九岁,他被骗到人贩子窝里面,偷不够每天规定上交的额度,就会有打手打他,其中一次,“老板”坐在摇椅上,摇着蒲扇对他笑,说,连莘,有的人啊,含着金汤匙出生,呼风唤雨,众星捧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有的人呢,生来就没有爹妈,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和狗抢东西吃,这种人就像井盖下面苟且偷生的老鼠。
——哎,对,井盖,井盖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老板”拿牙签剔了剔金牙,说,井盖就是大街上那些被路人踩在脚底下的东西,圆不溜秋灰扑扑的,你想想,老鼠待在灰扑扑的井盖下面,连亲近路人鞋底的份儿都没有,饥一顿饱一顿,白天不敢出去,晚上才去偷偷摸摸找点食物,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听过不?你想想,啊?你想想,这能活多久?你说,连莘,你能活多久?
能活多久?
连莘答不出来,九岁的他跪在“老板”面前,肿着脸含含糊糊地哭,他说他想活。
活着就好,活着很好。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打就打了,被冤枉也无所谓,被强奸也无所谓,活着就好。
刘二龇牙咧嘴地坐回自己床位,看那边躺着死一样寂静的连莘,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又不敢再弄出太大的动静。
于是慢慢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用汗湿的大掌胡乱摸索着捂住他的嘴,威吓道:“不准叫!让我肏一肏你后面……不然,不然我就告诉别人你有两个洞,让大家都来肏你。”
过了两秒,感受到连莘轻微地点头,刘二喜上眉梢,“连莘?你叫连莘对吗?你好乖,老子最喜欢你这样的……”
刘二的阴茎慢慢复苏,他松开捂连莘嘴巴的手,一边脱内裤,一边猴急,“你把身体转过来,我……我操!!操!我操——!”
他吓得一抖。
转过脸的连莘,满脸是血,脸很小,衬得那双眼睛特别大,大眼睛往下流眼泪。
与此同时,牢房外面响起开锁的声音,“咔哒”,“吱呀——”。
连莘抬了抬脖颈,越过刘二的身体看过去。
红色的血糊满视野,对面不知用什么器具照明,有些刺眼,阴湿的囚房内只隐约看见几个重叠的人影,前面站着的男人身材高大,上身穿着精挺的外套,往下,是笔直的长裤,深蓝色,得体修身,细节考究,再往下,是一双黑色薄底快靴。
是……军服……军人!!
连莘突地一个激灵,一把推开面前呆住的刘二,跌跌撞撞往那边跑。
他发着烧,被殴打个半死,根本没什么力气支撑身体,他耗尽所有力气扑倒在男人的脚下,摸到那双锃亮的军靴时近乎喜极而泣。
连莘颤抖着手一点一点往上,似乎想借力站起身面对面说点什么,可他终究再无力气,只能揪住对方深蓝色的军装裤腿。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我没偷那么多钱……”
活……他可以活着了……
连莘被这巨大的喜悦砸中,涕泗横流,不停摇着脑袋重复自己没偷那么多钱,他像个受伤的小兽,哀哀地求他救救自己。
时慎序低下眼眸。
脚下扑着个脏兮兮沾满血的囚犯,光着身体,消瘦白皙的后背布满与男人做爱留下的斑斑青紫,躯干发抖,孱弱不堪。
那个栽赃潮钰偷东西的人。他想。
数分钟前,他刚审完一个叛国的重犯,那是个刺头,近一个月的酷刑都撬不开那张含着秘密的嘴,事关军队密信,他不得不亲自动手,仿佛指尖还残留着那时不慎沾上的猩黏血液,他不由得捻弄两下指腹。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求他。
他又极不合时宜地想到。
时慎序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半响,才问:“谁安排的双人监舍?”
有狱警上前,“是那位新来的审讯官——就是,就是,”他神色试探,“您前阵子安排进来的那位。”
那就是穆霖了。
时慎序动动腿,那只手却拽得很紧。
他皱了皱眉,用巧劲把那只手踩到脚底,被踩的人却没反应,显然已经陷入晕厥状态。
“在第三监区找个医生,之后就留在那,治好了等我吩咐。”时慎序沉声道。
时慎序抬脚,鞋底在连莘勉强干净的腰间蹭着擦了擦,那人毫无反应,他转身,在低矮的门边弯腰,离开了昏暗的牢房。
一号监狱建在山脚下,在首都郊区偏安一隅,一个不算多大的男子监狱,因着性质特殊,聚集了几大家族的势力,上层暗称其为整个a国中最安静又最权势滔天的地方,下可审平民乞丐,上可杀贵族总统。
监狱中第九监区关押的都是普通犯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代,都存在阶级,存在剥削,底层数量总要最多的。
第九监区环境最脏最差,收监的犯人大多是杀人拐卖罪,远比不上往上几个监区通敌叛国的罪名,即使连莘杀了数十个人,也不到往上关押的地步,何况他还只是盗窃罪入狱。
第三监区,已经是重刑犯的区域了,监区的刑讯室内,可以说——死生不论。
刚开始,连莘没想到他来的地方是第三监区——其实他连一号监狱有哪些区域都不清楚。
并且他还以为那位穿军服的男人临时给他找了个牢房,暂且搁置他,以便调查他的偷盗金额。
毕竟这是一间单人牢房,环境伙食等等比起当初只好不差,一天天过去,除了一位完全不与他交谈的医生,他谁也没看见。
可是当身上严重的伤转轻,突然这一天,有个不认识的狱警打开了牢房的电子锁,对他喊:“4407,去刑讯室。”
——刑讯室,不是审讯室。
一字之差,是性质问题。
连莘站在墙边,攥着囚服一角,慌乱地问:“这位……这位警官,是不是搞错了,我——我没……”
“啰嗦什么!快点!”穿着统一服装的狱警不耐烦起来,“叫的就是你!从第九监区转来第三监区的。”
第三监区四个字代表什么,连莘不懂,可是刑讯室三个字代表什么,是个人都知道。
连莘走进那间刑讯室,与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间空间很大且干净的房间,黑色为主色,暗沉压抑,摆着的刑具普通,数量也不多,唯一使人不舒服的,是其中一面墙壁有个嵌入式的高柜,阖上柜门,古朴的漆环略微老旧。
房间内甚至放了一张方桌,一张木椅,仿古地摆上笔墨纸砚,还有个旧式电话铃,桌后坐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叼着一只香烟,懒散又冷淡地垂眸翻一份纸质材料。
连莘不认识他,但潜意识却告诉他,这个气质沉稳的男人就是那天的那个人。
示意连莘进去的狱警没进去,见顺利完成任务,就关上了刑讯室的门,坐着的男人不说话,过于安静的环境中,连莘大气都不敢出。
好一会,男人在烟灰缸中按灭烟蒂,同时抬眸看向他,“已经到你了吗?”
连莘被他的眼神看得腿软,一个字都不敢说。
时慎序背往后靠,淡淡道:“名字?”
“连,连莘……”
“年龄。”
“二十……二十二。”
“性别。”
“男,男的……”
时慎序嗯了一声,拿起老式听筒,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轮盘拨出电话,只说了一句简洁的话,“叫人过来吧。”
他放下听筒,重新抬眸看向连莘,表情未变,“有没有人告诉你,进了监狱,你的名字就是编号。”
“4407,是你的名字,记住了。”
“还有,”男人站起身,往连莘站着的方向走,他太过精悍高大,逼得连莘下意识往后退,男人却仿佛没看见他的慌乱,靠近后弯腰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有女性器官,不能算男性,所以你最后应该说——”
“请长官检查。”
时慎序挑了连莘宽大领口处的纽扣,“把衣服和裤子脱了。”
连莘瞪大眼睛,紧张地揪住衣领,“我是被冤枉的——长官,您还记得我吗——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不该在这里。”
电子锁发出滴滴的声音,代表有人打开门要进来,时慎序退开几步,恰好门拉开,穿着军服的副官身后跟着三个肌肉结实穿着囚服的光头男人。
时慎序说了句进。
四个人才走了进来,三个罪犯点头哈腰,很是谨慎,副官则跟着时慎序走到方桌之后,站在他旁边。
连莘一下子跪了下来,唇色发白,“长官——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时慎序只淡声道:“把衣服脱了。”
连莘快哭了,他手脚并用地想爬过去,爬到那个倨傲的审讯官脚下,却一下被人踩住了小腿,像人类踩住一只老鼠长长的尾巴,痛叫之后是鼠类痛苦的挣扎。
连莘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我错了……长官……做什么都行……别,别操我……”
时慎序点了支烟,语气平静,“第三次,4407,脱了。”
有人的手已经探到他领口,似乎要暴力撕开,连莘哭喊出声,“别——!我脱!我脱!长官!长官……我自己可以脱!”
他极力攥着自己的衣领,左小腿被人踩住,衣服却被另一个男人用力扯高,整个人被迫弯曲抬高,勒得他缺氧红脸。
时慎序掸了一下烟灰,幅度很小地摆手,拎着连莘衣领的男人就连忙松了力度。
“脱吧,”时慎序说,“给你机会。”
连莘倒在地上咳嗽,咳了几下,又怕他等得不耐烦,只能边憋红了脸咳,边哆嗦着去解扣子。
灰白色的囚服敞开,落地,露出削瘦的躯干,腰很细,裤头抽出皮筋在腹前绑紧,那两个洞咬得破破烂烂——显然是他自己的杰作,一抽,裤头就松了,宽大的裤子褪下之后,纤细到一折就断的腿暴露无遗,上一次残留在皮肤上的那些斑驳暧昧吻痕都已经消失了。
实在是个弱得可怜的男人——或者说,不男不女。
时慎序看他胯下——那个被内裤包裹的部位,手指夹着烟,声音微微低哑,“还有一件。”
连莘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把内裤往下拉,瘦瘦的,脸只有巴掌大,眼眶发红,残留着泪痕,整个人又脆弱又可怜。
时慎序突然理解了穆霖想操这个人的欲望。
穆霖和他一样,喜欢绝对的掌控,那些征服欲和驯化欲,在他们看来,远不足玩弄一个弱小生物的掌控欲来得爽。
时慎序吐了口烟圈,“躺下吧,分开腿,让我看见你的逼。”
连莘紧紧夹着腿,一丝不挂,弯着裸露突出的脊椎,身边站着三个光头罪犯,又凶又壮,胯下包裹在囚裤中的巨屌鼓鼓囊囊,让他想起刚入狱那天暴力捅他屁眼的几个人。
他哆嗦着,“长,长官……我只给你看可以吗……他们……他们——”
他说不下去,因为他看见那三个男人又朝他围了过来。
连莘立刻害怕地躺在地上,弯着膝盖,脚踩在地上岔开腿。
他听见男人继续命令他,“掰开,掰大一点。”
连莘不得不把手穿过腿根,往两边拉开,除了发育不良的阴茎,还大大分开了那个丑陋畸形的私处——这是他最自卑最羞于见人的东西。
没过一会,坚硬的皮靴踩在逼肉上,连莘脑中一片空白。
时慎序漫不经心地碾弄,用鞋底粗糙的花纹磨,似乎不太满意,冷硬的靴尖踢了踢他的下体,道:“扒开阴唇,把里面的逼肉露出来。”
连莘咬着唇,听话照做。
他用四根手指按住两侧阴唇,众目睽睽之下,两片艳红的阴唇被迫大张,上方缀着一枚红色的玫瑰阴蒂环,玲珑小巧,把缩在里面的阴蒂从包皮中生生拉出个尖,穴口轻微翕动着,却仍是十分干燥。
时慎序抬脚就踩了上去。
靴尖正好抵在阴蒂环上,把坚硬的金属物碾进小小的阴蒂中,戳进敏感的硬籽里转着碾几下,花穴就渐渐流出了水。
连莘被他弄得浑身颤抖,腿根发软,又满脸红潮,想到此时四个陌生人的眼睛看着他,更是觉得羞辱,可他一动不敢动,作为被施虐那方,咬牙忍耐那股又疼又麻的感觉。
穴道空虚地流出水来,黑色靴尖一顿,换了角度,一下肏进穴肉里,逼出连莘哽咽般的呻吟,那口窄小的花穴被并不圆润的靴尖撑开,微微变形,踹踢几下,就汨汩流淫水,又在不间断地肏踢下,发出滋滋的水声。
“呜……哈啊……啊——”
像踩什么下贱肮脏的东西,时慎序毫无怜惜地用靴尖一下一下肏干那口敞开的嫩穴。
连莘艰难地扯着湿滑的阴唇,哭道:“求你……求你……呜呜轻点……”
流着淫水的阴唇又湿又滑,根本按不住,没过一会,连莘就滑了手,往上攥男人的裤脚。
时慎序脚下发了狠,把靴尖残忍地挤进稚嫩花穴里,低声命令,“扒开,不准松手。”
连莘哪还听得进去,下身传来极强的异物感,皮制的东西塞进了柔软穴肉中,又冷又硬,他哭吟着抬了发抖的腰想躲,却一下子被另一个人踩住胸膛。
其中一个男人看得起了反应,勃起的阴茎撑起下身,可是长官没吩咐,也只能难耐地等着,男人此时用力踩着连莘的上半身,看他喘不过气般憋红了脸,下身更是蠢蠢欲动。
“呃呃!!啊!别——长官!长官!啊!”
时慎序用靴尖肏了那口穴十几下,连莘又哭又叫,混乱地求饶。
然后时慎序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用粗糙的靴底花纹抵着阴蒂和逼肉狠狠摩擦几个来回,扯着脆弱的阴蒂,又疼又痒,磨得连莘崩溃大哭,在两人脚底下拼命挣扎。
可他还是没躲过那股突如其来的高潮,脑中白光一闪,他仰躺在两个男人脚下,僵硬地挺着腰腹,穴里吐出一股股淫水,张着嘴大口喘息,满脸高潮后的失神。
时慎序挪开脚,淡淡道:“柜子里有道具,让我看看你们的手段。”
他是在对那三个光头犯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