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泰老三跑到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孙子去捡了一根棍子,一老一少就向着豗圈杀了过去。
这一老一少把儿子儿媳、爹妈走了后的委屈,全冲着这头豗去了,刀棍齐下,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阵劈砍乱打。
这豗不仅又壮又肥,力气也是大的出奇,腰上吃了一刀,头上又挨了一棍子,顿时暴躁不已,怒叫一声后就一头撞出了豗圈,朝着当康郡外狂奔而去。
泰老三看到眼前情况,有些蒙圈了,过了一会儿,举着刀就去追,孙子也跟在后面,两人沿着血迹又哭又骂的追了很久,一直快追到当康郡郊外。
看到眼前有座破庙,再看看地上的血迹,泰老三知道了豗进了破庙里,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下是跑不了了。
孙子跟着他气喘吁吁地追到了庙里,只见有一个黑衣壮汉,站在豗的旁边,而那豗虽然已经昏了过去,但身上的伤口却不见了。
这黑衣壮汉正是泠星,泰老三壮着胆子上前说了一句,“好...好汉,这头豗是我家的。”
泠星看了眼泰老三和他孙子,一老一少,拿着一刀一棍,老的只剩一条独臂。
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豗,自然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了,于是“咻”的一声,消失在了庙里。
爷孙俩见到高手也没来得及诧异,直接走到了豗的身前,准备将这头豗给赶回去。
拍了两下,这豗醒了,但它就是不肯起身,不论你打也好,还是踢也好。
就在两人无计可施时,一路跟着泠星的释子桀走了进来。
“老人家,你们可是要杀豗?怎么这样个杀法?不去请个屠夫帮忙?”
泰老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长得细皮嫩肉的,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这服装看上去挺像是差人穿的差服,胸口上绣了个“离”字,但泰老三并不认识这身衣服。
释子桀不问还好,这一问,泰老三看了看这屋外的雪,又看了看脚下的豗,瞬间眼眶一红,直接坐到地上哭了起来,开始诉苦。
释子桀在旁听了半天,眉毛渐渐地凝成了一团。
“欺凌老小,非仁德之举,人应该有恻隐之心,这是人伦之常。”
泰老三哭诉了一会儿,心中好受了一些,拜谢过释子桀,又准备去折腾这倒地不起的豗。
释子桀沉吟了半天,忽然喊道,“老人家,即便你把这豗赶回去,又如何杀得动它呢?”
“哎,我也不知道。”泰老三看着地上躺着的豗,无可奈何的说道。
“老人家,不如这样,你先回家去,等下我帮你把这头豗给拉来,替你杀掉。”
老人家看着眼前这细皮嫩肉的释子桀,有些怀疑。
“年轻人,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怎杀得了这头豗?”
“老人家请放心。”释子桀哈哈大笑,“杀个豗而已,我四岁的时候就能独自杀豗,逢年过节,家里的豗都是我来宰的。”
泰老三更是不信了,眼前这年轻人怕不是脑袋有问题,不然怎么当着老人家的面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
见泰老三那一脸怀疑的模样,释子桀抬手轻挥了一掌,就见那掌风所至之处,一尊缺胳膊少腿的神像,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瞬间化为碎片,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