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登高阶,便取扬名状。
扬名状形式多样,或斩人堕,或捉凶煞等。这降山匪,便是都城道县以下的小府所要取的扬名状,当然也不是谁都可以去取得。
不过立命院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所以学有所成之后,便可申请考试,通过以后就有资格去取那扬名状了。
想到此次路途凶险未知,娇梦蕊不禁担忧。
“泠先生远行,务必多加小心。”娇梦蕊诉着口中忧心,双手紧紧攥住。她很想让他不要去,可是又不忍误人前程。
泠晚还未开口,肆多就接过话茬。“区区山匪,有我罩着这厮,娇大乐伶你不必担忧。”
“怎么的?我取扬名状你也要来凑热闹?”
“必须的,这俊都呆了这些年,还没出去走走呢,到时候你取扬名状,必须让我第一个上啊,要不我技痒。”
“偏不让你上如何。”
“偏不让我上我就会技技痒痒。”
“粗鄙,万一窜出什么蛊夷凶煞的我可保不了你。”
“哪用得着你保护,我一刀一个!”
“就你这厮,一刀一个小朋友吧。”
“诶诶!怎么说话的!我可是我爹从小练到大的!筋骨好着呢!”
“所以昨天怕痛的人,不是你咯。”
“咳咳,喝酒,喝酒。”肆多尴尬举起酒杯,准备绕过此话题。
泠晚也不计较,抬起杯来,三人又是一杯秋叶儿下肚。
漆黑夜幕,星星点点。演出结束的单蕙莘与学生告别后,转身看到凤凰宫走出一面带轻纱的女子,将泠晚和肆多送了出来。那女子想要说些什么话,却又没说出来,等两人走远后,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红着脸带着笑,便转身回去了。
单蕙莘悄然闪到泠晚肆多两人身后,勾住了两人的脖子。“走,跟娘一起回家。”随后一左一右的把两人架到了马车上去。
“刚那姑娘,是看上你俩之中的谁了呢?”
车内肆多玩味一笑,指了指泠晚。“是他,刚那姑娘是乐伶娇梦蕊。”
单蕙莘看了看泠晚,对着他头上轻拍一掌。“不错啊,怎地,要娘帮你去提亲么。”
泠晚无奈道。“莘妈,首先我对娇乐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其次、现在哪里是花前月下的时候。”
单蕙莘又是一巴掌拍到泠晚头上。“不喜欢别人撩拨别人干嘛。”
旁边肆多看得是偷偷直乐,嘿嘿嘿的笑着。
泠晚又吃一掌更是无奈。“从未撩拨,今天是被她撞见了的,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和朋友一般对酒当歌又何尝不可。”
单蕙莘了然,嘴上依然不饶。“还敢犟嘴,今晚给钱伯摇铃,告诉他你不回去了,等会吃点夜宵,就在咱府上歇着了。”
泠晚“诺”了一声,单蕙莘又看到泠晚手中画卷,便夺了过来展开看了起来。
肆多凑过头来道:“这是那娇大乐伶送的,你说这小子多害人啊。”
单蕙莘转头白了肆多一眼,肆多谄笑一下便不再顽皮。她又回头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画卷,轻念道。
“画中一衣霜,青春曲悠长。”
“少年不识意,梦蕊月下觞。”
肆多一旁煽风点火。“没错,这小子就是这么不识好歹。”
泠晚偷偷对着肆多比了个中指,便转头看向窗外,不想再听这娘俩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