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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还没收到消息。”桓真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七月初三,使者都还在路上,“我以为自己可以再见父君一面的。”匆忙赶来,不就是为了见上一面,凭借修炼的手段,他说不定能保住父君的性命,没想到一开始就迟了,“这就是父君的天命吧。”桓真感怀,他想要尽人事,可惜天命不给他机会。
“天命啊。”桓天同样感叹了一句,不过他想到的是自己,自己将成为国君也是天命。事情都发生了几天了,最痛苦的时候,桓天已经过去了,有心想其他的事情。见桓真感情流露,该是最容易露出破绽,表露想法的时候,就说道,“父君留下遗命,命我成为易国国君,已经上报中庭。”
中庭是王朝中央枢纽,各封国虽然对天下虎视眈眈,王朝却还没有废掉,君臣的名分还在,中庭虽然沦名存实亡,封国也依然保持表面上的敬重,让它成为他们手中摆布的傀儡,为他们提供名正言顺的理由。说是中央朝堂,但是朝堂上的命令,各封国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中庭的作用,只是让封国上来的请求通过罢了。一件事情,按照封国折子回复,彼此矛盾的不在少数,很多成为了封国之间开战的理由,他们都名正言顺。
可以说中庭完全放弃了对封国的管束,但是一个王朝,本该是权位顶点的王族们,怎么甘心目睹天下权柄就这样失去,阴谋一点的想,这或许是中庭有意为之,就是为了削弱封国的力量。千年未曾有人重新一统天下,其中说不定就有中庭的阴影。
桓天盯着桓真的表情,不放过一丝,桓真听了桓天的话之后,并没有任何变色:“兄长成为国君是众望所归。”
桓天从桓真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众望所归,真的是众望所归才好,他可是知道,朝中一直有人看不上他生母卑微,一直想要桓真继位,如今已成定局,也不意味着那些人真的安分了。不过他会慢慢料理的。桓天没有把那句,你真的这么想才好,给说出来。说出来,那就摆明了自己对桓真的猜疑,显得自己不够大气,自信不足。凡是只要不挑明,彼此心知肚明就足够了。
“父君还有遗命给你。”桓天说道,桓天真的期望,这个遗传了易妃柔柔弱弱外表五分,柔柔弱弱气质三分的弟弟,是真的柔柔弱弱的才好。
桓真神色一正,擦掉泪痕,“请兄长示下,桓真尊听父君遗命。”
这一正,那股子柔弱的气质立马变得坚毅起来,却不想,如此一来,反而让桓天的提防之心更重,不怕桓真是个废物,就怕他是个有能耐的。
“父君命你这次葬礼以后,就回到封地,无诏不可入国都。”桓天凛然的看着桓真,以上位者,以郡王的姿态。
桓真愕然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前代易国国君遗命的原因,这是在担忧他动摇兄长的位置,心中苦笑一下,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取而代之的事情,“桓真明白,桓真在父君灵前起誓,葬礼过后,桓真即刻返回封地,无诏不入国都,无令不出封地,奉兄长桓天为君,恪守君臣之礼,行臣子之道。”
郑重的誓言,其中坚决之意,让心怀猜疑的桓天都为之动摇一下,将桓真从地上扶起,“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君臣般疏远,父君是忧心你我相争。我知你没有争夺之心,可是有用心险恶之人,却想要把弟弟陷入不义不孝之境。”动摇只是那么一瞬,桓天这番话可不是真心实意,是怀柔,也是警告,虚伪的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