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刘备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他不敢解释,虽然是让乞丐送的信,写信用的也是平时不常用的左手,他还是不敢解释,因为不论是心计地位他都和眼前这个人相差太远。
“你要通风报信就应该亲身前往,如此隐晦鬼魅只能为他不齿,我这个父亲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一个礼字。”
中年人的话就好像一阵寒风,刘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押这一头了。
一生显贵荣归后却是孑然一身,梁心中午到的白马驿馆,这里是给那些外地来此公干的中底层官员安排的住所,房屋简陋,饭食也很一般,老人却甘之如饴,吃完了厨房准备的糟米饭后就在屋里指导家族的晚辈读书。
那孩子是梁心弟弟的孙子,今年只有四岁,却已经识得不少字了,朗朗的读书声从屋内传到屋外:“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
童言无忌,这一句句朗诵都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驿馆院中的女人,李元芳一身荣装跪在那里,安庆公主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女人精心做的糕点。
“老爷这样不好吧?”老家人从外面端了洗脚水进来,一个对时之前李元芳来驿馆探望梁心,老人开始时还和颜悦色,但一发现对方是以梁上续弦的身份而来,立刻就变了脸色。
“读书时要心无旁骛,仁儿你在做什么?还不继续念。”
好像没有听见老家人的话,梁心拿起戒尺狠狠地打了正抬头张望的小童一下。
梁仁痛极却不敢呼痛,拿起书来继续念读:“专心第五《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梁心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绝对不会接受安庆公主做自己的媳妇,因为此举于理不合。
你不能接受再嫁的公主,却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妖孽为妻!
李元芳很想笑,但今天还不可以,女人站起来把托盘留在了地上,和托盘一起留下的还有一张请帖,明日正午郡守府将会有场足球赛。
“老爷安庆公主走了。”老家人把托盘和请帖拿了进来。
“仁儿你刚刚晚饭吃的不多,来吃几块糕点吧?”
把请帖随手放在一边,梁心从托盘里拿出一块细点递给身边的小童。
“大爷爷你为什么对安庆公主如此无礼?贵人在院中,我等却安坐于室内,此非为臣之道。”
梁仁接过糕点却不急吃,而是先向老人问道。
“是她先无礼的,她身后之人比她还要无礼,他们既然以无礼待我,我也只能以无礼应之,来而不往非礼也。”梁心幽幽的说道。
“她人既无礼,那这糕点孙儿就不吃了,君子饿死不食嗟来之食。”小童把糕点放回了托盘。
“噜噜,快回来。”刘家的晚饭已经结束了,方白羽想起来小猪还没吃饭,就把它拎出来打扫剩饭,没想到这家伙吃了两口就向门口跑去。
“噜噜。”小猪来到门前的草地里兴奋的拱着,方白羽走过去把草拨开。
“哎呀我的大姨妈阿。”少年的胆子算是大的了,还是被吓了一跳,草丛里是一只断手,那只断手还握着一张请帖。
“啊。”少年把断手扔过来,刘佳人也被吓得不轻。
“是吴常胜那个死没良心的。”听见声音王姐跑了过来,多年夫妻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家男人的手,虽然感情破裂了妇人还是挤出几滴眼泪,因为她演的是苦情戏。
“谁吃饱了撑的搞这恶作剧?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吗?”
方白羽杀得人多了,现在又在犯病的状态,怎么可能被一只断手吓倒,他过去把那请帖抽出来,上面写着几个血字:四爷有请高队长来银钩赌坊玩两把。
四爷?还若曦呢,这是要翻拍步步惊心吗?
少年正在胡思乱想,系统的画外音又出现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第一个恶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