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去哪儿?我没答应你啊!……我还有兼职……”卫小支想了半天,才想到,哦,一开始这女人说带她出去吃,虽然她没吃,但是也无功不受禄,合着,这女人,和西装男还是一伙的,糖衣炮弹轰炸过来,把她迷得晕晕乎乎的,一定是这样。
把手一甩,看着跋扈,眼神往上挑,谁都不当回事的模样,乍一看,有意思,黎锦惜也不勉强她,站在一边:“你吃东西了么?”
“没……我吃了,吃了!我们老板对员工可好了!”卫小支很违心,夸了老板,把头埋到胸脯上,歪头,老板咧嘴看着,远远的,投来赞许的表情。
“……”黎锦惜也不好说什么了,转头走人,四下里打量,不认识的地方,也不知道哪家餐馆有些可信任的程度,都像卫小支那家,放耗子肉的,说不定比比皆是。忍了忍饿,今天又是饥饿的一天,每天赚钱,还要忍饥挨饿,有些不可理喻,生活太奇妙,上去继续开会,开到晚上八点,散会,简单达成共识,松了一口气,想着,回家做饭吃吧,下楼,想着打车回去,冤家路窄,卫小支提了个塑料袋,耀武扬威地站在公交站台。
突然间,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心念一动,跟着卫小支就走了。
搁以前,从没想过,会跟着个不漂亮的没身材的没文化的女孩子,走夜路。还一路跟到家,站在地下室入口,那里有不孕不育治疗的宣传海报挂在墙上,她抬眼躲在后头,看见有另一个女孩子,白天举着横幅的那个,走出来,接过了袋子,俩人,嘀嘀咕咕半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心里很方,探过头去。
“你疯了!”狐狸一巴掌,佛山无影抓,把卫小支攥起来,抓到身后,难以置信卫小支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虽然来不及有所实现,可想一想,就不太光彩,“大半夜的让人抓起来,先那啥后那啥,然后把你塞进箱子里扔了,哭都来不及。”
啊,好有道理。卫小支愣住了,大好年华,还不能死,青春正好,还是要成为著名漫画家的啊!低了头,狐狸低头看了一眼饭菜,今天都是大米饭,不厚道啊卫小支。
今天的菜有耗子油,不想拿回来给你吃。卫小支说道,夹在腋下的横幅转了个位置,“今天文艺名字女跟我说,一万块不用还了,我们明天,去买个电动车回来。”
文艺名字女。黎锦惜冷漠,意识到了,哦,她在跟踪别人,下一个外号就是,跟踪女。深吸一口气,掉头走了,埋入黑暗中,打车回去,心里气得发昏。
“我找了个新的兼职。”卫小支掏出来那张纸条给狐狸看,“喏,一天两百块,我想去做几天。”
“好事啊,做什么的?”狐狸抓住塑料袋往嘴里扒饭,卫小支不说话,沉默是金,闷了半晌,进去,打开电脑,又被退了稿,搬着电脑到桌子上,小板凳放好,画下一章,画风清奇的小支的故事,除了这些,她在网上发连载,是另一个故事,勉强还可以赚一笔外快,思来想去,成为著名漫画家遥遥无期。
恍若回忆降临,铺散夜幕一片,沉沉压过来黑暗,灯灭掉了,笔记本屏幕微弱亮着光,电量不多,估计要完。赶紧保存,探头,通风的电风扇不转了,她们就像被裹在塑料袋里头,任凭空气发酵,酸臭闷热,狐狸慌了,一筷子米饭差些塞进鼻子里去。
“刘阿姨啊,停电了?”
“保险丝烧断了!你们先出去!别憋死了!”远远走廊尽头,刘阿姨举着手电筒把她们撵出去,像夜出昼伏的虫子深埋地底,某日重见天日就四下奔逃。卫小支钻回去,一个饿虎扑食,跪在地上,往桌子底下,找出了手电筒。
“赶紧走啊!一会儿真憋死了!”狐狸揪着她的裤腰把她拖出来,不少同样住这里的人钻出来,蜂拥向狭□□仄的出口。这里住着的人,有艺术家,有神经病,有打工仔,有离家出走的少年,还有畏罪潜逃的罪犯。大家相处融洽,按照最接近原始的状态生存,除了同住者,没人去问你的底细,大家相安无事,每个月交钱就行,三百块钱两个月的地下室,蚁巢一样穴居着不少人。卫小支看着自己手里的手电筒,拍了拍,掉出一个一号电池。
“就剩一个了,不能用了完蛋了。”叹了口气,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