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洲后面探头,“小赖同学,我还欠你一顿饭,你也忘了吧?”
赖思归笑起来,林成君哼哼,“看,说到这就想起来了吧。”
那门公选课是管理学院一个牛逼哄哄的老师开的课,学分高,一门课抵别人两门的学分。赖思归为了省事,没打听情况就选了,第一次去上课才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除了极个别人,班里大多数同学都是没选上其他课,被剩过来的。
一门选修课,抓得比专业课还严。
赖思归经常上课摸着点从后门溜进去,时间久了,就认得了那另外一位所谓的极个别人。总是前后脚进门的两人,自然而然就眼熟起来。赖思归对林成君最深的印象,是一个书包里总装着各种画满鸽子册子的女生,还会在那些鸽子旁边写写画画,老神在在地记笔记,心思完全不在课堂上。
大学教室按位置从后往前,被嫌弃的程度是递增的。赖思归有时候去晚了,从最后一排一直猫到教室中间,都不一定有位置。
有一次,她从舞馆赶过来,老师已经开始点名了,后排乌泱泱的一片,没有一个空位。赖思归正准备往前溜时,有人压着声音低低地“滋”了两声。
“这里。”林成君将自己左边桌子上的一本书往抽屉里一塞,小声叫她。
赖思归坐进去,拿纸巾擦了擦汗,问她,“没人?”
林成君窸窸窣窣把抽屉里的书塞得更进去,想了想,又拿了张纸盖住,“应该有。”她眨眨眼,切了一声,“对于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离开……”
那堂课赖思归写完留堂作业,顺手又度娘了一篇给林成君,让她改了改应付过去,算是礼尚往来。因为老师要求作业写的是英文版,林成君感激涕零,两人开始形成默契,正是林成君现在口中所谓的互帮互助。
林成君常被她们之间惺惺相惜的情谊感动得眼泛泪光,有次大概是刚从国外飞回来,抱着个奖杯直接进教室,坐在赖思归随手给她占的位置上,大概许过诺一定要请她吃次饭。不过学期结束,查到成绩后,两人倒都忘了这事。
大概是挺长时间没见过跟江大和以前有联系的人,赖思归生出一种熟悉感。她对林成君的印象挺不错,难得不矫情不造作的小女孩,笑起来阳光都能渗进眼里。两人同一届,其实年纪应该差不多大,赖思归看她却像个孩子。
赖思归的目光落到对面两人无名指上,心里了然,这位建筑师先生大概把自己的女孩保护得很好。
她对林成君笑了笑,说:“我该向你们道谢。陆先生,这次多亏你在交警局那边费力,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严先生也帮过我们。”陆仁洲说,“交警局那边如果有新进展,我会让人跟你们直接联系。”
客气了一番,四人在路口分开,林成君叽叽喳喳的声音渐远。
赖思归听着她一路“陆陆,陆陆”地问问题,不免好笑。严慕打开车门,瞥了她一眼,赖思归看他,“你怪里怪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