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忽听见隔壁“砰砰”几声,仿佛有人被撞到重物上,方彻底清醒过来!
她一边凝神细听,一边握紧了身边的“赤霄”。
此时,听见好像有人压低声音道:“别,别这样……”
仿佛是顾旷的声音。
又过片刻,又听得一阵低低笑声,接着便听见床帐“咯吱咯吱”的发出不规则的响声,还有不知是谁强抑在喉咙里的□□声。
萧容脸色一红,简直可以想象到此时隔壁房间正是□□无边。
她本想出门避开,又怕惊动二人,只得用棉被罩住头,但她耳力偏生又好,只好稳定心神,像老僧入定般强行抑住自己心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竟又沉沉睡去。
此番却是一夜无梦,待睁眼时,方发觉天色竟已大亮。
萧容洗漱完毕,下得楼来,等了好久也不见二人下来,只好自己先用早饭。
待得早饭吃完,便点了一壶清茶,遥遥看街景,深感轻松自在。
此时,方听楼上门响,又是便刻,只见齐天宇披衣走了下来,一眼看到萧容,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兀自镇定地道:“昨夜看烟火看得晚,旷弟还未起。”
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容也不点破,点了点头,仍是眯着眼睛品茶。
却见齐天宇坐到她对面,郑重道:“先前是我小人之心,竟是险些酿成大祸!此番得娘子相救,竟是成全了旷弟与我,此恩天宇无以为报!”
萧容见他郑重,忙正色道:“我也是偶然遇见顾兄,见他扶助弱小,心生敬佩,又见他无辜遭陷,方出手相救。”
又顿了一顿,道:“你们之间缘分颇深,还要好好珍惜才是”。
齐天宇见萧容言语诚恳,态度从容,竟丝毫不以世俗之见轻贱自己和顾旷,又想起自己之前种种,甚是惭愧!
忽又想起一事,忙拱手道:“天宇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娘子援手。”
却听身后一个朗润声音响起:“却是什么事?”
忙回头看,却见顾旷下的楼来。
青衫百巾,笑容晏晏,眼角微带一丝羞意。
齐天宇忙岔道:“没什么,没什么。”
但见顾旷眼露狐疑之色,挠挠头,正想找个借口,忽见眼前萧容,心中隐隐就有了一个想法。
接着口中也便说了出来:“我、你与娘子经历种种,又共生死,可见缘分颇深,何不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妹?”
顾旷眼睛一亮,他早视萧容为生死之交,此时见齐天宇不仅芥蒂全消,更愿与萧容结拜为兄妹,喜不自胜!
萧容见此,也不扭捏,当下便站起,落落大方道:“容亦早有此意。”
齐、顾二人大喜,当下三人便以茶代酒,在这平城客栈结拜为异性兄妹,又论齿序,以齐天宇为大兄、顾旷为二兄,萧容为三妹。
三人俱是亲人离丧,年纪轻轻便孤身在江湖闯荡,均不想此番竟能重新体会天伦之乐,当下相视一笑,胸中俱是暖意融融。
三人难得有这段闲暇时光,便决定在平城多住几日,每日里听曲品茶,颇享受了番市井小民之乐。
只是顾旷偶然见齐天宇与萧容聚在一处,喁喁细语,虽不疑有他,却也心下狐疑,不知二人为何会避讳自己。
一日天色刚微黑,萧容早去安歇,顾旷却见齐天宇携一坛杏花春来至自己房中,齐天宇道:“旷弟,好久没和你联床夜话了,今日不若喝个痛快!”
顾旷自烟火那日依从了齐天宇后,因顾忌萧容,虽与齐天宇举止亲密,两人倒也未再过明路,此时听他说“联床夜话”,脸上登时红霞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