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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原晞歪在炕上看书,桐月拿了一件新做的天青缎袍进来,让他换上,陪蒋银蟾去拜寿。
原晞看也不看一眼,懒懒道:“放着罢。”
桐月怕他不换,惹蒋银蟾不高兴,又闹起来,便劝道:“原公子,小姐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最近那么对她,她都忍了。我服侍她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对第二个人这样,也没有第二个人敢对她这样。今儿个是蓝长老的好日子,大家都欢欢喜喜的,你就别再跟她闹了。”
原晞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去罢。”
那边蒋银蟾穿戴整齐,走来见他也好了,便拉着他出门。走在路上,原晞还是忍不住怄她两句:“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面首,你何必带我去给蓝长老添堵呢?依我说,就让我待在屋里,清清静静的,倒也罢了。”
蒋银蟾甩开他的手,跺脚道:“你到底要怎样?”
原晞扭过头去,望着悬崖下的草木,低声道:“我又不是你青梅竹马的好师兄,有副教主撑腰,我能怎么样!”
蒋银蟾瞪他半晌,道:“你有我撑腰,不比他差。”
原晞斜她一眼,不作声。蒋银蟾又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别闹了,我待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
她心口上面是坟起的软肉,原晞烫着似地缩回手,脸红道:“你别动手动脚的,让你娘知道了,还以为我要占你便宜。”
蒋银蟾翻着眼皮哼了一声,背起手道:“别人想占还占不着呢!”
原晞心道你那点便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谁稀罕占啊!然而毕竟占了,心里是有些酥的,直到蓝长老的住处,都没再跟她拌嘴。
正屋里黑压压的人,有男有女,两名老者坐在炕上吃茶说话,十几个年轻人站在地下端着笑脸凑趣。僮仆进来说大小姐和原公子来了,炕上的蓝长老便问谁是原公子?
他的孙子蓝庸一脸暧昧道:“是大小姐从江南带回来的美人,我也没见过,听说比施琴鹤还美。”
蓝长老胸襟旷达,并不在意面首的事,见蒋银蟾挽着一少年走进来,果真光彩照人。
两人近前行礼,蓝长老拉过原晞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笑着赞叹道:“天下竟有这般标致的人物,我算是开了眼了!”
旁边的穆长老也笑,道:“都说那施琴鹤生得俊,跟原公子一比,也黯然失色了。”
蓝长老越看越欢喜,询问原晞年纪家乡,蒋银蟾插嘴道:“原晞是明九针的弟子,长老日后有个什么头疼脑热,都可以找他。”
蓝长老道:“哦?我和蒋教主见过你师父,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