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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珂教她道:“你趁没人的时候,把信投到她房里,不会有事的。”
老嬷嬷收了信和金子,依言行事,她不在原晞院里当差,只知道蒋银蟾住在东厢房,却不清楚是哪一间,稀里糊涂投到了原明非住的房间。齐巧原明非下午来给原晞诊脉,进屋拿东西,见窗下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愚男文珂谨拜。
原明非与文珂素无话说,见是他的信,不免奇怪,拆开看了一行,才知道是给蒋银蟾的。迟疑片刻,没有多看,仍用信封装好,等她回房送过去。
“想是送信的人弄错了,我不知道是给你的,拆开看了一眼,抱歉。”
蒋银蟾瞅着信封上的字,笑道:“不要紧,幸亏没送到原晞手里,不然又是一场气。”
文珂在信上极言爱慕之意,相思之情,请她二月初一中午到思珍楼一聚。怕她看不懂,又怕显得自己肚里没墨水,八句白话夹两句古文,整整写了五页。送出去后,左等右等,没有回信,到了二月初一,还是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巳时刚过便坐在思珍楼的阁子里。
等了半个多时辰,远远地看见蒋银蟾骑马来了,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纱衫,头上只戴了一支白玉簪。文珂欢天喜地,提着衣摆下楼,拽开步迎上去。
“蒋小姐,我真担心你像上次一样不来了。”
蒋银蟾下了马,笑道:“上次失约,是因为原晞受了伤,我得陪着他。”
文珂笑容一黯,道:“我知道,可我还是想你或许会来,一直等到四更天才死心。”
蒋银蟾心想:四更天算什么,人家王宝钏苦等薛平贵十八年呢,男人总是付出一点点,便自以为了不得。
“其实不能怪我,该怪你伯父,若不是他派人刺杀原晞,我也不会失约。”
“蒋小姐,这事没有真凭实据,你不要听原氏的人胡编乱造,他们就喜欢往我伯父身上泼脏水。”
蒋银蟾笑了一声,脸上尽是不屑之色,道:“听说你伯父也遇刺了,怎么样,没大碍罢?”
文珂站住凝望她,道:“蒋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蒋银蟾一愣,也站定了,心想道:狐狸精知道是我也就罢了,怎么他也知道呢?面上不慌不忙,只是有些疑惑道:“这话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
酒楼门口人来人往,两人像两根立在水流里的木桩子,对望了一会儿,文珂伸手道:“请。”
蒋银蟾也不提刚才的话,上楼进了阁子坐下,文珂亲手给她斟酒。吃了两杯,文珂问起原晞的情况,蒋银蟾愁上眉心,将空酒盅握在手里,垂眸看着,道:“他中了孔雀青,没个三年五载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