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这种没有政治智慧的选手,被坑的多了,他自然想的也多。张飞是莽夫,早都被王言打的服服帖帖,他这辈子就服俩人,一个是他大哥,一个就是王言。没有命令,他肯定也不会乱动。剩下的黄忠、太史慈、高览,都还明白事理。….
这都是确实存在的,统一战争打响,武将们都开始小心了。他们当然相信王言不会鸟尽弓藏,过往从未有过如同王言一样的帝王,但这并不耽误他们小心。
而他的策略,其实也是相当有效的。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正如他跟黄忠说的那般。他这一次是全线猛攻,而他的军队战斗力是在那的,武将的强力也是在那的。
因为曹操的动作,扬州这边的武将都已经扩军了,最少都是一万多人。曹操的二十余万大军,当然不是一处地方均匀的派去四五万。而是不等的分散在各处,在彭泽、南昌都是留了足够的兵马。
猛攻的说法,就是打硬仗,就是可以有一定程度的战损,如此打仗,他麾下的战斗力是很高的,到时候必然是全线告急。
就算曹操明知道,王言的目的在于长江沿岸,因为这样王言可以动用更多的守备江边的力量,可是曹操也没有办法阻挡。他要是增兵阻挡王言和黄忠,那么其他地方必然会被打退,要是防守其他地方,那么王言就会一路打出去。
但曹操即便明知道沿岸的兵力最多,也还是不敢赌,因为他并不清楚,其他地方是不是还有伏兵。要知道,一旦歙县、大末被破,接着过来就是南昌。
这就是统帅的难处,老曹会在前后相差不多的时间内,接到各处交战的消息,他需要从中分析出,王言的目的何在,要尽量快的做出决策应对。兵贵神速,若迟迟没有决定,前边的将领就是死命的在那打,因为没有命令他们不能动,动就是死。但是不动,他们搞不好就会被对面打死,就这么简单。
考验老曹的时候到了……
十日转瞬即逝,在过去的时间中,王言又征召了一万五千兵马亲领,同时典韦也跟随他一起行动。
这次征召的都是河南的兵,先前的军令已经下达,高效的运作之下,后备的民兵已经在集结。其实准确的说大多数是冀州的兵。先前黄忠等人增补的兵力,则是扬州本地的兵,再准确的说,大多数都是以前的徐州兵马,早年跟随刘备过来的那一帮人。
吃过了早饭,王言呈’大’字站开,脚比肩宽,双臂伸展,任由亲卫给他穿着甲胄,脑子里则是在想着他有多少年没有打仗了。细细算了一下,竟然已有十五年之久。上一次战斗,还是在太原弄死公孙瓒的那一战,甚至于他都没有披甲,单挑公孙瓒及其麾下十余位军将。
他念旧,但却不是一个执拗过去的人。只不过如今他已经四十二岁,他到底还是个人,身体素质也确实在降低,虽然影响不大,只有那么一些些。但总也难免的,让他去想一想年轻的时候。
不过他这种感触很多,每一个他呆了几十年的世界,都忍不住的要想一想,时常盘点得失。….
很快,亲卫帮着穿戴好了玄铁甲胄,戴好了赤红的披风,王言扣好头盔,接过马槊,迈步出了军帐。
外面早已经是一排排的军卒肃立,马儿在不断的刨着地。一个个狂热的眼神,看着威武的王大将军。
他们一小部分是老兵,大多数是新兵,都没怎么见过王言。如今竟要跟着大将军一起打仗,他们当然狂热。
王言骑在马上,沉默的扫视了一下黑压压的军阵,没有看到一双害怕的眼。他满意的点头,挥了挥手。
身后的亲卫拿起了拴在马上的号角,铆足了劲,鼓大了嘴,沉沉的号角声响起。霎时间,沉默的军阵躁动起来,一声声的呼喝声传来。紧接着,便有序的向西开进。
对面一地,就有五万兵马,驻扎在各地,并且频繁的调动袭扰。相应的,王言这边的兵马也是对应的进行驻扎。一个局部战场,还有无数小的战场,各处的战争交织,构成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争。
王言这一次亲自统领的兵马,不过三千多人而已,他要寻找敌方主力,然后干死他们。典韦则是还要在他的后边,那是保障,是奇兵。再后边,还有调派过来的民兵,以及聚集起来的本地民兵,负责守卫后方。
老曹怕王言偷偷摸摸的翻山越岭穿插过去,王言也怕老曹过来,而且老曹比他狠多了,在民兵都抽出去的情况下,后方没有防御力量,老曹一定是大杀特杀的。
王言骑在马上缓缓行军,向前推进,通信的骑兵从各处传递消息过来。更前边已经交战,有的取得了胜利,有的被围攻。主要原因在于敌人的兵力多,他的兵力少,敌军的余地更大一些。
所以王大将军微操前线,对五百人以上的队伍,直接进行调遣,不时的还会派出他手下的队伍去支援。
还是那句话,兵法就是通过调动自己的部队,从而调动对方的部队,并尽量的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哪怕王言的军队战斗力更强,五百军卒成阵足以干的过老曹的千人队。但是现在不是以前大家都是草台班子的时候,老曹的士兵好歹也是训练了六年的精锐。想要如同原本跟袁绍河北之战时一般的场面,那是不可能的事,总能给他制造不小的伤亡。
这一点,在老曹突袭给他的军队造成的伤亡就能看的出来。若士兵还是六年前的那般素质,那么这一次老曹主动攻击,必然是大败亏输。
适应敌人的成长,这是必要做的事。
所以王言也在不断的调动,并且大部队近前相逼,不说以多打少,却也要尽量形成兵力相当的局面,那么他就会取得这边的局部战争的胜利。
事实上才一天的时间打下来,许褚就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他知道对面是黄忠,但是黄忠不知道是他,两人目前为止还没有斗过将。但是先前两人的军队交锋,总的来说就是互有胜负。不过一开始,确实吃了个大亏,要不然也不会被黄忠将战线推出去那么远。….
但双方打了有大半个月,他已经熟悉了黄忠的路数。然而今天,他的感觉相当的难受。有力气使不出来,他的每一次调动,对面都能提前知道,这让他很惶恐,很不安,那是失去了对战场把握的无力,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好像对面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那里是极致的黑暗,是虚无。他不知道对面要做什么,甚至打着打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战争当然也是攻心的,输了一天,损失了一天,死伤被俘等等,许褚减员三千多人,已经输红眼了。
军帐中,许褚看着军司马统计的伤亡,无奈的喝了一口酒,并吃了一把花生米,皱眉苦思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文丑投曹已久,没被关羽砍死,也没被王言弄死,很幸运的多活了好多年。这一次,给许褚做副将。他也在饮酒,吃花生米,凝眉苦思。
忽的,他一拍桌子,猛然抬头。看着上首面色不虞,满眼疑问的许褚,斩钉截铁的说道:“必是王言亲至!”
“王言亲至?”
许褚惊疑,随即又忍不住的点头:“定是王言。黄忠领军突袭宛陵,芜湖领军之人必是王言,若非如此,黄忠必然不敢分兵。王言果真用兵如神,我非其敌手。”
王言强大,曹操弱小,所以相对应的,许褚以强者的傲慢态度去揣测王言,便不认为王言今时今日的地位,以及手下的文臣武将,还会亲冒矢石,毕竟刀枪无眼。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便是这么个道理。
但他没想到,王言偏偏就来了。
他想了想有关于王言的彪悍过往,十分干脆的提笔写军情,着重提了王言在这边的事,交由人快马报给后方亲自督军的曹操,请求指示。
身为一名骄傲的武夫,打出了偌大名头的猛将,在没有交手之前,许褚当然是不服王言的。从古至今,吹牛逼的事儿就没断过,他也不信王言真那么牛逼。
但是今天交手,他服了。一天的时间,就被王言打的减员三千。明天再战,那损失的兵力一定是更多的。因为王言应对五万多的兵力,和应对五万的兵力,那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他指挥起来也是不一样的。
他自己肯定是挡不住王言,甚至很难坚持太长时间。分兵干不过,集结兵力于一处,那是自寻死路。
另外就是他骄傲的武力方面,从王言的指挥能力上,他认为传言不实,严重低估了王言的指挥能力。由此他认为,王言的个人战斗力仍旧相当彪悍。若不是对自己的武力自信,王言这样的人不会亲自上战场,他的手下也不会让王言干这种找死的事儿。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老曹能够理解他的难处。要不然增兵,要不然老曹自己过来跟王言过招。
但他不知道的是,老曹通过各部上午送去的信息,便已经知道了王言亲自过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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