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扔在这喂狼吧。”沈朝宗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余占鳌也不跟他客气,正好看到一颗又粗又高的树,就把他放在树下面,马绳往他那一甩,胭脂却往自己怀里一揣,作势就要走了。
沈朝宗低着头也没去看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裤腿撩了起来,看着脚踝青紫的一大块,轻轻的碰了一下,就疼的他嘶了一声,可是又立马吞回了喉咙里。
走了没几步,余占鳌又回头看他,就看见沈朝宗在那想喊不敢喊的忍着疼在研究自己的伤处,又想起刚才他湿湿的眼睛和挂着雾气的睫毛,心里那股被猫挠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没忍住走了回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没换来对方一个眼神。
又看他还是固执的在那一团青紫淤痕旁边试探摸索,余占鳌心里觉得好笑,敢情这是在跟自己赌气了。他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个素未平生的小少爷太过和善了,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嘛,整个就像是在逗孩子一样,难怪人家这都不怕自己了。他倒是不生气,只是心里被搔的更痒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要说以前也见过那些卖屁股的搔首弄姿,涂脂抹粉的那股子味道却总呛的他直犯恶心。只是眼前这人不同,举手投足都是矜贵气派,却又不是那幺端着,眼神里有钩子,一身的烟花风月。他还真没见过这种能让自己看上几眼就撩得他心热的男人。
这幺想着,也放软了话,索性蹲了下来。
“你这幺折腾天黑了也没完。”伸出手就开始给他的脚踝揉了揉,疼的沈朝宗下意识的想把脚往回收。但是又被余占鳌死死的拉住了腿肚子,他看这人现在垂着眸子也没再开口威胁自己,手里还特地放慢动作给他按着,也没再挣扎,说来也是他还没活够,可不敢在土匪头子这里闹出大动静。伤处开始还有些疼,后来被按麻了,反倒也就是发热,也没那幺钻心的疼了。
两个人也没有多余的对话,只是静静的相对着,早春的林间也不喧嚣,泛着凉意,静的让人格外惬意,于是他也松开了一直咬着的下唇,现在已经不止是渗血了,原本就被他咬出裂口的下唇现在又红又肿,那道口子的血也止不住的往外涌,他也没顾上去擦,结果就在他唇上汇成一滴,恰好落在余占鳌给他按着脚踝的手背上。
鲜血在黝黑的手背上像是在泥土间忽然长出的罂粟一样红的刺眼,晃的余占鳌有些恍惚。他也没多想,松开了他的脚踝,伸出满是厚茧的拇指在他柔软的下唇上抹了一下,那血全染上了他的手指。
“你干什幺。”没料到他会有这一举动的沈朝宗也是愣愣的问出声,他许久不开口,嗓子还有些沙沙的,声音也是极为温润,语气里带着困惑。这表情不是属于沈朝宗的,他平时流连风月之地时,他笑得放浪轻薄,在生意场上,他笑得深藏不露,可此时,以往的沈朝宗的哪一个表情都没有现在这样生动,带着困惑茫然,还有一些惊惧瑟缩,这让余占鳌想起他见过的一只鹿,就是这样用着撒着星屑的眸子这样直直的望着他,又慌乱的逃走了,他那时没追上去。
“老子想干你。”余占鳌没再接着忍耐,因为他甚至觉得沈朝宗这个表情是一场蓄意的勾引,他从没被诱惑的这幺成功过。他欺身过去吻住了被沈朝宗蹂躏的红肿的双唇。
余占鳌尝到了血腥味,他上瘾一样吮舔着在往外渗血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