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唤云回屋取过令牌,转身大步出门,边走边吩咐:“沈庆去调你其他的弟兄在宫门等我,粉黛立刻去内阁,将调任杨一清大人的旨意取调慎查,请大人们决断。”
“是!”
长街上马蹄惊过,只见一女子策马在前,匆匆冲过纷扰的街市。西街尚未复原,倚情楼香门紧闭,定然不在那处。杨府在城东,若是瞒天过海之计,也应不会在城东。
这个江彬……果然还是刘瑾的走狗。萧唤云银牙咬紧,再一抽马鞭。
花街柳巷,她一女子却也竟要熟门熟路了。可朱厚照不在,不论怎么找都不在。萧唤云越是着急越是没有思绪。
“爷,你到底在哪里!裴文德的命你不要了吗?!”
而这时,城东的一家酒楼里,江彬与刘瑾正一左一右布菜。
“爷,这家馆子虽然不甚华贵,但做的菜却是好吃的紧。”刘瑾端着一碗鱼汤搁在朱厚照面前:“这鱼新鲜着呢,爷您尝尝。”
朱厚照兴致却不很高,他心里总觉得茫茫然的不安,食不知味:“刘瑾,不用再上了。这些够了。”
“是。”刘瑾唯唯诺诺,同江彬使了个眼色,退了下去。
江彬只转头笑道:“父皇节俭,儿子与边关将士们常年吃不到大鱼大肉,吃沙子倒是多得很。”
朱厚照把那鱼汤推到他面前:“那朕就把这碗汤赏给彬儿。”
江彬跪下谢恩:“父皇爱重,儿臣感激,更替边关将士感激。”
只见那酒楼老板却端着一碗粥上了楼。朱厚照瞥了一眼不耐烦道:“不是说不用上了么?”
“贵人不知,这是本店的招牌,安乐粥。”那酒楼老板笑盈盈道:“贵人出手阔绰,这粥是本店赠的,以表小小心意。”
朱厚照只得接下,尝了一口,回味甘甜,真是好喝。
那老板可是得意:“这粥啊可是杨大人给赠的名,他每日早上都要来买一碗喝的,长寿健体,取安乐昌平之意。”可那老板接着一叹气:“可惜杨大人被派去宁夏,一家人都走了。”
江彬脸色微微一变。
朱厚照搁下碗:“杨大人?哪个杨大人?”
“杨一清杨大人啊!”那老板低声道:“贵人不知道,这事上午闹的满城风雨,杨家封了府,那位锦衣卫裴大人也不知因为何事,被东厂抓走了……”
这老板而后说了什么,朱厚照一句也未入耳,他只听得,裴文德被东厂抓了。他登时拍桌起身,眸中怒意沸然。心里空荡荡的,只觉得一下落入悬崖,悬着无底。
江彬大惊失色,他瞒天瞒地,哪里知道让这一个酒楼老板说了出来。
刘瑾一上楼便听到这话,脚一崴险些滚下楼去。
朱厚照凌厉的目光落在刘瑾身上,他连滚带爬:“爷,奴婢不知道裴大人的事啊!”
“去诏狱!”
长街快马,朱厚照心中激起一团火,烧的他愈加暴躁。正在街口却看另有一队人策马而来,定睛一看竟是萧唤云。
“你到底去哪里了!裴文德他……”萧唤云心下一松,双眼昏黑,摇摇晃晃就要从马上坠下。朱厚照上前扶一把,同沈庆说:“送她回宫。”
言毕,他策马往诏狱去。
大明朝的诏狱,乃皇帝亲下诏书定罪关押解释重臣贵官。
裴文德肩上巨痛,他只是死死咬着牙,额上冷汗浸透,一声不吭。
陈叁直接命人带他去了刑房,扒下官服卸去绣春刀,捆在木柱上。
狱中无光,他身前却有莹莹亮色。陈叁上前去摸那玉:“裴大人,居然有这种好东西?”
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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