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曲冷君,李皓是十分相信的,因为她识大局懂隐忍,可王姈李皓就没那么放心了。
可李皓不希望两人的和平相处是以曲冷君一人的始终退让来形成,所以今日正好当着王姈的面把理讲清楚,让王姈能心中有数。
不过显然王姈嫁过来之前,应该是被人叮嘱过了,所以面对李皓强调,希望她们和睦相处的话语时,表现得极为妥帖,主动与曲冷君以姐妹相称,当然她自己肯定是妹妹。
可即使如此,李皓也没完全掉以轻心,而是继续说道:「这样便好,另外如今阿兄并未娶亲,阿母又一向不愿管理杂务。
所以家中事务都是由冷君在管,阿姈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直接告诉冷君,让她给你安排。」
李皓这话就是再度明确掌家之权,并告诉两人,自己没有打算更易人选的意思。
可曲冷君闻言却推脱了:「其实如今阿姈进门,这掌家之权可以交予阿姈来得,毕竟我如今怀有身孕,这精力已是大不如前。」
闻听这话的王姈,脸上不经意间便露出了一丝喜色,虽然马上就给掩藏掉了,可这依然落到了李皓眼中。
显然王姈心中还是想接管袁家得管家之权得,毕竟今日接过去后,只要不出什么大得差错,日后更换得概率就不大。
纵使之后袁慎成亲,袁氏一族有了宗妇来执掌,可到时
李皓肯定不可能一直与兄长同住的。
尤其是在现在李皓已然封侯的情况下,日后自然会分府别住,到时能执掌南郑侯府也行啊,而且这还不光是执掌家事得问题,还代表在府内得话语权。
只是想到自己在来之前,自家父兄与皇后的叮嘱,王姈才出言推辞道:「姐姐莫要这么说,这掌家之权责任重大,我哪里能够胜任得,还是姐姐来吧。」
看到王姈这样,李皓心里倒是放心多了,要是王姈真能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李皓才更担心会出问题。
随后李皓肯定了王姈的说法:「阿姈说的有理,府中的事一直都是你在管,轻车熟路得也容易一些,就不必要让出去了。」
听见这话,王姈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夫君说的对,府中之事还是得劳烦姐姐才行,你就别推辞了。」
曲冷君闻言便没再多说,后续李皓便借故离开办事,留下两人说话。
离开她们之后,李皓便喊来了袁沃,让他从自己名下的产业庄园中分一部分出来,待后面李皓会将它们交给王姈打理。
毕竟李皓不想让王姈插手府中之事,只是要稳固曲冷君在府中的地位罢了,免得王姈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
可既然已经娶了王姈入府,那该有的待遇就还得有,而且相比曲冷君不能少太多。
而等王姈知道此事之后,那个心里得高兴与满足啊,本来经过今日这一出,她是真心以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堪忧,可现在看来,至少在李皓心中还是有她的。
家事料理好之后,李皓便又被太子催着赶紧回东宫上班了,说是现在那里堆积了一大摞需要处理的兵事要务,需要人来处理。
原来是这段时间凌不疑不知在忙什么,最近就很少在东宫,而对于这点,李皓心中也是有疑惑的。
按说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何至于能让他忙成那样,不仅东宫没时间去,就连李皓请他来参加婚宴,他也借故推辞掉,只是让人把贺礼给送到了。
虽然礼到人不到这习惯很好,但李皓还是觉得凌不疑这家伙在暗中谋划什么,而且这矛头多半应该就是指向小越侯的。
但万一不是呢,所以李皓还是派人去查了查,看能不能找到凌不疑这家伙最近在干嘛。
而自己则是回到了东宫处理事务,毕竟现在这情况东宫不能出乱子,否则岂不是浪费了现在的优势。
可就在李皓等着回报的时候,都城之中突然爆出了凌不疑杀良冒功,强抢民女之事。
这消息传播开的速度太快,从李皓的人打听到,到最后传遍全城,竟然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用到,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纵。
正当李皓想追查背后之人是谁时,太子也听闻了这事,当即便把李皓给给喊了过去,询问起了李皓的看法。
李皓自然是不相信的了,以文帝对凌不疑的喜爱,平素没啥功劳都能帮着升官,更别说凌不疑还是有真本事的,哪里需要杀良冒功。
至于强抢名女的事就更是扯澹了,不说凌不疑的人品怎么样,就说都城那么多豪门世家小女娘想嫁凌不疑,他都没有答应。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冲动到这个地步,而且就算他想要娶,直接说出来文帝还能不给安排,何至于要强抢,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总不能让他就好这口不成。
所以面对太子的问话,李皓直接说道:「臣不相信凌子成会做出这等事来,不知殿下可知,这事情是先由谁说出来的。」
其实李皓此时并不认为太子会知道情况,毕竟对于外界消息,太子一般还没李皓灵通,而且想的也没李皓深入。
可没想到这次太子还真的知道
:「此事得源头是与羽林卫得张要,他不知从哪里寻来一群老弱妇孺,说两年多前有军队闯入他们村庄,不分情由的一通屠戮,尤其是村中男丁,杀死后还割下其头颅带走。他们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躲藏数年才敢来告。
此事他昨日已然直接举告到廷尉纪遵面前,纪侯对此事本就存疑,所以便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暗中将证人看管了起来,并向父皇禀报。
因此善见那里也不知道此事,可不知是何缘故,今日一早这事突然就在都城传开了,然后以左御史为首的十数位大臣便联名将子成告到了父皇面前,说是要严惩子成。」
话说到这里,李皓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要说与凌不疑有仇的,在朝中其实还是有不少的,可他们谁会用这般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