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看你是没救了,你真的爱上他了!”冯雨新睁大眼。
“我不知道看到他就心跳加速,常常没事就会想起他,在一群人之中就只看得见他一个人,被他的话影响,情绪整个被他左右这,就是爱情吗?”她两眼迷蒙地望着在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醒一醒,小彧,你爱上他是一回事,他可不见得爱你啊!”冯雨新已从父亲和各位叔叔那里听到许多有关傅攘之的负面形容。
年轻俊秀、狡诈、精明又够胆识,当然还有他的“病弱”他光想像就能知道傅攘之有多么难缠,又有多么不适合小彧。
“我知道,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爱我,要娶我,全部只是在演戏,在耍我而已。”她并不笨,傅攘之对待她的方式根本没有丝毫爱情的成分,就连那些吻也都没有任何意义。
“你既然知道,干嘛还为他冒险来这里?”
她將目光从没有焦距的天空拉回冯雨新的脸。
“我没办法,雨新哥,只要一想到他很可能会死,我就无法坐视不顾,心根本静不下来”她郁郁地道,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怕傅攘之就这样从人世间消失。
“小彧”冯雨新岂会看不出来,这小妮子已经成了爱情的俘虏了。
她吸口气,振作心绪,又道:“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奶奶肯定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到底‘英雄令’是什么东西?它真的存在吗?我认为有必要把它弄个清楚。”
“我也觉得很好奇,甚至我爸和其他叔叔们也都很想知道真相”冯雨新坦承。
“那么,我们就把真相找出来。”她眼睛闪著光芒。
“我们?不不不,别把我也扯进去”冯雨新连连摇手。
“雨新哥,你怎么长愈大愈胆小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勇的,所以九叔最喜欢带著我们两个到处乱闯,有一次还跑进了一个地区大洞,差点被关在里头”她忍不住取笑他,却在话到一半时猛地怔住。
小时候,九叔最喜欢带著她和冯雨新到处乱闯的地方就是一片荒草地啊!而那个地底大洞,似乎就在这块地底下
“是哦,那个地底大洞的入口很隐密,九叔不知道怎么找到的,里头像迷宫一样”冯雨新接口道,不过,他话到一半也同样停住。
接著,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齐声低呼:“地底大洞!”
“雨新哥,我敢保证,‘英雄令’就在那里面。”她兴奋地道。
“的确,现在想想,那个大洞真的很诡异。”冯雨新抬头衡量方位。
“那你还记得入口在哪里吗?”她急问。
“应该在左边的山壁那里,走,我们去瞧瞧。”冯雨新凭著微弱的印象,打开手电筒,往左方走去。
冯小彧跟在他身后,拨开横生的草丛,来到山壁旁,四周黑漆漆的,实在很难看出哪里有类似入口的痕迹。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她四处找寻,有点失望。
“嗯,我也看不出哪里有入口”冯雨新也忘了当初是怎么进去的了。
“那时是九叔带头的,他到底是从哪里进入大洞的呢?”她皱起眉,试著回想七岁时的模糊记忆。
“九叔个性古里古怪的,我从以前就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冯雨新叹道。
“他的确和其他几个伯伯叔叔都不一样,聪明,又总是独来独往哎呀!”她点点头,握著手电筒往前走,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跌了一跤。
“小彧,怎么了?”冯雨新上前扶起她。
“有东西勾住我的脚了。”她低头用手电筒一照,只见一条粗重的铁链环在她的脚踝。
“这是什么?”冯雨新凑近观看。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拉起铁链,却发觉铁链两端被紧钉在地面上。
“我看看。”冯雨新用力一扯,只见泥土地上一阵松动,接著,浮起一个隐约看得出约三尺见方的正方形上块。
“咦?这该不会是”她心中一动,看着他。
“入口!”冯雨新大喊一声,立即使劲拉起,但那土块似乎很重,只微微上升了一点。
“我来帮忙。”
她也握住铁链,两人一起施力,使尽力气,才將那块沾了一层泥上的厚重铁盖掀起,露出一方深不见底的地道。
“我想起来了”冯小彧怔怔地望着这似曾相识的地道,脑中闪过一幕迷宫般的通道,以及哼著一首小曲的九叔脸上奇异的笑容
“就是这里,小彧,那一年,九叔正是带著我们从这里进入地底大洞。”冯雨新喜道。
她点点头“没错,应该是这里,故意在离土地好几十公尺外的偏僻处这个入口,为的应该就是不让这个入口被发现。”
“走吧!进去瞧瞧。”冯雨新也被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了,他率先跨入地道。
“嗯,走吧!”她跟随在后。
两人沿著小而狭窄的石阶往下走,石阶往下倾斜,陡直深入,他们约莫走了五分钟,终于来到乎坦处。
“没想到还满深的,我真难想像小时候哪来的勇气跑进这种鬼地方。”她抬头看着头顶,整个地底空间的高度大概有两米,还好宽度足够两人同行,只是感觉上仍有些压迫感。
“是啊!这里还真恐怖”冯雨新小声地道,不敢大喘气,就怕吸进太多里头湿霉的空气。
“好了,那么,往前走吧!”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可是,往哪里走?”他匆道。
“什么?”她愣了一下,將手电筒栘向前,赫然发现前方黑暗中竞有三条通道。
“我就说吧!这地底是个迷宫。”冯雨新的脸垮了下来。
“迷宫”她瞪著那三条通道,蹙著眉心,伤起脑筋来了。
“真想知道当初九叔是怎么带我们走的。”冯雨新叹道。
“管他的,就走中间吧!”她大胆地说著,接著她就直接走进中间通道,但才进去几步就吓得又跑了出来,还拚命甩掉脚下的黑色毒蝎。
里头不但是条死路,而且还有满满的一窝毒蝎子!
“你你别这么莽撞行不行?”冯雨新缩到她身旁,紧挨著她,惊喘下已。
“真奇怪,他那时似乎知道怎么个走法”她也暗暗吁了一口气,沉吟著,忽地,她突然想起了九叔哼的那首小曲其中词意好像是
左左右右,菩萨保佑,两边无门,中间有洞,仙人指路,前进如风,左闪右躲,小人惊恐,长驱直入,堪称英雄。
“左左右右,雨新哥,我们先往左。”她灵光乍闪,率先走向左边第一个通道。
“喂,小彧,你别乱闯啊!”冯雨新拉住她。
“不会错的,你记下记得九叔哼的小曲?”她回头道。
“小曲?他哪有哼什么小曲?我不记得啊!我只记得他带著我们拐来拐去的。”他纳闷地看着她。
“就是那个什么‘左左右右,菩萨保佑’的啊!”“哪有什么左右又什么菩萨的?”冯雨新搔搔头。
她怔住了,为什么雨新哥不记得,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想想也有点诡异,以她当时七岁的年纪,九叔嘴里哼唱的曲于,她又为什么知道他在唱些什么?又为什么会认为那曲子和这里有关?
“小彧?你在凡么呆啊?”冯雨新拍拍她的肩膀。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多想无益,只有先走再说了,于是她直接走进左边第一个通道,并且在地上用碎石交叠做了记号。
“小彧啊,你可要定对路,万一走错了我们可就”冯雨新忐忑地道。这丫头胆子真大,黑暗中照样横冲直撞的,可真要把他吓死了。
“别伯啦,走错了顶多再绕回来。”她大力拍了拍他的手臂,就往前冲。
冯雨新脸色发白,也只能硬著头皮跟著她胡闯,来到第二路口,又是三条通道,只见她毫不迟疑又往左,同样做了记号,然后到了下一个点,直接就从中间跑进去,接著又是左,又是右,就在他惊恐莫名,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鬼地方时,她已带著他来到一个密闭的空间,而空间的正前方有一道大铁门,铁门的把手上则有十个锁將门锁住。
“这这是什么”他愣了愣。
“看也知道,我们得开门进去”她定到铁门前,看着那十个各形各状的锁。
“问题是要怎么进去?那么多个锁,如果七叔在就好了”冯雨新摇摇头。
她没有吭声,从头发上摘下一根发夹,开始一个个开锁。
就在冯雨新瞠目惊奇之际,她已將十个锁全都打开,转头对著他一笑。
“别担心,我可是得到了七叔的真传哩!”
“天哪!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伎俩的?”他不可思议地盯著她。
“很早以前就学了,你可别告诉奶奶”她说著用力推开铁门。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空荡荡的正方形石室,里头空无一物,只有面对门的那面大墙上,以遒劲的笔法雕著“英雄”两个大字,气势磅礴,恢宏慑人,看得她怔慑呆立。
这字迹她依稀见过
冯雨新同样惊愕不已,但他惊愕的是,在这空无一物的房内,哪有什么“英雄令”?
“会不会我们走错了地方?”他惊疑地问。
冯小彧缓缓走进房门,看着四周,然后走向前,以手指轻轻抚摩著英雄两字。
“不会错的这字好像是太爷的笔迹”她轻声道。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也走进房内,皱起眉头。
“也许这面墙有什么玄机”她拿起手电筒,仔细研究墙面。
“该不会这面墙就是‘英雄令’吧?”他睁大双眼揣测。
“嗄?不会吧?‘英雄令’应该是”她傻愣了一下。
“应该是怎样?你知道‘英雄令’长什么样子?”他看着她。
“这”她无言以对。都只是听傅攘之在说什么“英雄令”可它到底长什么样却没个概念。
“唉!真是的,结果我们很可能白忙一场。”他仰天叹气。
“彧者就是一个呃‘令牌’,嗯,就是那个样子嘛!长长的,短短的喏,八成就像这个这样大”她说著手按在“英”宇的右下角那一点上,正想形容一下令牌可能的大小,岂料,被她一按,那一点竞陷入墙内,紧接著,整面厚重的墙向一旁滑开,露出一个浅层的壁柜,就在柜子里,放著一只长约三十公分,宽约十五公分的墨黑色长方形大盒,盒的正上方,还以精细的刀工刻著“英雄无敌”四个宇。
“哇!雨新哥,我想我们找到了!”她愣了几秒,才惊喜地大喊。
“你是说这黑漆漆的盒子就是”冯雨新屏息地问。
“不会错的,‘英雄令’一定在里头!”她兴奋地笑了,伸手拿起那个黑盒,可是却拿不起来。
“咦?这盒子好重啊!”她奇道。
“我看看哇!果然很重”冯雨新得用双手才能拿得起那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造的盒子。
“这要怎么开啊?没有盖子,也没有缝隙”这黑盒其实并不像个盒子,反倒像一体成型的黑色长方体,她正觉得不可思议,脑中却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一怔。
“对哦,真奇特。”冯雨新也不解,將盒子交给她。
“我来研究看看,也许有什么机关,毕竟‘英雄令’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她接过来,轻抚著特殊的黑盒,一股熟稔的感觉从指尖传进心口。
就在这时,他们的背后响起了一个令她惊愕骇然的声音。
“真厉害!你居然真的找到‘英雄令’了”
她霍地转身,马上惊大了双眼。
暗攘之
这时候理应病弱得陷入昏迷,而且被送回台北的傅攘之,居然精神奕奕、一身黑色劲装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包夸张的是,他和他身旁的方正堂还拿著枪指著她,脸上更挂著一种狡恶的冷笑
一道寒意从背脊往上窜,她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却仍然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希望她爱上的男人,并不是真的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