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口中心。
这越下越大的雨,落在地面的噼啪声,似是在敲打着人心。
李般若站在楼下,身旁是老五跟阿滨,而他们面对着的,是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混子,李般若脸上似是没有一丝的畏惧神色,他习惯性的想要点燃一根烟,却因为这愈下愈大的雨而放下火机,收回兜中。
“李般若,蔡爷不想见你。”溜子对李般若喊道,脸色如临大敌一般,虽然人数是往他这边一边倒,但是眼前这个家伙,他很是清楚,是一条不仅仅会咬伤人,还会至死的毒蛇。
“我可不是来见蔡魁的,只是来找一个走失的孩子罢了,你见到没有?”李般若冷笑道。
“他可在跟九爷做深刻的交流,所以你还是就此打住,谁也不想弄的谁过于难堪。”溜子冲李般若喊道,已经接过了身旁一个汉子递给他的钢管。
“那么就没的谈了?”李般若慢慢攥紧拳头,声音慢慢冰冷下来,只是双眼瞪的滚圆的盯着的溜子。
溜子慢慢攥紧手中的钢管,发号施令一般率先冲向这雨幕,就好似最原始的生物一般呐喊着。
“我们拖住他们,阿滨你上去救王华。”李般若面对气势汹汹冲上来的一干混子,对身旁的阿滨说着。
阿滨默默点了点头。
李般若脱下西装,同样低吼一声,迎向人群,老五则迈着就好似给予人一种震动感的步子冲向混子中央,就好似一个推土机一般横冲直撞。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趁着这一股混乱还有这让人视线模糊的雨幕,阿滨悄悄混上楼,但是就第一层的楼梯口,就站着一个块头跟老五有的一拼的光头汉子,一人就堵住了楼梯口。
“让开。”阿滨对这个面露凶光的汉子说道。
汉子却是冷笑,猛的扑向阿滨。
一声闷响,汉子的动作在原地停住,他呆呆的看着落在他胸口的拳头,就好似猛一瞬间有了无比可怕的冲击力一般,他吐出一口口水出来。
“你....你....是谁?”汉子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向以耐打出名的他,不敢相信自己仅仅因为这么一拳头就没了站起来的力气,但是即便他此刻挣扎的撕心裂肺,都无法再挪动自己的身躯。
阿滨没有回答他的话,一记手刀干净利落的打在汉子的脖子上,汉子就这样轰然倒地,不过这诡异无比的景象,没有人看到,即便是有人亲眼目的,恐怕都不会相信这仅仅是一个照面所发生的。
阿滨再次踏上一层层的楼梯,但是这一步步的前行,却分明没有让他看到任何的希望,而是一直在觉得自己在一步步靠近那他本不想触摸的绝望。
楼下的混战一点也没有影响屋中的气氛,蔡魁把已经没有了挣扎力气的王华扔到了地上,冷笑道:“无药可救的混蛋,还抱着那莫名其妙的幻想。”
王华在地上慢慢蜷缩起身体,他无助的看向那个同样无助的女人,心被一点一点拧住,榨出一滴一滴的血水。
这是他所谓的灵魂跟这个世界的碰撞,他虽从未想过自己的灵魂会是多么坚不可摧无懈可击的东西,但是他从未想过这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就好似玻璃杯一般易碎。
他努力伸出手,近似乎攀爬一般的一点一点的接近了她,她俯身把他拥入怀中。
蔡魁只是含笑看着这一幕,不过表情是那么那么的病态。
“我曾以为...我们的爱....能够让我们无所不能...我似乎从始至终都想错了。”他已经哭成了泪人,但是他的心中,却没有对于这高高在上的蔡魁,这至深的旺口,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他只是悔恨自己为什么让这个所爱之人哭的如此撕心裂肺,他的无力感全部来源于一个无比残酷的现实,那就是他此刻,即便是豁出去命,都改变不了任何。
“在至深的黑暗之中,总能够开出最圣洁的花朵,蔡魁你总想要彻底改变这个女人,但是你也知道,你的强硬,你的折磨,在这茫茫黑暗之中的光芒下,是那么的不堪。”老人敲打着烟枪,道出这么一句。
阿滨终于踏上了顶楼,空荡荡的走廊之中,只站着那个平庸无奇的男人,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平庸无奇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是比溜子也好,比那光头也好,甚至比李般若五子还要可怕的戾气。
阿滨吞了一口口水,虽然这个男人让这周围的气氛无比的冰冷,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踏出那么一步。
“不要再往前了,我不想出手。”周深很平静的说道。
“但是你挡住了我的路。”阿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周深的表情一时冷了下来,就在两人欲要出手之际,楼梯间传来了一步步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走上来的是一个背着一根长棍的男人,就好似从一个古时江湖所走出的一个小生。
“双花红棍王焚玉。”周深一字一字说着。
这男人只是扫了一眼这局面,先是看了看阿滨,最后才看向周深。
“你去吧。”这男人开口说道,声音很是柔和,就好似温玉一般让人升不起一丝的隔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