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人是真的睡熟后,林怀治往郑郁处挪了挪,随后伸手将人往自己身旁带了些。
郑郁睡在梦中觉得怎么靠都不舒服,还有点冷嗖嗖的。不知过去多久,感觉身旁有一热暖如炉的东西,便偏头靠去,手上也仿佛摸到一薄被顾不得那么多现在自己冷才是最重要的,扯过来就盖在身上。
又在那暖炉旁寻到一舒服位置,继续睡下去,只是混沌中感觉有股林怀治的紫藤香萦绕在气息间。
一觉绵长安宁,郑郁是被渴醒的,嘴里火热的快裂开一般,刚稍稍移了下身子,就发现自己枕着一个结实又有些火热的物体。
睁眼看却发现车厢怎么倒了个个儿,而余光瞥向左侧就看到林怀治玄色锦裤以及曲起的长腿。
郑郁支起上身,才发现自己方才躺在林怀治腰间,而身上滑落的正是林怀治的大氅。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靠着车窗睡午觉居然睡到林怀治腰上去了,自己刚刚在睡着时扯的那被子是林怀治的氅衣,难怪有股紫藤香。
“醒了?”林怀治看郑郁支起上身,本就因午睡起了潮红的脸现下连带着耳朵也红起来。
“啊!醒......醒了,微臣真是......冒失该死,成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郑郁磕磕绊绊解释,将衣服给林怀治拟好,撑在榻上将自己身形摆正坐好。
郑郁渴的要死,耳朵和脸现在是像在沸水中滚过一样,给自己倒上满满一盏茶,热茶下肚郑郁嗓子如获重生。
但想到刚才自己居然睡到林怀治身上去了,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自己为什么要在下午睡觉,为什么要上这辆马车啊!
想完这些郑郁还觉得渴,又一盏茶下肚,喝完后郑郁低头看手中茶盏,思索自己在睡觉时没流口水吧!
小时候他跟郑岸一起睡觉,郑岸老说他睡觉流口水,想到此郑郁不自觉地摸向嘴角。
“郑御史放心,没流口水。”林怀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榻上坐正,也给自己倒了茶轻抿一口安慰道。
“殿下,微臣实在失礼了,还望殿下恕罪。”郑郁收起干燥的手,心想应该没流口水,放下茶盏后朝林怀治揖礼赔罪。
林怀治放下茶盏,说:“不妨事,脚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殿下挂念。”郑郁说,“今日臣实在是太过失礼,明日还是我回自己马车上去。”
林怀治拿起榻上的书,冷漠道:“这亲王车架你坐不惯?”
天边金阳已沉入西山,车内的光线不似郑郁睡着前那般明亮,郑郁闻此言微偏头看了眼林怀治。
郑郁得承认林怀治这人,生的俊朗帅气,五官深邃立体,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林怀治打赤膊的样子是德元十七年春猎。
林怀治脸长得好,身材亦是没话说。虽生一副武人身材,骨子里却是一君子之风,做起任何事来都讲究一个礼字,比他这个前十三年只知在军营泥地打滚的人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