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郁垂眸答道:“是,德元十六年冬至,长公主见过臣。”
严静云像是想起什么,问道:“郑御史是哪年生人?”
“天和三十八年。”郑郁不知严静云怎么问这个,但也如实回答。严静云点头:“跟六郎同岁呢,几月啊?”
郑郁回道:“三月。”
“比你大六个月呢。”严静云对林怀治说,林怀治“嗯”了一声。
随后严静云又问:“郑御史订婚了不曾?”
“没有。”郑郁答道。心里越发奇怪严静云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这林家人都喜欢做媒?
而一旁的林嘉笙听到这话,目光颇有意味的在林怀治和郑郁身上打转。
“哎!十郎也整天吊儿郎当,不动娶妻之念。你们这些小郎君,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啊?”说罢严静云还推了林怀治一把,似是发泄心中怒气。
林嘉笙道:“好啦,儿孙自有福气,日子还长呢。教坊编新曲目了,看看去。”
“那治儿你与郑御史多聊两句,除夕夜高兴点,别摆着你那一张冷脸。”严静云被林嘉笙拉走前,对林怀治叮嘱几句。
知子若母,她方才就觉郑郁一来,林怀治整个人好似轻松不少。想着他从小除了严子善就没什么朋友,故此刚才跟郑郁聊了几句,想让林怀治多有几个能说话的人。更大的是日后在朝中,林怀治说不定也有步好棋。
殿内众人正是高歌宴饮,其乐融融的景象,郑郁跟林怀治站在麟德殿里侧不起眼的位置上,自严静云走后两人就没说话,郑郁心想林怀治不说话那他也不说。
殿内歌舞换了好几曲,快近子时,刘千甫已带几位大臣开始作诗相祝。
诗句纷飞,德元帝抱着林怀鸿带着陈仙言、严静云、林嘉笙站在殿中笑着评赏诗句。
“六郎。”林怀湘靠了过来,“砚卿也在。”
“四哥。”
“参见太子殿下。”
“哪有那么多礼啊。”林怀湘疑惑说,“六郎,你跟砚卿站这儿看了有小半时辰了,不挪一挪吗?”
林怀治说:“不想动。”郑郁笑着说:“这儿位置最好,看得最清楚。”
此处虽是麟德殿最不起眼的一处,可有几步台阶在,登阶便可看尽殿中场景。身旁也聚着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像郑郁这样不想与人交流的。
林怀湘点头随后说了没两句就拉着郑郁喝酒,彼时又有官员围了过来,郑郁被林怀湘带着喝了不少酒,头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子时至,整个长安呈出喜迎万物之象,街头巷尾人们互相祝祷,烟花簌簌飘至夜空旋而快速裂开。雪也在此时下大,瑞雪丰年殿内喜气一片连忙给德元帝恭贺,而后又互相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