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郁放下书,释然一笑:“那就是无解。”
刘从祁道:“不尽然,宜阳公主或许会有。”
“刘仲山的事,你知道多少?”郑郁早知这个答案,也不多伤心,旋即开始问起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
刘从祁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林怀治犹豫须臾后问:“刘仲山前些日子查阳昭长公主是为什么?”
月色朦胧,快要入秋的知了在做最后的颤叫。青云帐已被换下,白色的月影流沙里,郑郁靠在床头,双手揪着一缕林怀治的长发编着辫子,沉吟道:“刘九安的话能信几分?”
“能信五分就好。”林怀治枕在郑郁腿上,说,“今日使计才逼他现身与你我结盟,他心里不会没有隔阂。这些事情必须了解,你要下江南而去,若不在此时把刘九安从暗处揪出来,只怕他会背后放冷箭。”
这是昨夜郑郁和林怀治商议出来的事,江南之途,长则四五年,短则一两年。若还不将这枚一直埋在暗处的棋拿下,那怕是会打乱全盘计划,哪怕刘从祁的目标也是刘千甫。
但人心瞬变,只有把他拉入自己这个阵营才有完全办法。
“那阳昭长公主怎么办?”郑郁指尖的青丝绕来绕去,说,“若真是这样,长公主知晓后怕是会大闹。”
林怀治道:“她或许已经在刘仲山放出的风声中捉到了一些信息,否则她不会去查当年的事情。”
郑郁编好这条辫子后,又挑了一缕出来继续,说:“那长公主是查身世还是苏昭容的死?”
“依刘九安的话来言,身世或许长公主早料到一二。”林怀治说,“她现在查探的是苏昭容的死因。”
郑郁道:“宫闱秘事,你我不甚清楚。”
“世间的脏事总能在皇族寻见一些。”林怀治阖眼,语调疲累,“父皇在意声名,苏昭容就算惨死,他也不会管。”
郑郁默声须臾才道:“可他对长公主确实极为疼爱,岐州案发,他意会刘仲山洗净长公主身上的钱,那这次呢?”
“谁杀苏昭容,父皇就不会放过她。”林怀治掀起眼皮笑道,“严明楼与世家闹腾了这么久也要安静了,这朝堂接下来就是刘仲山与太子的唱台。”
月色打在郑郁背上,整个人透着万分柔和,他温柔说道:“那你万事小心,来往信件我会让夹在给连慈的信中与你。”
林怀治握着郑郁的手坐起,额头相抵,低语:“真舍不得你离开。”
“重逢不过晃眼就至,来年初秋或许我就能回长安见你。”郑郁抚上林怀治的侧脸,眼眸似有星辰流转。
林怀治突然道:“对不起。”
郑郁诧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