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后又谈及了朝中事,对于三省六部九司的官员,刘从祁手里有着从刘千甫那里得来的一切消息。他愿意帮林怀治,不为别的就为当年刘千甫对揽音珠说的那句。
“官场大门从来不在小吏身上,世间没有人会不爱权力,我也不免俗。”
火炭旺盛的鲜红,刘从祁想或许我也不免俗。你选的太子和我选的宠王,究竟哪一个会更好?他很想看到刘千甫败在他手下的模样。
高楼坍塌,是世间最难接受的一切。
最后在严子善聊到龙武军时,箫宽推门进来,在林怀治身边低语两句。
林怀治面色闪过波澜,随后挥退他。
屋内二人面色都有些好奇,林怀治如是说:“皇后想见我,说她那里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事我们都查得差不多,她还想见是为何?”严子善皱眉道。
刘从祁眼神瞬间犀利:“或许她那里的答案跟我们不一样。”
院外的雪景照进,林怀治冷笑:“不一样吗?”
宫门被缓慢推开,外面那带着雪气的光瞬间照至陈仙言脚下,她坐在榻上,面目还是敛着国母的威肃,端正大方恣仪万千,她看清门口走进的人后,不免嗤笑:“来了,六郎。”
林怀治与她见礼:“儿臣叩见皇后陛下万安。”
“也是,圣上没有废我,我永远都是你的母亲。”陈仙言的笑意愈发明艳,说,“你没有算到吧,你父亲根本不会废我。就算我败了,我都是永享万年的皇后。”
林怀治看向这位执掌后宫多年的女人,淡淡道:“我自有千万法把你挪出来。”
“我原以为白嫄的儿子都是痴傻蠢笨的货色,看来还是算漏了你。”陈仙言道。
林怀治直接道:“你见我要说什么?”
陈仙言的病态与当年林怀清去时的样子并无二致,她咬着音道:“就算我死了,你也坐不上皇位,帝王的猜忌一旦产生将会永无停歇。”
这些事情林怀治都明白,他只是静静站着,思忖片刻后说:“如果陛下你见我是说这些,那不如不见。”
雪景漫天,陈仙言瞧着这位酷似德元帝的儿子,红唇轻吐:“六郎,你能让贵妃通过王修容的手除我,为何不明白,林怀清到底是死在谁手里?”
林怀治剑眉微拧,目光冷淡地看着陈仙言,数年光阴都让他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
陈仙言不以为意的对上他的目光,她生的美,病容在身眼角带起笑:“你的敌人从来不是你的兄弟们,而是你的父亲。”久远的事情披露,陈仙言自知大限将至,再也没了惧怕,直言:“帝王与东宫非平衡关系,林怀清是皇子但他最先的身份是臣,若无圣意默许,我与刘仲山怎敢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