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婉仪心里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可还是忍了下来,等一下晚上回房了在问傅经过也不迟,而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萧晚和自己家儿子是什么关系?
楚然刚才看萧晚的那眼神,陈婉仪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惊。
萧晚是傅子珩的老婆,楚然可不能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否则她这个妈都救不了他。
……
不止陈婉仪一个人在纠结,还有在洗手里间纠结郁闷的萧晚。
第一:等一下该怎么去跟傅子珩解释清楚她撒谎?
第二:怎么样平息那厮的怒气?
第三:如何保全自己不被暴打一顿?
第四:楚然管陈婉仪叫妈,陈婉仪又是傅经国的老婆,那么楚然跟傅子珩就是两兄弟,而那两兄弟貌似还不对盘,而自己是傅子珩的老婆,楚然貌似还喜欢自己,这都什么跟什么……这样的关系,简直是史上第一混乱啊!!!
想死的心都有了!
萧晚坐在马桶盖上抱头呻吟,为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倒霉,什么破事都撞到她身上了。
呜呜,一想到外面等着她的是个超级大炸弹,萧晚就恨不得打个绳子在这屋里把自己吊死算了。
第一次这么想当缩头乌龟,不想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一切。
可是,生活还得继续,世界还没有到末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迎刃而上吧姑娘!
握了握拳为自己打气,萧晚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出去,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
萧晚颤悠悠的问:“谁……谁啊?”
“我!”
一个字,简单犀利,霸道直接,不是傅子珩是谁。
还是真怕什么来什么,萧晚刚刚打起来的气瞬间就蔫儿了。
她咽了口唾沫,腿都开始抖了:“我……我还在上厕所呢,你……”
“开门!”
又是硬邦邦的两个字丢了出来。
能躲一时是一时,萧晚给自己壮了壮胆:“不,不行!我是不会开门的,你……你……”
“我数到三,不开后果自负!”一字一句犹如地狱里的修罗传来索命的话语。
“一,二……”
现在不开,等一下他找到备用钥匙说不定会死的更惨!这句话瞬间闯进了萧晚的脑子,她顿时醒悟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过去,‘唰’的一声,将门给开了,然后又‘嗖’的一声退回来躲到了角落里随手拿了瓶洗手液防身。
‘砰’的一声,傅子珩从外面进去,将门给大力的甩上,由此可见,他心情极度不悦。
萧晚紧紧盯着他,哆哆嗦嗦:“我……我告……告诉你……杀人是犯犯犯……犯法的,你别别别……别乱来啊……”
傅子珩忽然笑了,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过来。”
这是敌人迷惑你的假象,萧晚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过去!”
一过去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傅子珩瞬间收敛了笑,露出他阴冷的一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萧晚尖叫一声,因为太过于害怕,都出现了幻象,她看到傅子珩手里拿着一把屠刀,朝她走了过来。
“啊!”她将手里的洗手液扔了过去,傅子珩侧身一闪,灵活的避开。
嘶!
太凶残了!
萧晚倒抽一口凉气,拔腿就要跑,傅子珩长臂一伸,将她结结实实的给拽了回来,把她的身体固定在墙壁上,他瞬间倾身压过去,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扬了起来……
萧晚闭上眼睛,大叫:“你打!你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就是一个暴君,什么事都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惩戒我,不知道讲理!不近人情!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舒坦了!
这些话不知道憋在了心里多久,今天终于有机会吼了出来。
萧晚知道自己今晚必死无疑,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要命的吼出那些话,可吼完之后,脸颊上迟迟没有疼痛的感觉。
咦?
他转性了?
萧晚试着睁开眼睛,却忽然一愣。
傅子珩一动不动看着她,头微微低着,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一双凤眸讳莫如深,如墨的瞳仁幽暗深邃,有她不懂的情绪在酝酿发酵。
四目相对,心肝一颤。
傅子珩举着的手放下来,落到她头顶,“你知不知道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了你将近一个小时,结果你同学出来跟我说,你更本不在学校!”
萧晚张了张嘴:“我……”
“之后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却关机了,找不到你的人,开车回了一躺家,陈管家说你没有回来,又到你父亲的医院去找你,结果你还是不在,整个a市,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傅子珩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笑,找寻她的过程中,他惊慌过,可是她呢,她给予他的是什么,“结果方秘书跟我打电话,说在家里看到了你,我刻不容缓的赶过来,还真是。萧晚,你明目张胆的骗我就算了,可你不该为了楚然而骗我!”
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一席话下来,萧晚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她眼睫毛颤了颤:“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眼前的人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双眼,眸光闪动,一张素净的小脸上带着微微的祈求,他心里怒火难平,不应该听她的解释,也不应该看到她这副样子而心软,他应该拂袖离开,或者是将这小东西绑回去,好好的教训她,让她深深的记得,记得从今以后,她不能骗他也不应该骗他。
可——
烧了几个小时的怒火在湿漉漉小动物似的眼神里,最终渐渐熄灭。
傅子珩咬牙:“你最好有一个好的解释,否则后果你无法想象。”
他恼自己怒,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和果断手段都去了哪里,怎么在她身边就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了。
萧晚连连点头,立刻道:“我原本是在学校门口等你的,没等到你的人,却把那个胸大腰细的女明星给等了来……”
傅子珩皱眉:“刘霏霏?”
“就是她。”
“她怎么你了?”
“她没把我怎么了,倒是把楚然怎么了?”
将楚然被那大块保镖弄伤的事情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傅子珩静静的听完后,萧晚去瞄他的神色,嗯,这个叫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她更本就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傅子珩低头看她:“刘霏霏找你,跟你说了些什么?”
萧晚直直看进他双眼里:“你觉得他会跟我说什么?”
傅子珩:“……”
这种想问却又不敢问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子珩心里烦躁起来,如果刘霏霏找到萧晚说了些什么,以这丫头的性子,早就该抓狂跳墙了,哪里像现在这样冷静的反问他。
还是说,刘霏霏惧怕他,并没有说些什么?
见他不出声,眉头一直紧锁,好像要濒临爆发的边缘,萧晚以为他还在为她骗了他的事而生气,忍不住拿手去扯他的衣袖,“喂,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知道你跟楚然不对盘,所以才想瞒住的啊,结果没想到,他把我带回来他的家,竟然跟你还是兄弟!”
傅子珩冷哼一声:“如果今天晚上没有见到我,就打算把这件事一直瞒下去,是不是?”
咳,不要这么锐利好不好?
萧晚别开脸,不去看他吓人的神色,想转移话题:“那什么,你真跟楚然是两兄弟啊?”
傅子珩斜睨她一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对他有兴趣了?”
好吧,她有错在先,他今天晚上是大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敢造次!
“不怎么样不怎么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他面前本来就没什么人权,现在一犯错,恨不得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呜呜。
傅子珩伸手一把按住她,恶狠狠的咬牙:“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您说的对。”
“既然都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送他回来?!”
“他不是为了我伤着了么,而他又求我送送他,所以……”
傅子珩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他楚然是什么?傅家的二少爷,就算是下半身瘫痪在那里,一个电话也有一个排的人去接他,用得着你这个丫头片子送他回来!”
下半身瘫痪?
好毒!
萧晚嘴角抽了抽,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哥哥么,果然不是正常人类。
“你的意思是说,楚然要我送他回来,是故意这样做的?”仔细琢磨了一阵,萧晚算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傻丫头还不算太笨。
傅子珩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色,最终隐藏起来,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出去吧,外头的人都等着。”
萧晚深呼吸一口气,壮士断腕般:“走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什么鬼比喻!
门外正好响起敲门声,傅子珩转身去开门,方秘书的脸出现在外面:“大少爷,饭菜好了,首长让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不出去,客厅里的人还以为怎么了。
“麻烦方秘书了,我们没什么事,这就出去。”
方秘书点点头,微微一笑。
傅子珩却并没有着急要出去,而是转身朝身后的萧晚走过去,方秘书探头一看,就看到他家大少爷把人家小姑娘按在墙上,忽然低头就吻了下去。
方秘书瞬间凌乱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这样刺激的画面说来就来,太不好了吧。
萧晚瞬间瞪大了眼睛,呜呜反抗,这厮要干嘛?
还有人在呢?他想当众耍流氓?!
傅子珩惩戒似的轻咬她的嘴角,然后又移到她下巴上,一阵吮吸,接着又转到她脖子间,又大力的啃咬吮吸起来,萧晚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在家里,她又不能大喊大叫,而且就在不远处站着石化的方秘书。
老天,来到道雷劈死这个男人吧!
吻够了傅子珩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明明只是想处罚处罚她,结果吻着吻着,他自己倒是起了邪念,下腹处传来阵阵紧绷感。
暗自调整了呼吸,才把那欲望给生生压了下去。
“回去在收拾你!”
低头在她耳边留下这一句,傅子珩这才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浴室,经过呆若木鸡的方秘书身边时,萧晚一张脸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去,反观傅子珩那厮,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老神自在。
流氓就是流氓,做了坏事都还能问心无愧,萧晚佩服!
……
来到客厅,傅家一大家子早已经坐上了餐桌上,留了两个位置出来,应该是在等他们。
傅子珩径直将她带到餐桌前,还特别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先坐了,他才在她身边坐下。
规规矩矩坐着后,萧晚这才抬头朝众人看去,这一看,发觉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萧晚一怔。
这是怎么了?
她脸上有花?
特别是楚然,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脖子间看,眼里火光闪动,捏筷子的手紧紧握成个拳头,似乎隐忍着什么情绪。
萧晚瞬间着他的眼神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一半忽然恍然大悟,罪魁祸首就是身边的傅子珩,这个混蛋刚才在洗手间发疯的亲自己暴露在外面的地方,等的就是现在,等的就是让她出丑!
咳咳,简直太难为情了。
她伸手将衣服的领子往上提了提,想借此遮遮。
实在气不过这人的心机,萧晚忍不住抬脚朝桌子下狠狠踢了一脚。
傅子珩脸色一变,闷闷的哼了一声,傅经国眼神扫过来:“你怎么了?”
看他吃瘪的样子萧晚极为得意,借喝茶的动作掩饰嘴角的笑意,混蛋,知道出丑是啥滋味了吧,哼!
傅子珩淡淡道:“没什么,被蚂蚁咬了一下。”
蚂蚁?
你才是蚂蚁呢!
傅经国瞧着萧晚的眼神便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小两口打打闹闹那是常有的事,他微微一笑,不在说什么,可有些意外的是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跟着萧晚暗地里玩闹起来。
他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有多硬朗,有多规矩,他这个当父亲的一清二楚,从未看过儿子如此鲜活的一面,傅经国不禁有些怔愣。
饭桌上一时沉默了下来,陈婉仪清了清嗓子,打破这种安静氛围,“人都到齐了,那咱们上菜吧。”
傅经国回神,点点头。
陈婉仪叫了佣人陆续上菜。
傅家的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可傅经国今天却破了例,他头一个开口:“小晚,刚才没有问你,你一个人是怎么来傅家的?”
说到正题了。
萧晚立刻坐直了身体,正要开口,对面一道声音却抢了先:“萧小姐跟然然是同学,然然今天不小心伤了胳膊,萧小姐一片好心送然然回来,哪里知道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傅经国皱眉:“萧小姐?”
陈婉仪一怔,立刻改口:“倒是我忘记了,不该生份的叫了,刚才是不认识,现在知道了小晚是咱们傅家的儿媳妇,该换个叫法了。”
傅经国满意的点头,笑眯眯的样子:“小晚,叫一声爸妈来听听。”
咳……
萧晚一口菜呛进喉咙里,没想到老爷子忽然来这么一句,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
傅经国:“怎么了怎么了,快喝水,可别噎着了。”
被呛的说不出话来,萧晚只能憋红了脸连连摆手:“没……我没事……咳……”
背上忽然贴过来一只手,萧晚侧目看过去,傅子珩动作轻柔的替她拍着,还抬手给她到了一杯茶,语也是温柔的不像样子:“没人跟你抢,慢点吃,不着急。”
这厮绝对是装的!
萧晚浑身抖了一抖,这样秀恩爱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装给谁看的?
实在受不了他的温情,萧晚动了动身子,低声:“那什么,我自己来,你吃你的吧。”
然后抓起一杯水,仰头喝尽,咳嗽这才止了下来。
傅经国也松了口气的样子:“是不是我太直接吓到你了?想想也是,小晚你才刚来咱们家,有点不熟悉,叫不出口也是正常的。”
萧晚抬头看过去:“不是的……爸,我刚才没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才那样。”
一声爸叫出声,傅经国立刻舒坦了,笑起来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威严。
目光转了转,萧晚看着陈婉仪,张了张嘴,正要叫她,傅子珩却忽然开口道:“吃菜,这是你爱吃的。”
碗里立刻多了一筷子烤鸭。
萧晚看了他一眼,“谢谢。”
傅子珩挑眉,那眼神就像在说,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礼貌了。
萧晚瞪了他一眼,她一直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好不好?
她横眉竖目的样子立刻让傅子珩笑了,这才是小家伙该有的表情。
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又一次吸引了饭桌上全部的注意力,楚然就坐在萧晚对面,他规规矩矩平平静静的吃饭,连眼神都没有放在萧晚身上,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仔细看,嘴角一直泛着冷笑。
饭后。
一顿饭吃的萧晚胃口全无,直到起身立刻饭桌的瞬间她才松了口气。
果然她不适合这样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坐在桌边吃饭的温情时刻,孤单久了,忽然有这样温暖的时刻,她会不知所措。
傅子珩被傅经国叫上了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萧晚在楼下等的无聊,开始打量这个房子,房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是老宅,有着所有的感情包容在里面。
“咳咳……”
身后一道清嗓子的声音响起,萧晚扭头看过去,是陈婉仪。
“小晚,过来坐吧。”陈婉仪率先跟她打招呼,萧晚走了过去,陈婉仪亲热的拉了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
“小晚,刚才不知道你跟子珩的关系,所以对你说了那些话,你不会放在心里吧。”
萧晚一怔,接着摇头:“怎么会。”
“好孩子。”陈婉仪笑笑,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顺势送到萧晚手上,“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礼物,这个手镯虽然不贵重,可也跟了我几年,好歹有些感情,你戴着吧。”
还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看那成色,看那绿的恨不滴出水来的碧绿,萧晚觉得手腕瞬间成了千金重,立刻伸手去取:“不行,我不能要……”
“拿着吧,不拿我就当还生你气呢。”陈婉仪制止她的动作。
萧晚看了她一眼,知道今天这个礼物非收不可了,退是退不回去了,那下次让傅子珩把这手镯带回来还给他妈不就行了。
如此一想,萧晚就乖巧的应了一声:“谢谢妈。”
陈婉仪一怔,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萧晚眨了眨眼:“怎么了?”
“没,没事。”陈婉仪摇头,眼神在她身上打量,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便问:“小晚,你跟然然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晚一愣:“什么什么关系?”
“我看然然对你挺好的,所以就想问问,你和他……”说到这里,陈婉仪故意停顿了下来,仔细研究萧晚的神色。
“我跟楚师兄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啊,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他经常帮我,是个很好的人。”
萧晚实话实话,就白天她放学那会儿,楚然还帮她讨回公道,结果自己受了伤。
陈婉仪闻言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她的儿子她了解,不会平白无故去对一个女孩子好。
真不让她省心。
可看这小丫头,不像说谎的样子,似乎真的跟楚然没什么,陈婉仪提着的心这才略略松了松,她必需要做点什么,要让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前扼杀掉。
“您……您怎么了?”
见陈婉仪脸色不善,萧晚有些担忧的问。
陈婉仪笑笑:“我没事,你先看会电视,我去楼上一下马上下来。”
萧晚点头:“好。”
陈婉仪的人一走,萧晚就像被放了气的皮球,瞬间蔫儿了,软软的靠在沙发上喃喃:“还好我会装傻,不然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楼上。
陈婉仪推开房间门进去,果然看到楚然坐在床头,背对着她,低头看着什么。
“然然……”她走过去一看,瞬间就明白了,无奈的同时还有些生气,“你这是在干什么?还惦记这那个女人?!”
说着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相框,楚然先她一步将手里的相片放到抽屉里,然后用锁锁上,面无表情:“妈,你怎么来了?”
陈婉仪跺脚:“给我!”
“妈,我今天没心情跟你闹,你要是闲了,就去打打牌。”楚然扶额。
“谁给你开玩笑,把相片给我!”陈婉仪正色。
楚然似笑非笑:“这张给了你我还有底片,你要的完么你?”
“你这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吃教训,真是作孽!”陈婉仪点了点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只能妥协在他身边坐下,瞪他:“告诉妈,你对那个萧晚是怎么想的?我可告诉你,她是你大嫂,你别给我乱来!”
“我怎么就乱来了?”楚然抱胸椅在床头上,懒懒的姿态:“在说了,我可没承认她是我大嫂,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要我开口叫她大嫂,妈您说笑呢吧。”
陈婉仪气的不行:“你给我老实一点,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你…你就是想跟你大哥对着干,故意接近那丫头的!”
楚然面色一冷:“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给你生了一个大哥?”
“傅楚然!”
“别这么叫我,我可不姓傅。”楚然不顾陈婉仪难看的脸色,径直起身,弯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您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都有分寸,别替我操心了,你看你脸上都有皱纹了,在生气可就不漂亮了。”
陈婉仪被他气的哭笑不得:“你这死孩子就知道拿话噎我。”
……
另一边的书房。
傅经国手里托着盏茶慢悠悠的喝,显得心情不错,傅子珩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你把我叫上来干什么?”
所有的好心情被这不孝子一句话给打散,傅经国横了他一眼:“没事就不能叫你上来?”
傅子珩没说话,转身就走。
“站住!”
傅经国大叫一声,气的不行,“在走一步试试,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傅子珩回头,似笑非笑:“你有力气打吗?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砰’的一声,傅经国将手里的茶盏扔了出去,傅子珩灵活的一闪,可飞出来的滚烫的热茶还是溅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冷冷一笑:“如果你叫我上来,就是想拿茶杯砸我,那么你做到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傅经国胸膛大起大伏:“我有一天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被我气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是没事。”
“……”
傅子珩烦躁的甩甩胳膊上的茶渍:“有话你就说,不说我就走了!”
傅经国叹了口气:“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说话?”
“我站在你面前,难道不是心平气和!”
“……”傅经国找了把椅子坐下,这两年他越发的觉得身体大不如以前了,缓了一缓后,这才道:“两年前你不愿意娶小晚,我当时非逼着你娶,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现在能看到你们如漆似胶这么恩爱,我心里头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说到最后隐隐有得意感:“当初我就觉得你们俩相配,你一个暴脾气,小晚善良贤淑,日子长了你总会明白她的好,如今看来,我猜的非常准,哈哈哈哈!”
傅子珩挑眉:“贤淑?你从哪里看出来她贤淑了?”
在他眼里,那小东西跟这两个字压根儿沾不到边,她爱懒床,爱撒泼,还动不动就跟他搞反抗,极不听话,让他伤透了脑筋。
傅经国斜睨他一眼:“”
傅子珩:“……”
“总之你要好好对她,别在给我整出一些麻烦事来。”傅经国想起他以前的破事,还有那些报纸上的报道,眼里带了警告,“趁现在小晚没跟你闹,你外边那些花花草草能断的都给我断了,她那么好一个女孩子,你要是现在不知道珍惜,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傅子珩懒的听他的大道理,“你要说的就只要这些?那我走了。”
这是一个儿子对待父亲的态度吗?
傅经国气的爆粗口:“滚滚滚,这么不爱看见我,以后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