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理,没入了衣襟中。
一瓶酒吹完,钟源脸色都还没变,把酒瓶往桌上一压,十分挑衅的眼神,“再来——”
旁边的两人连忙又给他开了一瓶酒。
“钟哥啊,你说你真是不够意思啊,这么些年,都在外面,兄弟们找你喝酒都找不到,现在好不容易把您的尊驾给请过来了——”这话说的带着刺儿,却是兄弟间最铁友谊的证明,“您还迟到了,这别说自罚三杯了——”
钟源还不知道他们几个的脾气?十分爽快的一挥手,“自罚三瓶怎么样?”
身边一下子又爆发出极其热烈的欢呼声。
权维成也露出白日里没有的轻浮神色,用肩膀撞了一下钟源,斜着眼睛冲他笑,“行啊你,这些年当兵当成酒桶了?”
钟源一裂嘴唇,一张痞气的面容更加邪肆起来,“过奖过奖。”
“呸。”权维成啐了他一口,“老子骂你你都听不出来——”
钟源已经没跟他说话了,仰着脖子又一瓶酒灌下去,权维成看着他连吹了两瓶,在一边直笑。
等到终于喝到第三瓶的时候,一张冷厉的面上才终于露出几分熏醉的醉意来,但他的目光却愈发的明亮,带着一种年少时候的张狂劲儿。
白日里严肃老成的二代三代们,喝酒都跟路边的小痞子似的,百八万的酒都跟二锅头一样的对嘴垂,喝到最后,气氛越发热烈。
钟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在军营里的时候,都是这样铮铮铁骨的男儿,喝酒,用碗都嫌女气。
权维成也是开心的很了,他本来都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人,披着一层严肃的皮,在北京里憋着自己的本性,如今来了这纸醉金迷的上海,被那些个儿时一起玩乐的玩家子们一撺掇,一下子也喝多了,整张俊脸都喝的酡红,到最后,居然连形象都不要,卷起袖子,一只脚踩在桌上,跟一个同样喝高了的二代划起拳来。
他们本性都是这样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都还有孩子的信心的,但他们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担的责任也要比常人来的更重一些,他们不愿意做挥霍父辈财产的败家子,所以就拼命的往上爬,把自己的家族推到更高的位置,而后享受自己所争取到的一切。
豪车,名酒,美女,都是他们自己争来的。
也因为他们给自己定下的枷锁,他们的欢愉更要比寻常的人来的更少一些,唯一释放白天压力的就是夜晚在夜场里狂欢到天明。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他们解压的唯一方法。毕竟在上海这块地,无论从商从政,一旦落马,那就什么东西都不是了,他们苦心经营,小心争取,一方面保存自己的家族,一方面争得更多的利益。
现在他们这些身家背景都叫人觉得高不可攀的豪门子弟在夜场里毫无形象的喝酒撒泼,半点白日里的形象都没有,借着酒劲大笑着唱歌,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
桌子上豪车的车钥匙叠了一堆,那些豪车的主人现在各个都醉鬼一般的三三两两围坐在小沙发上,议论着从前的往事。
他们已经折腾了三个小时了,一桌子的酒都喝空了,现在大厅里到处都是酒气。酒红色的沙发上,那些个二代们敞着衣服晾着肚皮,讲着想要对熟知的朋友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