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桂花花穗点点飘落着,茨木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她和酒吞说笑的模样,眼中再次划过一丝怅然。
陪伴在酒吞身边多年,他也有着饮酒的喜好,可这一坛酒,却成了他永远都不想碰触的东西。
半晌后,茨木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客舍中。
铺满落枫的庭院内,大天狗正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拿着一个白色的精致海螺出神,嘴边也噙着一丝笑容。
一看到大天狗,茨木便觉得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抱起双臂冷声讥讽道:“酒吞都要给琼琅找男宠了,不知道你还在这里傻笑什么。”
闻言,大天狗笑容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声问道:“男宠?谁?”
见他双翼因紧张而微展的模样,茨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谁,琼琅拒绝了。”
“是吗?那就好……”大天狗松了口气,又开始低头摆弄起他手里那个海螺来。
看到这一幕,茨木喉头一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妖怪这么怂呢?”
这些日子,默默想通了自己无法做到放弃酒吞而追随琼琅以后,在感情这件事上,茨木的心态也摆正了许多,只是心里却一直憋着一股闷气。
早些时候,大天狗说过若是贸然追求琼琅,可能会让她把自己推的更远。当时乍一想觉得似乎很有道理,现在看来他就是在放屁。
他之所以最终放弃对琼琅表露心迹,是因为他认清了自己无法做到那一步,可大天狗就不一样了。
在茨木看来,大天狗与琼琅八十多年前曾有着特殊的渊源,又对琼琅有救命之恩,在琼琅心中固然有着不同于其他妖怪的地位。
何况他明明已经认定了要不顾一切的追随琼琅,有着那么多的机会去打动她,却仍旧迟迟不肯向琼琅表白,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怂。
自己想要表达情意而不能,大天狗明明可以却试种不肯开口,这让茨木看的想要一口血喷出来。
输给这样的妖怪,他心里真的憋屈的慌。
大天狗却没把茨木的话放在心里,而是手下一边温柔地摩挲着海螺圆润光滑的边角,一边慢条斯理地缓声道:“你不懂,如果我那样做,可能会吓到琼琅,这样她……”
“少放屁!”茨木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嫌弃地说道,“别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你又不是琼琅,你怎么知道她会怎么做?”
“你是害怕她拒绝你,对吧?”
大天狗抿紧嘴唇,紧盯着海螺没有说话。
“害怕就直说,别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茨木抱起双臂,冷哼了一声,“你不是亲口说要永远追随琼琅一辈子吗?怎么,难道如果你被拒绝了一次就会放弃吗?”
“这样看来的话,你的承诺也不怎么坚定嘛。”
听到这话,大天狗的脸色微沉了下来,冷声道:“你闲着没事非要来找我的不痛快吗?”
茨木说他怂也好,胆小懦弱也好,他都无所谓,但若是怀疑他对琼琅的感情和真心就不行了。
“我不否认,总之看到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茨木金黄的眼眸斜斜一瞥,嘴中吐出一句句挑衅的话语,“酒吞平常叫你‘傻狗’不是白叫的,你若真想追随她一辈子,又怎么可能因为被拒绝几次就放弃。”
“你是不是想看我被她拒绝才开心?”大天狗仍旧不为所动,只是摩挲海螺的动作停了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背对着茨木。
闻言,茨木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你自诩将琼琅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我却觉得她在情爱的事情上腼腆被动,你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的话……算了,懒得和你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