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整理自己的衣裳,上下打量着馒头,懒懒的道:“你若是叫我声好哥哥,我便与你一坛好酒。”他见馒头大半夜的闯进来,神色还带着紧张,料想她必定有要事,这正是四更时分,并未有人,他便有了调笑之意。
“你拿还是不拿?”馒头突得沉下声来。话刚出口,馒头自己就觉得不大对头,自己何尝同他人这般说话。仿佛自己身处高位,而小伙计便是等待自己一声决断的待死之人。
小伙计被她突如其来的硬话吓住了,但他常年在酒楼迎来送往,最善察言观色。立马瞧见馒头神色瞬间转变,双眼中的明光暗了下去。心中暗自乐了:却是个冒货!
小伙计猥琐着笑嘻嘻的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胆子越发的大了,慢慢地凑上前来:“好妹妹,哥哥都说了。叫声好哥哥,便与你酒。”
馒头紧张的看着慢慢靠近的小伙计,随着他的前进,慌张的后退着。却不防踩到自己的裙角,跌倒在地。
“好妹子,你紧张什么?”小伙计弯下腰,笑嘻嘻的看着跌在地上的馒头。
馒头“腾”地拔出藏在腰际的匕首,明晃晃的匕首就架在小伙计的脖颈上。
“你拿还是不拿!”馒头再次重复着自己的话。
李松送给她防身的匕首,她一直带在身上,那本是一把上好的匕首,落在馒头的手中,自己更是日日磨拭。
小伙计微微挣扎了下,便放弃了。锋利的刀口已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丝印迹,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脖颈处有液体缓缓而下。
“我……我与……你……”他再也不是那个嬉皮笑脸任意妄为的店小二了,他浑身颤抖着,后悔方才的放浪。平日看她不哼不哈的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今日没想到却是张牙舞爪的像只老虎。
小伙计指着一坛酒道:“这是十年的佳酿,顶好的。”
馒头一把将他推的远远得抱起酒坛就往外跑。
小伙计被推得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畏畏缩缩的抱着头,瞧也不敢多瞧一眼,自己心中暗自苦恼:妈的!怎么就惹上这个恶婆娘!
半日店中没有了动静,他才敢悄悄的瞄了一眼,馒头已经不在了。他这才放了胆子,伸手摸了下脖颈刺痛的地方,沾了一手的血,惹不住抱怨起来:“哪里来的母夜叉。娘的!害老子流这么多的血!”又想起,她抱了一坛好酒,又未给钱,心中更是恼火万分,一脚踹在桌椅上,骂道:“女土匪!女土匪!”
馒头一路奔进屋子,看见杜仲还带着人不停的为李松换凉帕子。奋力的挤开一开人,放下手中的酒坛,将盆里的凉水悉数泼了出去。
“你……”杜仲目瞪口呆的望着,将酒倒入盆中的馒头,双手还拿着不停滴水的帕子。
馒头夺过杜仲手中的帕子,放在酒中,拧干后,用力的在李松的身上擦着。
十年的佳酿,飘散出浓郁的酒香,屋内的人享受的闻着这难得酒香,似乎都要醉倒在这陈年佳酿旁。
“你这是做什么?”杜仲猛然清醒,暴怒的对着馒头狂吼,“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拿酒做什么?”
馒头微微皱了下眉毛,继续为李松擦拭着身子。
杜仲还想去夺盆,却被老大夫拦了下来。从她抱着个酒坛子进去,他就醒悟过来。在行伍中便流传这个法子,中了刀箭伤的军士都会用擦烈酒降温。自己怎就没想起这个来。
“师傅!”杜仲焦躁的喊着,那丫头胡来,师傅也因为没有法子就让她这么乱来?烈酒泼到身上只有火辣辣的疼痛,肌肤跟被火烧一般,这不是在火上浇油么!
馒头一面努力的为李松用烈酒擦身,一面叫道:“拿淡盐水来!”
此话一出,杜仲实在是忍无可忍,立即跳起脚来:“你乱搞些什么?他在发热你还给他用烈酒擦身;身子缺水,你还拿盐水,你想干死他?出去!我叫你出去!”
杜仲吼着强来着馒头的手,硬是要把她拖出去。
馒头被杜仲强拉不过,猛地一低头,张口便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杜仲只觉得手背上一阵剧痛,立刻松开了手。两排整齐的牙印,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的手背上,有几处还冒出了血。馒头这一口下去没留半分余地,口中却是下了十二分的劲,杜仲痛得龇着牙透着丝丝冷抽。
“杜仲。行伍中一向有烈酒做伤药,也有用烈酒降温的道理。”老大夫突然记起自己一位同道好友,便是专治刀剑伤,昔日便听他说过,军中用水稀少之时,就用烈酒,其效果远在冰块之上。
“那盐水呢?”杜仲将手背在身后悄悄的甩着,希望借此减轻手背上的疼痛感,该死!
老大夫没有回答,他也不明白,但是馒头既然能想到用烈酒替李松降温,那么这盐水也该有她的道理。
呵呵!这个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老大夫忍不住想试试这丫头的医理到底有多深了。
五鼓钟敲响后,天边泛起第一缕光明之时,李松的体温奇迹般的降了下来,双颊虽还泛着微红,但是比起先前情形已好百倍。
在老大夫仔细的把脉后,第一碗药终于送入了李松的腹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