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章(1 / 2)

北景兆在云止的再三设计下,对西楚国的怀疑在所难免。于是,东言城内的北堂国兵马,自然分了一部分密切监视西楚国士兵动向,就为防止城内的西楚国士兵生乱、与东清国里应外合,令其腹背受敌。之后,突然收到‘东西两侧东清国士兵突袭’的消息,自是立即又多分了两队兵马前去支援。

如此一来,正城门的兵力,自然减弱、空虚。

云止趁机下令,攻城。

而,事先派出去的影卫,趁着这个时候打开了城门,引城外的东清国兵马进入。

西楚国与南灵国的兵马,被拦截在半途,无法顺利返回。至于,东言城内的南灵国兵马,因事先并没有得到南灵国那边的任何命令与指示,遂无法听从北堂国的号令,自然无法与北堂国兵马做到完全的统一战线。而西楚国兵马,由于事前那一份密函、密函中的内容,难免有所怀疑。当得知东清国攻城的消息后,当机立断,自是退离方为最明智之举。可,由于北堂国兵马的监视,再在有心人的巧妙设计下,西楚国的这一举动看在北堂国眼里,便是趁机响应攻城的东清国。于是,一夕间,在城外的东清国兵马还没有成功打进来之际,城内反倒先生了内乱。

最后,几乎仅一天不到的时间,北景兆兵败如山倒,率残留的兵马迅速撤离了东言城。

第二日傍晚时分,东清国的兵马已一举攻下了东言城。

城门大开,士兵整整齐齐分队列站。云止与宫宸戋一道进城,登上了‘东言城’城楼。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浓郁的血腥味久久还徘徊难散,昭示着昨夜的激烈战况。一眼望去,真应了那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

云止看着看着,忽觉有些难受,忍不住想吐。

最近,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一直有些不适,连早已习惯了的血腥味都再闻不得。

宫宸戋余光瞥了一眼云止,将云止的神色尽收眼底。懂得医术,可却对这一方面陌生的很。一丝忧心,一时油然而生缠绕心底。或许,他该回去多看看这方面的医书。风逸说,怀了孕的女子,不可以动怒动气,还需戒焦戒虑戒烦戒躁等等那以后,再遇到意见有异之事,他是不是该无条件的全部迁就她?顺着她?那一刻,用自己的兵马攻城,到时候伤亡惨重损的自然是他的势力。本是断不答应之事,可是,看着她一难受宫宸戋不觉有些微的摇头失笑。只是,早在决定前来的那一刻,不就已经输了吗?或许,他该重新认识认识这一点、也彻底的接受这一点。

风逸并未一道来,不想见眼下的血腥。

楚玄裔站在云止的身侧,神色担忧询问道“左相,你怎么了?没事吧?”

云止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将那一股难受强行压制下去。浅笑摇头道“本相没事。”之后,吩咐一干将领处理好当下的一切,再命人乘胜追击北堂国的兵马。西楚国与南灵国那边,继续拦截,断不可让三国有碰面的机会。

一干将领领命下去。

清风拂面,只是,拂来的全都是些血腥。

云止再站了一小会儿后,巡视了一下城楼,便先一步转身下城楼而去。

宫宸戋负手而立在城楼上,放眼往前望去。丰神俊美的容颜,迎着初升的朝阳,似渡了一层璀璨的金色。满地的鲜血与尸骸,丝毫无损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相反,无形中反倒衬托了另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

已慢步步下城楼的云止,忽然不知怎么的,停下脚步、蓦的回头望去。

那一眼,有那么一瞬,一丝遥不可及之感在云止心底一划而过,却不知究竟何来。

下一刻,云止很快的收回视线。一边继续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一边对着身侧几名将领再行吩咐。

北景兆带着残留的兵马撤退,东言城内西楚国兵马的动乱,让北景兆更加坚信不疑西楚国已与东清国合作。可以说,这是自三国出兵以来,第一次败仗,还败得如此彻底。

是夜,东言城县府内,灯火通明的大堂中,云止与楚玄裔一同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风逸端着一碗补汤前来,定要云止先喝了不可。对于云止对宫宸戋的询问,只道“宸宸说他有些疲惫,已经在后院厢房中休息。另外,她的任何决定,他都没有意见。他的兵马,既然兵符已经交给了她,那么,就全都听从她的吩咐,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云止奇怪宫宸戋的举动,但并没有再多问。等风逸离开后,继续与楚玄裔商量。

“左相,我觉得,趁着这个时候,可以将南灵国的兵马引来。一来,城内俘虏了不少南灵国的士兵,可南灵国主力大军那边还未得知此事,只会以为我们抓了、控制了那些士兵。如此,若我们用这些士兵为诱饵,相信他们会奋力一拼前来相救。相反,若是他们不管不顾,定会失去军心。”楚玄裔侧头,自信晏然、运筹幄对着身侧的云止款款说道。

云止浅笑着颔首,她也正是这个意思。

无形中,又一次的不谋而合,让云止对楚玄裔不由得越发另眼相待。

后院,院子中,宫宸戋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皎皎月光下,一抹淡淡的阴影拖延在身后的地面上。

风逸返回,碗内的补汤已一滴不剩,往桌子上一放后,就直接在宫宸戋的对面落座,有些懊恼道“宸宸,你真的不去看小族长吗?小族长都快要被人给抢走了。”焦急之色,与对面之人的平静无波一相对比,险些要让人疑惑口中所言的被抢走之人究竟是谁喜欢之人?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急坏了风逸。

宫宸戋抬头望了一眼,他只是有些不知该如何上前。

他已经为她做到了这般程度,可是,那一个人她不但不信他,还时时防着他。

他知道,冷静来说,这是应该的。只是,她难道真感觉不到他是特意为她而来?一丁点也感觉不到?

想到此,一杯酒又一次一饮而尽。片刻间,桌面上都已经空置了三只酒壶。空气中,无声无息飘散开来的那一丝淡淡酒味与浓郁的血腥味互相交杂。呼吸间,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不知不觉滋生而起,却徒然不知是来自四周的空气还是来自自身?

面对这一切,他是真的不知自己还可以怎么上前了。

下一刻,宫宸戋神色淡然,再为自己倒酒。只是,倒至一半之际,酒壶内已然空空如也。

风逸苦恼着越来越临近的族内祭祀,而出部落时,自是已从风浊口中知道了宫宸戋的身份。一时间,一手撑着下颚望着对面的宫宸戋,努力的绞尽脑汁想策。

良久,忽然,只见风逸眼前一亮,欣喜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我有办法了”

事不宜迟,云止连夜放出消息。同时,快速派影卫前去传达自己的命令,让拦截南灵国大军的那一将领有意放南灵国兵马过来。但,切忌不可让南灵国兵马看出一丝破绽。

南灵国兵马在好不容易冲出了重围后,立即马不停蹄的向着‘东言城’方向赶来。

想要趁着东清国刚刚取回东言城、掉以轻心之际,打东清国一个措手不及。率兵的将领,包括封亦修。

封亦修在当日日夜兼程的赶回南灵国皇城后,再次得到了南灵帝的重用。这当中,免不得太后的功劳、在背后不断说情。只是,虽再次重用,却不再是大将军,而只是其中一名统军将领而已。

南灵国此次率兵出征的大将军,另有其人。

云止与楚玄裔一道上城楼,请君入瓮,等着南灵国兵马到来。

楚玄裔居高临下的放眼望去,借着夜色的掩护,城外已埋伏了大批的东清国兵马。

云止亦望去,渐渐的,倒是无端想起了当年初来这个世界时的情形。那个时候,也是一计‘请君入瓮’,彻底打败了封亦修、以及南灵国兵马。没想到,时隔多年,故技重施,请的还是那一个人——封亦修。不过,计不在老也不在旧,管用就行。而,时隔了月余的景夕,如今,虽已苏醒过来,安然无恙,也很是安全。可是,封亦修当日不顾景夕生命安危的取血,害得景夕在鬼门关前再险险走了一次,身体如今还虚弱着、难以彻底恢复。

不管封亦修是被林思画设计还是因为其他什么,这个仇,她今日定要好好报报。

宫宸戋在这个时候慢步到来,身后跟随着几名侍卫。

云止听着声音回头,隐约闻到一丝酒味。宫宸戋他,喝酒了?“右相,你怎么来了?”

“怎么,左相不欢迎?”宫宸戋淡声回道。对于云止身侧站着的楚玄裔,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是两个人之间还存着什么亲事。

楚玄裔亦也回过身去,一拱手道“见过右相。”

宫宸戋淡淡点了点头,月光下,没什么表情。不紧不慢站定脚步后,往城外俯视去。

在宫宸戋心中,云止便是云浅止,云浅止便是云止,并不知云止非云浅止。毕竟,在三年前从未曾见过面,自然不知那前后变化是换了一个人。

当年之事,他事后自是清楚知道的。封亦修薄唇淡冷一勾。

云止不自觉的侧头望去,风逸不是说他已经睡下了吗?她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他此次只是为她而来?

许久,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源源不断传来。整个地面,都轻微的震动着。

顿时,云止后退了两步,宫宸戋与楚玄裔亦然。

若是让南灵国的兵马看到他们站在城上、即便依稀看不清晰,也定会心生警惕、不再上前来。

南灵国的兵马,领兵的几名大将远远看到前方的城楼只是亮着些许零零散散的火光,于是,立即下令所有士兵全都加快速度前行。

封亦修隐觉其中有诈,只是,所提之疑虑并未得到采纳。

城楼下,在南灵国兵马到达、勒住缰绳之际,后退的云止、宫宸戋、楚玄裔一道上前,俯身望去。

下一刻,四周早已经暗暗埋伏着的东清国兵马,倏然站起身,呈包围之势将到来的所有南灵国兵马团团包围了起来。

转瞬,城楼上,火光大亮。

南灵国将领,以及士兵,这才惊觉上当。队伍,显现凌乱。

封亦修勒住缰绳,蓦然抬头望去。不过,火光虽明亮,却还是无法如白日那般看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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