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车门把手勉强站起来,泪光中看不清楚安瑞林什么表情:“从我们第一次上床开始,到我找你借钱为止,我们之间就是一场交易,肮脏的交易,”她又笑起来:“你太高贵了,如果玩腻了,就放我走吧,钱我会慢慢还给你,谢谢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
她挺直腰板站起来,但她知道,无论她站得多么直,她也是一个不堪的人。
一个完全不独立自主的人。
每个人都在追求自由,但是她有什么资格去追求自由?
她看不清安瑞林的样子,甚至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最后她一步一步走出别墅区,回到学校以后,安瑞林的声音都没再响起。
她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宿舍的人都已经放寒假回家了,她无声地盯着天花板,这应该是属于安瑞林和她的无声的告别式。
作者有话要说:愿亲们看文愉快~
☆、可怜飞燕倚新妆(1)
日子进入隆冬季节,b市几乎都是阴霾天气,令人感到压抑,呼吸不顺畅。
依然独自在学校住了一段时间,已经放寒假了,校园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满目萧条,学校主干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冬日惨白的日光照在身上没有暖意。她这段日子没有闲着,忙着找工作,想要独立,必须从经济上彻底独立开始。
还有一学期就毕业了,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大家都很忙碌,依然也投了一些面试,临近春节,没什么回应。她的专业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但需求量不如别的技术行业高,真正需要的地方又对琴艺要求颇高,都想要有工作经验的,所以一时半会儿找个彼此双方互相看对眼的并不容易。
这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有一个面试机会,她准备了很久,去对方的面试地点试了试,对方很满意,但唯一的要求工作第一年要去维也纳交流培训,这是很多艺术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这家公司是鼎鼎有名的大公司,很注重对有潜力的新人的长期培养。
依然答应回来考虑考虑,其实她内心已经有了决定,父亲的病情趋于稳定,她和安瑞林之间应该也是走到了尽头。一开始就不对的两个人,凭借什么力量能够走下去?
这段时间他没有联系过她,就连他身边和依然最亲近的小天都没出现过一次。这是从前不常见的,安瑞林不找她,他身边的人很快就会替他找到她。偶尔回忆起那天晚上他的神情和话语,依然心里千般滋味。
有机会出国去工作,她并不排斥。相反,她想把握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这段时间秦子恒常常来学校看她,刚知道她从家里搬出来了,他有些担忧,但内心是窃喜的。怕她出什么事,他经常到学校。他果然就如同对依然所说的那样,不接近,就远远守着她,每天能抽空来看看她,他就能忘掉很多其他的不愉快。
有时候依然在学校后门吃饭的时候,秦子恒就坐在旁边桌子上,不跟她打招呼,等她吃完跟在她后面看她安全回到宿舍了,他才走。
有一天依然已经吃完起身要走了,秦子恒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样子,没察觉,依然反倒觉得有些奇怪,她狐疑地看一眼秦子恒,站在那里看着他端坐在椅子上的样子,主动开口说:“你怎么了?”
最近她说